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毫不猶豫,手中的簪子一把刺在月衣郡主的肩膀,樗裡煥然紅着眼眶很是激動的看着眼前的所有人。
“然兒,你在做什麼,月衣是你的妻主,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她。”見樗裡煥然認真的,樗裡巖幽再也淡定不了,看着月衣郡主逐漸染紅的肩頭樗裡巖幽不禁有些着急了,欲要上前搶過樗裡煥然手中的簪子卻又是狠狠的一刺。
“你冷靜點,冷靜點,有話慢慢說,不要傷害月衣。”樗裡巖幽妥協了,勸哄着完全激動着失去理智的樗裡煥然。
“讓雪蘿走,讓他們走,不然我殺了月衣郡主。”樗裡煥然大喊着,雙眸瞪大警惕的看着眼前,要是誰敢亂動一下果斷再刺一下,估計到時候刺的就不是肩膀了。
兔子急了還咬人,那樣膽怯溫順的孩子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禮淳不禁紅了眼眶,他是爲了保護她才這樣。
“快帶夏公子走,快走,我不要你出任何事。”樗裡煥然望着禮淳流着眼淚露出一個笑容:“我最喜歡你了,爲了你我不怕死,只要你好好的我死無所謂。”
那種生離死別的感覺讓禮淳心痛,下意識的上前走向他,卻被夏左一把拉住,夏子之也被拉了過來,一行人準備撤退。
“不行!把然兒一起帶上。”禮淳掙扎着想要走向樗裡煥然,可是不由的她反抗夏左點了她的穴道,撕下衣服纏住她腰間的傷口,扛起她一羣人撤離了小別院。
眼睜睜的看着原本今天該死在手中的禮淳離開,月衣郡主氣的都快瘋了。
“人都走了,還不放了我!”
可是樗裡煥然並沒有打算放了她,而是舉起簪子直接往她的胸口刺,紅影一閃,宿不邑一把握住了簪子,樗裡巖幽也立馬一把拉開樗裡煥然。
“放開我,我要殺了她,只要她死了雪蘿就不會受到傷害了,我要殺了她!”樗裡煥然幾近瘋狂,樗裡巖幽沒法子只能打暈他,臉色陰沉着看着他們替月衣郡主樗裡傷口,這接下來的事情要怎麼處理啊?
……
當禮淳睜開眼的時候已經置身在之前休息的客棧中,渾身無力的身子被紗布緊緊纏着,旁邊夏子之一臉認真的低着頭幫禮淳擦拭着雙手,動作輕而柔。
禮淳張嘴想喊他,喉間火辣辣的疼,壓根就發不出任何一個聲音,只得很吃力的動了下手指,夏子之一愣,下意識的擡起頭,看到禮淳醒了滿臉歡喜。
“妻主,你終於醒了,可有哪裡覺得不舒服?”
禮淳只是無聲的動了下雙脣,夏子之立馬會意,倒了杯水扶起禮淳小心翼翼的餵了她喝水。
乾涸冒火的喉嚨被溫水滋潤了一番頓時好受了不少,沙啞的聲音緩緩從那雙蒼白略微有些乾裂的的脣中飄出。
“我睡了幾天了?”
夏子之不禁溼紅了眼眶,緊緊抱着禮淳哽咽着:“妻主都昏迷了半個月了,一直高燒不退,好幾次命在旦夕,我真的很害怕你會挺不過去,現在覺得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事了,現在只是覺得有些無力,這些天苦了你了。”看着有些憔悴的臉
龐禮淳疼惜的看着他:“你的傷怎麼樣?”
“我的只是皮外傷,不礙事。”夏子之微微一笑道。
禮淳緩緩伸手搭住他的脈搏,除了有些疲勞過度身子倒並無大礙,這次完完全全的放下心了。
只是詫異自己居然昏迷了半個多月,在小別院被夏左點了穴道後禮淳就陷入了沉睡,她絲毫都沒感覺到自己高燒不退,命懸一線,現在也算是撿回來一條命了。
默了幾秒,開口問道:“之後情況怎麼樣了?”
