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慢慢睡,我回房間睡了。”幾乎是毫不猶豫,延清轉身離開了房間,宿不邑有些陰森森的冷笑了聲,也出去了。
禮淳心中‘咯噔’一聲,默默的開口:“我似乎……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
“你說呢?大半夜上了別人的牀先不說,還讓我們一起睡,宿不邑沒有放出蠱吃人已經算是好事了。”如歌冷哼了一聲回答着,宿不邑離開時的那個眼神明顯就是生氣了,禮淳沾花惹草也就算了,讓大家一起睡完全就是自尋死路。
造孽啊……禮淳不禁開始默自我默哀。
“有什麼關係,大不了可以休了他們啊。”百里千璟唯恐天下不亂,笑着說道。
禮淳不客氣的一腳踹了過去:“你大爺,姑奶奶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壞。”
“除了癡傻的那幾年,從小到大我一向如此的。”
“那麼,請你繼續回去過癡傻時的日子吧。”禮淳白了她一眼,一把拉過柳荋竹,左抱着他,右抱着如歌躺下睡覺。“七皇子,麻煩幫我把蠟燭滅一下。”
禮淳也不去理會延清和宿不邑,他們不是那種小肚雞腸,斤斤計較的人,回頭三言兩語就能哄好,不是什麼大問題。
百里千璟掌風一飛,滅了燭臺上的拉住,可憐巴巴的睡在邊上,有些不滿的說道:“我過來找你是有事。”
“我不認爲你找我有什麼好事。”
“是關於禮晴蕾的一些事情你確定不要聽?”
一聽是禮晴蕾的事情禮淳頓時來了精神,幾乎是撲到百里千璟身邊,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說:“趕緊給姑奶奶老實交代。”
“當着他們的面沒關係?”百里千璟問道。
“廢話,那是姑奶奶的男人。”
見此,百里千璟也沒意見了,老老實實把他無意打聽到的事情隻字不落的告訴了禮淳,聽完,整個房間都陷入了寂靜。
“禮晴蕾和玄風國的人聯手這可是一個大麻煩。”柳荋竹率先打破這份寂靜,開口道。
男尊女卑制度嚴重的玄風國,也不知道禮晴蕾是用了什麼法子讓玄風國的皇上助她一臂之力,但是不可否認,有玄風國做爲靠山的禮晴蕾變的更加麻煩了。
在以往禮晴蕾的勢力並沒有超過月衣郡主多少,投機取巧還是可以扳倒她,原本是子幽國的皇位爭奪,現在倒好,先是蠱月族的人介入,就連玄風國也插了一腳。
禮淳現在可是地處一邊對付聖夜王,一邊又得對付樗裡茴陽,還有一個禮晴蕾,三面圍敵,真特麼的水深火熱。
“雖然子幽國和蠱月族聯姻結盟了,但是一直以來都有過規定蠱月族的人不許介入各國的皇位爭奪中,也不可以揮蠱而來擾亂各國的安寧,就算現在我跟宿不邑有了婚約,一旦東窗事發,蠱月族的人也不好插手。”禮淳不免有些憂心。“我不擔心自己,只是擔心月衣郡主那邊。”
她這邊有迷霧山莊和桃花堡的侍衛嚴密的保護着,是不可能被傷着一點,只是月衣郡主手中就只有‘黑雲閣’,雖然‘黑雲閣’的勢力日益增大
中,但是同時要對付聖夜王,樗裡茴陽和禮晴蕾未免有些力不從心了,單單一個聖夜王就已經無從反抗了。
“那就想辦法先讓她們自相殘殺。”如歌開口道,畢竟她們幾個並不是同一派的,有挑撥離間的機會。
“當然,隔岸觀火看戲最好玩了。”禮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至於怎麼挑撥她們的關係禮淳心中早有底了。
畢竟夜已深了,大家都折騰了那麼久都困,迷迷糊糊的睡了去。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幾個人橫七八豎躺在牀上,隨着如歌的起牀,柳荋竹和百里千璟也隨後起身,瞅瞅睡得真香的禮淳輕手輕腳的穿衣服下了牀。
禮淳睡覺都是睡到自然醒,她是能睡,但是其他人可做不到睡那麼多,習武之人睡得淺,生怕不小心吵醒禮淳,幾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除了房間,外頭,延清和宿不邑早就起來了。
“怎麼不喊雪蘿起牀?”宿不邑不禁幽幽飄過來一句話,頓時讓三個人臉上一囧。
“有本事你去喊。”如歌丟過來一句話,目光有些挑釁的瞥了眼宿不邑,他眉頭一皺,還真就走過去,進了禮淳睡着的那間房間。
推門聲吱嘎響起已經讓睡夢中的禮淳皺了下眉頭,輕輕翻了個身。
宿不邑坐到牀邊並沒有出聲喊禮淳,而是靜靜的盯着那張熟睡的臉,就這樣一直目不轉睛的盯着,知道某女實在是受不了那道一直緊盯着自己的視線,一臉不耐煩的坐起身,迷迷糊糊的抱住宿不邑。“邑兒,不要這樣盯着人家看。”
“叫我什麼?”宿不邑眉頭一挑,現在他仍舊是以風無儀的姿態出現,而邑兒和儀兒很容易讓人聽錯。
“宿不邑。”
雖然半眯着眼眸迷迷糊糊的,但是腦子還清楚,宿不邑這才滿意的緩了神色,不禁問:“今天怎麼不發火了?”
