何瑞拿着兩杯酒過來,遞給了白徵,“怎麼擺這麼一張臉?”
“怎麼?”白徵抿了口酒,斜睨他,“你吃飽了?”
“沒怎麼吃,本人不善廚藝,就等着吃你烤的。”這麼說着,何瑞看了眼白徵手裡烤黑的雞翅,“不過就你這手藝,我怕被毒死。”
白徵一下笑了,乾脆把雞翅丟在了火爐上不管,捏着酒杯專心的和何瑞聊天。
何瑞確實有減壓的功效,見識也很廣博,白徵開的話題他都能接上,從軍事到政治,從正事到玩樂,接得頗有深度。
白徵不得不感慨嘆氣,“你說,要是早點把你分到我身邊多好?我就不至於現在這麼糾結了。”
何瑞喝得有些多,白淨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掃了一眼遠遠正和隊員們聚在一起用餐的溫晴,“說實在的,你應該能對我感興趣,但是也僅僅是這個程度,不過呢……我要是釣着你胃口,估計能延長點兒時間。”
“你的意思是說我自己喜歡找虐?”
“你只是喜歡有挑戰性的東西而已,溫晴不單有挑戰性,甚至讓你……絕望。”
“那不還是找虐嗎?”白徵笑了起來,“原來我還有這種屬性?”
“你知道爲什麼會有M的存在嗎?”
白徵笑了笑,他明白何瑞的意思,但是卻不想阻止,就像他和溫晴說的一樣,過度的壓抑總不是好事,有個人可以聽自己傾訴,爲自己分析,是很難得的事情。
何瑞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解釋道,“不光你,我也缺乏一定的安全感,或者說,幹我們這一行的人,看着外表無所謂,實際上卻從來沒有安安心心的活過一天,你說,咱們兩個人湊在一起能長久嗎?要不是一個人被迫強大起來,要不就是兩個一起抱團取暖,最後終於看清現實,不得不分開。”
白徵想着自己和何瑞摟在一起瑟瑟發抖的情景打了個冷戰,不管怎麼想,也不覺得自己就真脆弱到那個地步。
“說實在的,溫晴身上有種特質,安靜、安穩、可靠,雖然在我們面前她都收斂着氣勢,但是越是這樣,越能夠讓人不由去聯想爆發那一刻的強悍。”
“我先看上的。”白徵眯着眼,鄭重聲明。
“我知道。”何瑞嘴角的笑瞬間濃郁,“我說過,以後我會找個溫柔的女人,女人的母愛足夠給我安全感。”
“那看來你該找個五十來歲的女人。”
“哈哈,看上眼再說吧,愛情不分年齡,不分性別,我絕對不強求。”何瑞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滿滿的浪漫情懷。
白徵仰頭喝完酒杯裡的酒,突然開口道,“我對*沒興趣。”
“我就是幫你分析一下嘛,再說了,你是沒興趣,那是你自己的理智在控制,其實內裡的隱屬性已經很明確了。”
白徵收回搭在椅子上的腿,湊近他,眼裡閃爍着異彩,“要不我先和你試試?”
“別!”何瑞急忙往後縮了一點,“我比較適合和你抱在一起發抖,你就別拿我折騰了,再說了,照我看,你也未必會在那個過程興奮起來。”
白徵失笑,揮手打了一下他的胸口,“你這是不當賢內助,改行心理醫生了是不?”
“這不老大需要嘛,我就狗腿的湊上來了,您老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一句話的事情。”
“看到沒?”白徵用眼神比了一下烤架上徹底焦化的雞翅膀,“試試?我丟出去你再撿回來。”
“嘖!說這些,立馬辦到!”
“那就去啊。”
“你丟啊。”
“我真丟了啊?”
“丟,丟啊,你丟了我就去揀。”
“真以爲我不敢丟?”
“你敢丟我就敢揀。”
“試試?”
“試就試!”
白徵擡腳就在何瑞的椅子上狠狠的踹了一腳,“臭小子,吃定我了是不是?”
何瑞狗腿的笑,“您老這不是菩薩心腸嗎?”
