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對禮淳來說早晨,上午這都是跟她無緣的時候,每天她所擁有的只有下午跟晚上,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太陽高掛纔起來。
習慣了禮淳惰性的生活規律大家也都很識相的不來打擾。
朦朧間一股濃郁的水粉味毫不留情的刺激着嗅覺,不用想都知道這種味道專屬於柳荋竹,輕輕一擰眉,稚嫩的聲音滿是濃濃的鼻音:“柳荋竹,你幹嘛啊?”禮淳呢喃着扭身翻了個姿勢。
“太女殿下請郡主前往紅館一聚,妾身是過來伺候郡主起牀的。”坐到牀邊柳荋竹有些小心翼翼的說道。
禮淳的眉頭擰的更緊了,語氣有了不耐煩:“不去。”不假思索的兩個字,她纔不管對方是誰,就算是女皇陛下她也不理會,誰打擾她的美夢她跟誰急。
似乎料到禮淳會是這個回答,柳荋竹附身湊到禮淳耳邊輕聲道:“郡主好歹也體諒下太女殿下的拉攏吧,從小到大,太女殿下還未登上太女之位的時候就在拉攏郡主,您說這都這麼久了郡主怎可一直拒之門外,更何況……現在郡主跟風晴郡主相安無事並不代表日後也是如此,雖說同是郡主之位她可比郡主受寵多了,更何況這些年她可是培養了不少勢力,又跟四殿下結盟,有朝一日東窗事發了郡主該如何應對呢?風晴郡主可是郡主最大也是最危險的敵人啊。”
柳荋竹語氣低喃,似乎生怕隔牆有耳,語氣沒有以往的掐媚,嚴肅無比。
話音,緊閉的雙眸輕輕睜開,那雙湛澈的藍眸中早已沒有了睡意,直視着空氣漫不經心的開口:“你似乎知道不少事情。”語氣有
着些許探究。
“郡主,柳月山莊是自己人,妾身的孃親是聖夜王在外暗中培養的勢力,您覺得妾身知道的事情會少嗎?”柳荋竹一臉理所當然,大了膽子媚笑着把禮淳從牀上扶起來,替她更衣。
當初本尊把府上的夫妾都遣散獨留柳荋竹一人,或許是因爲其母跟聖夜王是舊識,本尊看在聖夜王的面子上讓他留在了府上,卻不料居然還有這麼一番身份。
天觀王朝是個四國鼎立,小國無數的國家,四國之中男尊國和女尊國各頂半邊天。
而柳荋竹口中的柳月山莊則是坐落在除子幽國之外另一女尊國錦夜國中,其孃親柳芠是柳月山莊的莊主,在江湖上也稍有名氣,不過柳家世代經商,在商界倒是站穩了一腳。
如果柳月山莊真如柳荋竹所說是聖夜王暗中培養的勢力,那柳荋竹嫁給本尊是巧合還是早有安排,畢竟當初聖夜王跟柳芠比武,規定是輸者的兒子嫁給贏着的女兒,聖夜王爲什麼不讓柳荋竹嫁給禮晴蕾?
禮淳似乎想到了幾分,但是又不敢太確定,最後腦子一亂索性不想了,不管怎麼樣這個柳荋竹不會是敵人就是了。
自然也是帶着他出門前往相約地點,美男集雲的紅館。
這座作爲子幽國主城萬里城最有名氣,規模最大的青樓,集合了天觀王朝中最美的男兒,姿色各異,風格迥同,應有盡有,就連皇室中挑選小郎,暖牀小廝均是從紅館裡頭挑選。
不過,要問紅館的幕後主人是誰就不得而知了,據說是江湖中人,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上至皇室貴權,下至商賈黎民百姓,每天流連在紅館的人各種各樣不計其數。
高聳挺拔的七層樓建築,每層屋檐下彩綢相掛,紅色燈籠高高而懸,光看外頭禮淳可以想象到裡頭的華麗情景。
在柳荋竹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從人流最少的東門進入,紅館東南西北一共有四個門,而東門只由內部人員或是紅館的貴客纔可進入,看來太女殿下在紅館打點的不錯。
遍地的紅地毯喜慶無比,但是讓禮淳微微有些詫異的是,紅館的內部並不似她在電視中看到的古代青樓那般花俏妖豔,胭脂俗味撲鼻。
雕繪着清俗花卉的大廳頂柱,描繪着清雅山水墨畫的屏風,各個角落擺放着的青翠君子蘭,清新淡雅,雅而不俗,小館們清一色的紅色長衫,身影婀娜,每當從身邊擦身他們都會含額微笑打招呼,真特麼秀色可餐,令人垂涎欲滴啊。
“你覺得風無儀到這邊來賣能不能爭個花魁之類的?”想到風無儀也是一身紅衣禮淳不僅一臉好奇湊近柳荋竹問道。
柳荋竹捏着手絹捂嘴一笑答道:“妾身不知。”繼而又說:“郡主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兩個人相視一笑,邪惡無比,那就等哪天有空了把風無儀逮到這邊見證下他的魅力。
隨着領路的小廝來到一間名爲‘木槿閣’的小廂房,小廝推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就無聲的退下了。
小廂房中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除了一張睡塌,桌椅,以及被一張畫着木槿花的屏風隔離的浴桶,就無其他,簡單幹淨不失清雅,睡塌上的茶几上一隻玉質的香爐正嫋嫋飄散着白煙,空氣中似有若無好聞的清香。
榻上,一襲灰褐色長裙的女子一臉笑意的望着出現在門口的禮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