“在你眼中我就那麼愛發火?今天不發火想撒嬌行不行?”說完還往宿不邑的脖間輕輕蹭了蹭,小貓一般的舉動讓宿不邑心中不禁涌起一絲悸動,壓下心中的蠢蠢欲動,拍了下禮淳的腦袋說:“起牀,有點事情。”
“你給我穿衣服。”禮淳睜開眼,睡意漣漣的藍眸含笑的看着宿不邑。
宿不邑神色頓了頓,最後還是拿過旁邊的衣服替禮淳穿戴。
穿衣服誰不會啊,但是替別人穿衣服宿不邑就有些頭疼了,他堂堂蠱月族的王子何時何地替別人穿過衣服,以前倒也不是沒有給禮淳穿過衣服,但是每次都是毛手毛腳,總會出現問題。
看着他無比認真的替自己穿戴衣服,禮淳輕輕偷笑了下,趁機湊近在他嘴角啄了下,然後自個穿上鞋子溜出房間。
宿不邑愣了愣,感受着嘴角的甜溫,笑意一閃而過,跟着出了房間。
早餐時刻,因爲宿不邑提前說過有事情,氣氛不禁有些安靜。
“宿不邑,你剛纔說有事情是什麼事啊?”吃的七七八八了,禮淳開口問道。
“就是阿母傳信給我,讓你早日嫁到蠱月族。”宿不邑若有所思的回答着,話音剛落,在座的幾個人均是
動作一頓,禮淳也有些驚訝,猛地想到什麼,問:“該不會這次蠱月族派人過來找月衣郡主商量事情就是商量這件事?”
“應該是了。”
“不是說沒那麼快?”如歌開口詢問,旁邊的柳荋竹也是一樣茫然的表情。
禮淳無奈的聳聳肩表示不知:“夏左,讓船伕打道回府了。”
“是。”夏左應了聲去吩咐船伕,很快,原本向前進的遊船掉頭往返。
“具體怎麼樣等回去問問就知道了。”至於到底爲什麼看宿不邑的樣子應該是知道了,不過他沒有說,想必應該跟自己的身子有關了,也不知道王后那邊有了什麼打算。
就這樣,原本準備玩個四天四夜的計劃,因爲這件事行程往返了。
火速前進,最後在天黑時分靠了岸,馬車一路飛奔到月衣郡府。
蠱月族派過來商量事情的人是王后身邊的嬤嬤,也是宿不邑的奶孃,姓容,大家都喊她容嬤嬤,聽到這個名字禮淳忍俊不禁,尼瑪我哈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呢。
忍着笑去書房見那位容嬤嬤,但見到本人的時候禮淳就再也笑不出來,也就四十出頭,姿色清秀,完全跟那個滿臉皺紋的容嬤嬤沒法比。
貌似眼前這位年輕貌美的容嬤嬤曾是王后的貼身婢女,宿不邑初審後就由她帶孩子,因爲是王子的半個娘,大家都尊敬的稱呼她爲一聲嬤嬤。
禮淳鬱悶,這明顯是把人喊老了好不好。
“容月見過王妃。”看到禮淳的身影出現在書房門口,正坐在椅子上跟月衣郡主說話的容月起身朝禮淳恭敬的俯身行禮,隨後擡眸看了眼宿不邑並未說什麼。話說,到現在月衣郡主都還不知道這個僞裝成風無儀的人就是宿不邑啊。
“容嬤嬤客氣了。”禮淳微微一笑說道,拉着她坐到椅子上,迫不及待的問:“王后想讓我早點嫁到蠱月族嗎?”
“是的,王子年紀也不小了,應該留在族中開始着手處理政事,也好早日接手族王的位置,只是王子的性子收不住,族王的意思就是讓王子和王妃早日成婚,這樣也好收收王子的心思,王后也很贊同這件事,就讓小奴過來跟王妃的姐姐月衣郡主商量婚事。”容月回答着,語氣平靜淡然,成熟老成。
“話是這樣沒錯,你跟宿不邑王子的婚事也是遲早的事情,但是……這婚事未免有些太快了。”月衣郡主一臉愁容的望着禮淳。
兩姐妹好不容易相認住在一起,又在這個特殊時期禮淳要是嫁到蠱月族月衣郡主就勢單力薄了。
禮淳並不是沒想到這一層,垂眸沉思了幾秒對月衣郡主說:“沒事,我會想好對策的。”然後扭頭看向容月說:“嬤嬤難得來到子幽國,不如多玩幾天再回去吧,到時候我會親自跟你把婚事談妥,如何?”
“是,那就勞煩王妃和月衣郡主,小奴就多打擾幾日。”容月應聲道。
等待容月退下後,禮淳就把一干人等全部趕了出去,獨留她和月衣郡主說悄悄話。
“蘿兒,你真的打算那麼早嫁入蠱月族?”月衣郡主有些急切的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