白徵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孩子氣的把手裡的酒撒了出去,淋得何瑞一頭一臉,“菩薩心腸是吧?下次給你澆汽油。”
“別介,那玩意兒會死。”何瑞苦着臉扯着衣襟抱怨。
白徵接過牛排放在燒烤架上,看了一眼何瑞,又看了一眼,然後開口道,“以後咱們多說說話。”
“感覺到效果了吧?減壓不?”何瑞搭上他的肩膀,遞上來蜜糖刷子,“我喜歡吃甜的,我那份蜜糖要多。”
白徵分出一根鋼釺給他,“自己動手吧,多翻面就行。”
何瑞娘們兮兮的晃了晃身子,連帶着白徵的肩膀也大力搖了搖,“您老既然都動手了,也不差我這一份是不是?”
白徵無奈,不再說話,視線的餘角移到正說得開心的溫晴身上,倆人挪了窩,湊到特種兵那邊聽他們聊天,何瑞嘴巴會說,三兩句就搭上了腔,白徵難得玩了把沉默,後來何瑞問他爲什麼不說話,白徵笑眯眯的說,光顧着看人了。
那時候和戰友們坐在一起的溫晴看起來真的很舒服,皎潔的月光下,嘴角勾着淺淺的笑,眼神格外的溫柔,要是說的開心了,她竟然會笑的眼如彎月,明豔動人,驚心的美麗,周身散發出柔和的光暈,讓白徵腦中的酒精翻涌,微微昏眩,熏熏然的有些找不到北了……
溫晴……
我的丫頭……
我的小花……
嬌豔的小花……
尼克走後,白徵難得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沒有勾心鬥角,沒有槍械彈藥,沒有聲色犬馬,就是靜靜的在屋子裡睡覺,在陽臺上看海,在海岸線散步,完全的放空自己,發發呆,放鬆一下大腦。
也不知道國內的事情怎麼樣了?走的時候什麼都沒有交代,靳新他們回來發現她不見了,一定會擔心死的吧?
唉……
看着一望無際的碧海,溫晴幽幽嘆了口氣,自己再有本事,如果國家需要,那任何理由都是無用的,相信他們會做出一個妥善的處理,否則她的消失絕對能在永城那邊引起巨大的風波,要知道修寶公司的人現在投入到新的廠區就有近萬人,再經歷一次動盪的話,她可以肯定這幫樸實的老百姓絕對不會向上次一樣,平息下來。
想想自己通過自己的本事,製造出來的那麼多國安局認爲的麻煩,想想就覺得有趣極了。
而溫晴絕對想不到的是,這次被強行執行任務也讓她的身份徹底曝光,不因爲別的,只因爲沈家書強烈不滿軍方和國安部的安排,失控的越級打報告不服,沈老爺子更是暴脾氣,溫家老頭到了京城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溫家老頭有意探聽溫晴的事兒,所以態度特別好,可是沈老爺子不買賬,每次都是熱臉對着冷屁股,氣的溫家老爺子,文海軍把家裡古董砸了多少。
這天,溫老爺子正在家裡喝茶,聽着小曲,哼哼着,正美呢,老伴兒則在一邊織毛衣,別看歲數大了,可是針法卻是出神入化,毛線彷彿有了生命似的,不停的旋舞着。
咣咣咣……
溫家老兩口相互看了一眼,誰啊,幹他媽的這麼敲他們家的門,不想活了吧?
但是又想想,不對啊,門口有警衛,誰敢這麼敲?難不成……
想到那沈家死老頭子,文海軍的眉毛一皺,然後悄悄壞笑了起來,躡手躡腳的朝着門口走了過去。
從一邊的窗簾往外看,可是一看,差點沒媽呀一聲,操,竟然一眼就跟沈家那死老頭子對上了。
於是開了門,往邊上一站,絲毫沒有讓老傢伙進屋的打算,誰叫他受了他那麼多的氣,道他們家還囂張,他纔不會慣着他!
沈老爺子兇巴巴的看着溫海軍,恨不能將他這老東西給吃了。
“幹嘛,我今天可沒惹你。”溫老爺子的氣勢長期被沈老爺子打壓,對視了一會兒敗下陣來。
“你家溫凱呢?給我出來!”沈老爺子喊道,眼睛朝着屋子裡望。
“你找溫凱幹嘛?有事兒?”溫老爺子奇怪了,這臭老頭子轉性了?不找他的麻煩,開始找溫凱的了?