“四殿下期間有來過幾趟,五皇子並沒有怎麼樣,畢竟是太女殿下的弟弟,就算幹出那樣的事情月衣郡主也不會對他太過分,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似乎被關了禁閉,不過吃喝倒也一分不差。”
禮淳緊緊抿着嘴沒有吭聲,以樗裡煥然的身份就算月衣郡主相對他怎麼樣也會忌憚樗裡巖幽,更何況樗裡巖幽也絕不會讓樗裡煥然受到一絲傷害,一邊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一邊是自己的親弟弟,想必現在樗裡巖幽頭疼的要死了。
樗裡煥然被關在緊閉也算是在意料之中,只是讓禮淳有些煩躁的是樗裡煥然被關了禁閉自己想要從月衣郡府中帶走他絕對是不可能,再說自己現在還帶傷在身,要想完全恢復也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了。
“我們離開後月衣郡主的人有緊追不放,是四殿下的人擋下了那些人,並且把那座小別院給燒了,現在客棧裡裡外外都是我們的人,月衣郡主就是想進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夏子之一一的彙報着,伸手輕輕理理禮淳額前的髮絲,面容滿是疼惜。“我知道妻主心中擔心五皇子,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身子養好,五皇子不會有任何事情,我們有的是時間想辦法把他帶走。”
知禮淳者莫若夏子之,這麼久的相處他對她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以她的性子決定不可能丟下樗裡煥然一走了之,樗裡煥然對禮淳可是用情至深啊,不惜犧牲自己幹出那樣的事情製造機會讓她放走,她又怎會辜負。
禮淳也不再說什麼,壓下了心中的擔憂,把傷養好了再說,不然什麼都做不了。
“我再睡會,你也不要一直守着我,注意休息。”
“嗯,我知道。”
禮淳閉上眼睛,沒多久就失去了意識,睡得很沉,一直到兩天後的早上才幽幽醒來。
金色的陽光從木窗的縫隙中灑進來,照亮了屋中並不是很亮的光線,身旁的夏子之還在沉睡着,禮淳輕輕側身盯着夏子之的睡臉發呆着。
微微有些疲憊的睡臉上,明顯的消瘦了不少,他一定是日夜守在自己身邊,心中不禁一觸,湊過去輕輕在他嘴角吻了一下,下一秒腰上一緊,被抱入他的懷中,耳畔緊貼着他輕而沉穩的心跳聲,心中莫名的安心。
“你在裝睡嗎?”
“沒有裝睡,只是這些天睡的比較淺,妻主一動我就醒了。”夏子之呢聲着,嘴角浮現在柔柔的笑意。“就這樣再睡會好不好?”
“嗯。”
然而,等再次睜開眼樗裡茴陽已經出現在房間,坐在凳子上一個人若無其事的喝着茶。
禮淳眉頭一皺,略微有些不滿的看着樗裡茴陽道:“我一個人也就算了,我跟我男人一起睡覺你進來做什麼?”
“你們又沒有在做什麼。”樗裡茴陽不以爲然的一句話讓禮淳一頭黑線,最後嘆了口氣也懶得浪費力氣爭執這件事,伸手拉了拉被子把夏子之的身子蓋緊。
“是不是有什麼情況?”
“沒什麼情況,你身子怎麼了?”
“好多了。”
樗裡茴陽眸色若有所思,輕輕抿着茶不知在盤算着什麼。
“關於‘黑雲閣’的事情我已經從風晴郡主那瞭解到了一些,那些現在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還是你說問題我回答,不然我不知道從哪說起。”禮淳一臉無奈,總不可能把她們靈魂互換的事情老老實實的交代吧,不過看樣子樗裡茴陽應該是知道禮淳她就是那個冒充月衣郡主的人了。
“那好,我問你,之前傳聞有人冒充月衣郡主,那個人可是你?”
禮淳輕笑一笑,沒料到第一個問題會是如此。“我想你心中應該有了答案吧。”
樗裡茴陽默許了禮淳的話,頓了下開口:“第二個問題,‘黑雲閣’一共有多少人?”
“具體不清楚,大概已經有上萬了。”
“第三個問題,她建立‘黑雲閣’是爲了什麼目的?”
“對付禮晴蕾,你可以當她是爲了聖夜王之位又或者是爲了自保。”
“第四個問題,‘黑雲閣’的閣主是什麼來頭?”
“名爲取生,以前曾和九淡一樣是月衣郡主身邊的侍衛。”
“第五個問題,你的夫君已經救出來,那麼接下來五皇子的事情你還要介入嗎?”樗裡茴陽放下手中的茶杯,擡眸看着禮淳問道。
對於樗裡茴陽詢問問題大幅度的跳躍有些汗顏,但是最後問題也是她想問。“當初我們說好的,你幫我一起救出之兒,我告訴你‘黑雲閣’的事情,但是感覺你沒幫上多大的忙,那麼作爲補償,在樗裡煥然的事情幫我一個忙,只是一個小忙我想對你來說應該不難。”
“說來聽聽。”
“要是沒記錯下個月就是聖夜王的大壽,我想到時月衣郡主一定會到王府祝壽,現在然兒現在被軟禁起來這一關也不知道到何時何地,我需要你幫我在月衣郡主前往王府祝壽的那天然兒可以隨行,只要讓然兒隨行,剩下的事情我自會處理。”
也只有這麼一次府外的機會了,樗裡茴陽把小別院燒了,‘黑遠隔’的侍衛們無處可藏,現在又是特殊時期想必都進入了月衣郡府了,這讓原本侍衛密集的月衣郡府更加密不透風了。
樗裡茴陽眨了下眼眸,表情淡淡沒多大變化。“行啊,這個忙我幫你。”
“那就麻煩你了,還有,我跟風晴郡主稍微有點過節,到時候她可別插手。”樗裡茴陽都知道她就是當初冒充月衣郡主的人,那麼禮晴蕾更加知道了,想當初在‘清風樓’爲了房子的事情兩個人還打了一架,誰知道到時候她會不會趁機插一腳折騰,這個可不得不防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