“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們還想不想認回溫賢的孩子?”沈老爺子氣啊,溫晴在東北呆的好好的,可是沒想到國情局就因爲一個跨國任務,竟然把已經退伍的溫晴給綁了出去,真是太過分了,當他們老沈家的人都死光了不成?
文海軍激動啦,就差點沒撲上去,還好老伴兒拉着他的胳膊,“老沈啊,看你說的,我們回京是爲了什麼?你還不知道?以前事情還不夠我們後悔?現在我每天吃齋唸佛的爲的不就是贖罪嗎?”溫奶奶紅着眼眶說道,都怪當年糊塗啊,現在她活着不是爲了自己,就是想見見當年的那個孩子,要不她都想死了到下面去陪自己的大兒子和大兒媳婦。
她是罪人啊!
沈老爺子不想給她好臉色,要不是當年她從中作梗也就不會把倆好好的孩子逼走,也就不會讓溫晴最後流落到了孤兒院,想想以前的種種,沈老爺子就心裡酸溜溜的,那是他最疼愛的女兒啊!
“老哥,是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你要打要罵都朝着我來,只要讓我看一眼孩子,我就是死也瞑目。”溫奶奶哭了起來,蒼老瘦小的面孔上透着一種期盼和愧疚。
沈奶奶也在,上前一步推開僵硬的沈老爺子,拉着溫奶奶的手,拍了拍,嘆了口氣,又看向溫海軍,“海軍啊,你說我們能真的不讓你們相識嗎?只是中間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我們原本想等平靜平靜再說,可是事情竟然就這麼發生了,太突然了!”
溫老爺子心裡腹誹道,平靜平靜?哼,就是讓故意讓他着急,別以爲他不知道。
溫奶奶忙說道,“老姐姐,你就說吧,到底是怎麼了?莫不是孩子出了什麼事兒?”
沈奶奶看了眼沈爺爺,“妹子,咱們進去說吧,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的事兒。”
隨後四個人進了屋子,把保姆都打發了出去,這纔開始說了起來。
“妹子,其實你們要找的孩子我們並沒有藏起來,她就是大家都在傳的家書的私生子,那個叫沈青的孩子!”
“啊?!”溫老爺子一下子就跳了起來,顫巍巍的用手指着沈老爺子,激動地磕巴道。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說那個孩子有問題,可是你們都不信,我怎麼說的,我就說最明顯的就是最可能的,你說你們,啊……氣死我了!”哐當,一個古董瓶子又被溫老爺子給踢翻了,碎片落了一地。
“那,那個孩子?”溫奶奶都不敢相信,她甚至還曾經看過呢,遠遠的一眼,只覺得是個黑不出溜的黑小子,並不出色,所以壓根就不相信,一點不像自己的兒子。
“哼!”沈老爺子哼了一聲。
“那,那……”溫奶奶激動了,那什麼時候他們能見見啊!
“那,那什麼那啊,你說你家怎麼回事,你家老二沒說?我們家沈青其實是女孩子,叫溫晴,跟你們的姓!姓溫!你說他這個當叔的也不是個東西,我們家晴晴才過幾天的消停日子,你家小子就給我們綁了,弄到國外什麼鬼地方去,我不管,部隊上那麼多人,你們又不是沒有溫晴不能找情報了,趕緊把人給我弄回來,要不別說,我說我這輩子不讓你們見面!”沈老爺在威武雄壯的吼道。
“女,女孩子?”溫老爺子重複道。
這這麼又成了女的?
“怎麼地?重男輕女啊?我告訴你們,你們的身份我還沒準備告訴我們家晴晴呢,你還挑三揀四的,滾蛋,老子走了!”沈老爺子怒了,鼻孔都忽閃忽閃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
溫奶奶攔住了他,忙解釋道,“沈大哥,你說你這脾氣,怎麼一到我們家就爆呢?我們怎麼會嫌棄,你也知道,我們都這麼大歲數了,老二不結婚,我們這都快要進棺材的人了,到現在不知道抱孫子孫女的感覺,我們不是激動的嗎?唉,你啊,你看看你們家,孫子孫女都有,我都羨慕死了。”
“妹子,咱們都好好的,其實這次來,我們就像跟你們說說溫晴的事兒,那孩子吃了不少的苦,到了我們家也沒享多少福,我這個當姥姥的,真是慚愧,咱孩子本事,學習,事業都是極出色的一個,真是給咱們長臉啊,那孩子在部隊當男孩子一路走到特種部隊,吃的苦,咱們都是軍屬,誰不知道?可是,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溫晴不管怎麼樣都退伍了,現在還把她叫回去讓她重新執行那麼危險的任務,我們從知道就睡不着覺,脾氣壞了點,你們也要理解,讓老二把人調回來吧,那可是你們溫家的第一個孫女,溫賢唯一的女兒啊,要是有了個萬一,你,你讓我都沒法到底下跟她媽媽交代。”沈奶奶說完就哽咽了。
溫奶奶一聽,眼淚也啪嗒啪嗒的掉,沈老爺子不說話了,溫老爺子也是緊繃着臉,嘴巴抿得緊緊的。
“等着,我現在就給老二打電話,他大爺的小兔崽子,連這事兒都瞞着老子,看我不撥了他的皮!”溫老爺子怒了。
拿起電話就撥了過去,可是剛撥過去就聽到了響聲,隨後只見溫凱拿着電話走了進來,一看沙發上還坐着沈家的老兩口,再看着自家老爸鐵青的臉,他的腳步頓了頓,想要撤回去。
可是,晚了!
溫老爺子抓起茶几上的一個茶壺就砸了過去,溫凱一閃,哐當……
碎了!
“你還敢回來!”溫老爺子質問道,氣的直哆嗦。
這死小子真是反了!
“爸……”
“別說了,你這個死小子,如果今天人家不找上來,你準備瞞我多久?你知不知道我爲了知道消息拉下這老臉在那個老東西面前,得了多少的白眼,貼了多少次的冷屁股?啊?你說!不說清楚,我今天就跟你沒完!”溫老爺子發飆那是完全沒有章法,撒潑打諢是絕對能做的出來的,因爲如果按着老一輩家譜查找的話,溫老爺子爺爺的爺爺可是土匪出身,那彪悍的氣質絕對是無人能比。
溫凱對着沈家二老點了點頭,可是一看溫凱,沈老爺子一下子就把頭轉了過去,重重的哼了一聲。
“二小子啊,你剛從單位回來?”沈奶奶笑着問道。
“是啊,沈姨。”
“趕緊的說,別做顧而言他!”溫老爺子往沙發上一坐,雙手放在扶手上,眼睛狠狠的瞪他。
溫凱嘆了一口氣,知道是逃不過去了,其實他也是剛知道不久,他也在糾結,怎麼也沒想到這次局裡的老指導曲軍,竟然點名要人,沒辦法,他們也只能跟軍方施壓,然後把人給綁了過來,他當時很不理解,一個女人能成什麼大事兒,再說了,如果真的那麼出色,在國安局不可能不備案,但是等他看到重新修正的檔案後,自己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跟自己那個無緣的大嫂太像了,但是比他們兩口子都出色,再看看那份能閃瞎眼的檔案,他真是覺得自己都白活了,太她大爺的霸氣了,真不知道這點是繼承了那家的血統,簡直就跟開了外掛似的,不敢相信。
可是人都已經出發了,任務也開始了,他就是再幹涉也是枉然,畢竟那邊已經深入,並且接觸到了國外的勢力,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執行,突然扯掉,那就等於白費了一番心思,白白浪費了那麼多的人力,物力,撤不了了!
“爸,沈叔,現在只能等任務完成了,沒法撤出來。”
“什麼?那是你親侄女!你瘋了!”溫老爺子吼道,狠狠的拍了下扶手。
溫凱復雜的看向溫老爺子,“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可是已經開始了,真的沒有辦法了,沒有人會同意的。”
“二小子啊,那我問你,任務能安全結束嗎?要多久?”沈奶奶忙問道。
“我覺得這次負責我們情報員的一個老指導有些古怪,他是點名要溫晴的,我想那他必定是瞭解溫晴,或者是以前跟她接觸過,我們聊天中,他雖然說的不多,可是我覺得溫晴此次去,也不一定是完全爲了任務,好像還有其他的安排,而且危險性能在控制範圍,應該不會有事。”溫凱將自己分析的結果說了一遍,事情真的透着古怪,他也在努力的尋找。
衆人一聽沉默了,他們都是軍人,很多事不用說也能明白,現在他們做的也只能是等了。
溫老爺子半晌擡起了頭,對着沈老爺子說道,“老沈啊,咱們別鬥了,以前的事情我給你賠禮道歉,咱們都好好的,等溫晴回來,一起高高興興的好不好?”說完就起身給沈老爺子鞠了一躬。
沈老爺子大驚,“誒誒,你幹嘛呢?誰說不跟你好好的了,我就是不看在你,還的看在孩子的面子呢。”說完有些彆扭的把溫老爺子扯了起來。
兩家人相視而笑,多少年的恩怨就此畫上了句號。
兩個老奶奶則是討論着,以後溫晴回來她們要做什麼好吃的,買什麼衣服,準備什麼禮品什麼的,聊得熱火朝天。
溫老爺子和沈老爺子則是,坐下來一邊下棋一邊聊天,沈老爺子說着溫晴這些年的光輝史,溫老爺子則是聽得直拍大腿,大誇有他當年的風範。
說完,沈老爺子還不服了,兩人又是一番鬥嘴。
溫凱看着他們露出了有些複雜的目光,老爺子啊,老爺子,估計沈家書都瞞着你們一件事兒,唉……你說我該怎麼說呢?
你老爺子是土匪出身,要不是鬧革命,太爺爺可是有幾房姨太太,溫家人老輩子的男人都過得很富裕,所以在女人方面更是不客氣,可是如果這個是遺傳的話,那爲什麼不遺傳在他們哥倆兒身上,偏偏遺傳到了溫家現在唯一的女娃子身上啊……
而更過分的是,沈家書那個當舅舅的還知道,好像還不介意的樣子,老天爺,這個世界要變了嗎?還是他老了?
可是無論溫凱怎麼糾結,時間就在溫家老兩口每天忙忙碌碌中過着,他們都萬分期待這個從未見過面的孫女,而他這個當兒子的,簡直跟路甲人一樣了,一時間,失寵的失落感席捲了他。
沈家書從沈家老爺子那裡知道了事情已經沒法轉圜,所以只能無奈將消息告訴了心急如焚的沈亦凡。
“爸,你是說晴晴給綁到國外參加什麼情報工作?天啊,他們怎麼想的。”沈亦凡無法接受。
“唉,總之上面定的,咱們都沒有辦法,而且已經進行了,沒法撤退,溫晴那邊你先瞞着,估計有國情局在,溫晴消失一定會有一個名目,你跟靳新說一下,別自己人鬧出了亂子,晴晴那邊的廠子還在建設,絕對不能亂了人心,讓人鑽了空子,你一定要好好的看着。”沈家書叮囑道。
“恩,爸,你放心吧,這邊我看省裡好像專門來人了,找了書記他們,估計就是溫晴的事兒,我會處理好這邊的事情,現在我只盼着她能早點,平平安安的回來。”沈亦凡無奈地說道。
收了電話,沈亦凡把消息告訴了靳新和齊瀟,齊修那邊有部隊的制度在,先保密,應該不會知道。
可是沈亦凡想不通,退伍都快兩年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
相比較白徵的悠閒愜意,何瑞那邊倒是有些忙碌,畢竟那麼多的工作總需要有人去幹,最起碼每天的工作彙報是必須交的,軍火的交易單是必須覈實的,地下兵工廠的產量也要督促着,經常忙的見不到人。
第三天早上白徵例行去和這羣特種兵出操,其實就是在沙地上跑步,他就鬆鬆骨頭下下腰,其實他主要就是看人,人?
是啊,就是他那個小丫頭唄!
這邊白徵正在拉筋,溫晴就遠遠的朝這邊走過來了。
白徵視線的餘角看到,當即又裝逼了幾分,極度的投入到手上的動作,直到人走近了,才恍然大悟的看過去。
“有事?”白徵手上不停,嘴裡問着。
這些天也算是知道問題所在了,溫晴這人吃軟不吃硬,而且極度反感白大少的行爲作風,所以他改變了策略,也不強逼着,自己做自己的,偏偏還非得讓她看到自己。
說明白點兒,就是曲線救國。
唉,這招也就是白徵才能想出來,這貨變壞了,比原來更賊了。
溫晴站定腳,點頭,“我需要一個可以練槍的地方。”
白徵手上一頓,做了個收勢,“這裡沒有靶場。”
“新的武器必須要用了才知道問題。”
“那隻能把你們帶到工場去了,不過那裡條件不怎麼好。”
“行,一次能去幾個?”
“三四個吧,等下我帶你們去,把路認識了,以後就自己過去。”
溫晴點了下頭,見白徵一副還有事嗎?沒事我就繼續鍛鍊的眼神看人,眉心頓時微蹙,轉身走了出去。
溫晴確定自己果然摸不清現在這個白少的心思,說風就是風,想到什麼就做什麼,隨時拿着遙控器跳頻,讓她經常處於一頭霧水的情況。
當然,白少不粘着她當然是好事,這不是她期待的嗎?前段時間粘得煩人的時候,她恨不得直接把人給揍得遠遠的,永遠不再看見。
沒想到這貨竟然沒有預兆的就突然轉變了風向,做什麼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也不是說她就真這麼犯賤的覺得有失落感。
說明白點兒就是有些落差,人之常情,遇見這種情況總是要想一下,確定自己是不是真有什麼地方沒做對。
呃,當然了,做得太對也不行。
下午白徵帶着人去了工場,工場的負責人早早的就出來接他們,帶着他們一路往試靶場走,順帶着參觀下工場。
溫晴他們幾個看到一堆堆的槍械就這麼散亂的擺着,還有不少零配件到處堆放,當地的菲律賓工人們穿着自己的衣服用雙手組裝槍械,頓時覺得頭都大了。
週一然疑惑的問,“白少,你就不怕安全係數不夠,發生爆炸?而且,你給我們的不是這裡出品的吧?”
白徵笑了笑,“這裡沒有火藥,子彈不在這裡製造,就是個殼,有什麼危險的?最多就是用槍托子抽人。”
“那我們的武器是?”
“正規出品,質量保證。”
週一然鬆了口氣,隨手拿起身邊的AK47看了看,“山寨的還挺像的。”
白徵也拿起一把顛了顛,“型號和威力半點不差,就是次品要多一點。”
“你這裡主要是以組裝爲主啊,零配件怎麼來的?”
白徵笑了笑,卻沒說話。
說話的人頓時就明白了。
說明白點兒,這個兵工廠就是做個樣子,實際上的配件和火藥都還是國內在做,畢竟讓白少掌握這麼大的武裝力量,國安局壓根不可能放心。
一路輾轉來到地下室,溫晴才知道爲什麼白徵說環境差。
這裡基本要變成倉庫了,角落裡堆砌了各種槍械的不合格配件,空氣污濁,光線黯淡。
溫晴在裡面轉了一圈,又仔細看了眼遠處的靶子,搖頭道,“這裡不行,只能勉強用用。”
週一然也點頭,“這光線太傷眼睛,空氣也有問題,也不說咱們要多好的環境,但是這裡不能呆的太久,最多就是試試手。”
白徵聳肩,“只有這裡有隔音效果,但是當地的警察正好最近在找我麻煩,你們得注意點,要不把他們勾來,說我私藏槍械,我就得讓人進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吧?”
溫晴想了下,點頭,“知道了,我會讓隊員們輪流過來試試手,但是你給安排好車。”
白徵表示同意,卻搭上了週一然的肩膀,“你那玩意兒我可找不到地方了啊?你把火藥當飯吃都行,就是別點着了,我給你運過來的貨可都是原裝正品,別擔心,到時候保證有響。”
週一然點頭笑,“那是當然了。”
溫晴的視線落在白徵耷拉在週一然肩膀上的手背,眉尾微挑,不自覺就有點兒想偏了,她到了這裡也聽說了很多關於白少的事情,可是最讓人津津樂道的還是白徵的性取向,他竟然偏好男人,據說跟何瑞的關係很是曖昧……
難道說……
溫晴惡寒的偷偷搓了下胳膊,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可思議,倆男人抱在一起……不能想啊,尤其是那麼男人的白徵,如果是的話,他在底下還是上面?
操,自己在想什麼?
------題外話------
以後有如此溫家老人,呵呵呵~更是甜上加甜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