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太后就睨了慧萍一眼,不以爲意道:“當初哀家可不止一次曾試探過她,她的忠心哀家比誰都清楚。(⊥)不過凡事都有出差錯的時候,紅穗的忠心耿耿是有了,至於那些外力因素就能避則避。你應該明白,再如何貼心信任的人,一旦被拿住了七寸,還是會產生動搖的。所以,若是紅穗會犯錯的話,那錯不一定在她,而是在哀家沒有看住了她,讓別人鑽了空子。”
慧萍萬萬沒想到太后能說出這番話,這番話完全不像是極恨手下人背叛的太后能說出來的啊。
慧萍琢磨不透太后如此說是什麼意思,只能含糊道:“紅穗的確是個本分的,這次之後,肯定要更加記着您的恩典了。”
“哼嗯。”太后輕應了一聲,就扯開了話題:“先不說紅穗這事兒,你說說碧波,她突然說要離開,會不會是察覺到了什麼?”
“這事老奴可不敢揣測,皇上當初雖然說過,最好讓碧波公主沉溺在美人鄉內,但也說了不會強求的。更何況,碧波公主不管去了哪座城池,也都是在咱們大溫國內沒跑,反正是他們南海的事情,您何必爲此太過傷神呢。”慧萍小心的覷着太后的神色,見太后不露怒色,又續道:“咱們大溫好吃好喝的待着她,還給了她非同一般的地位,讓那些權貴追捧,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管碧波公主養成什麼樣子,總有一天,還不是要回去南海的嗎。”
太后深深的看了慧萍一眼,語氣不明道:“你說的有些許道理,無論南海王怎麼說,總有一日碧波要回去南海的,因爲她是南海最受寵愛的公主。總不可能在咱們大溫國待上一輩子,那樣的話即便碧波享樂其中,也會有人議論紛紛。甚至挑起她被我大溫扣押成了質子這種說法的。”
慧萍聽得此言,連忙跪了下去,誠誠懇懇道:“哪裡有這種說法,若非南海王親自遞了消息來的話。我大溫國也不會准許碧波公主留此將近半年呢。”
“嘖。”太后伸手扶了扶慧萍,讓她起來後,才意有所指道:“怕就怕在,即便外人不說,她本人也是如此想的呢。天才知道皇上不過是秉承着維持大溫與南海的友好往來,才留下她又縱容她的”
“太后娘娘說的是,是皇上仁慈。”慧萍順着太后的話說道。
就在太后與慧萍議論着的時候,被她們所議論的主角碧波,已經來到了養心殿門口。
殿門口站着的宮女太監碧波都不認識,養心殿一片寂靜。倒是讓碧波不敢貿然行動。正欲催促帶她進來的宮女進去稟報一聲的時候,殿門無聲的被從內拉開了一條縫隙,一抹穿着太監服的身影輕手輕腳的端着個空茶盞走了出來。
自有小太監殷勤的幫忙關了門,走出來泡茶的劉硯擡起頭來,乍一看到碧波就是愣了一下。隨即漾起一抹不諂媚的笑容。走上前來行了個禮,輕聲道:“給碧波公主請安,您來可是有事要與皇上稟告?”
“劉公公快起來吧。”碧波沒有錯過劉硯在聽到自己喚他爲‘公公’時瞬間垂下的嘴角,卻故作不知的客氣道:“劉公公真是忙碌,你是要去給皇上泡茶嗎?本公主有些事情想與皇上商議,不知道你能否幫忙進去通報一聲?”
戲謔的瞟了一眼身側站着目不斜視的宮女,調笑道:“給本公主帶路的宮女實在是太害羞了。根本就不敢進入殿內呢。”
宮女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忍着被劉硯剜了一眼的恐懼,深深屈膝道:“是奴婢擔心打擾到了皇上,衆人皆知在皇上處理政務的時候,除了劉總管與錢公公之外,不喜其他人打攪。”
聞言。劉硯的神色略微和緩。扯起嘴角對着碧波假笑道:“那還請公主稍等片刻,雜家這就進去爲你通報一聲。”
說完,不等碧波回答就轉了身,將手中的空茶盞塞到了其他太監的手裡,神情似笑非笑的重新走進了殿內。
碧波聳了聳肩膀。走到殿宇房檐之下避風的地方站着。
這一等,將將的一刻鐘過去了,養心殿正門也沒有再次有人出入的跡象
劉硯明明是去泡茶,結果卻很快空手而歸的身影,不出意外的被溫儒明與錢江收入眼中。
但溫儒明沒有多問,繼續埋頭批奏章,而錢江也不想主動去問,視線一垂,爲溫儒明研磨的雙手絲毫沒有停頓。
劉硯自覺被碧波冒犯了,也想着晾她一會兒纔好。所以,就站到了溫儒明身邊安安靜靜的站着,直到一刻鐘之後,見溫儒明停手放下了毛筆,伸手在皇案上摸了兩下卻什麼都沒摸到,才垂首道:“皇上恕罪。奴才出去爲您沏茶的時候,見到了碧波公主。碧波公主她讓奴才來請示您一下,說是有事情要與您商議。看碧波公主的神情挺着急的,奴才沒能來得及給您泡好茶,就進來了。還請皇上恕罪。”
說是恕罪,連跪都沒有跪下,劉硯是見皇上越來越信任他,而感到無所謂了吧。
溫儒明不怒反笑,冷冷的瞥了劉硯一眼,聲音中隱藏着一觸即怒的情緒:“呵,那你爲何到現在纔開口?朕處理了半天的政務,到頭來想要喝口熱茶,還得聽你解釋?”
劉硯沒想到溫儒明今日這麼容易就生氣了,往日裡他也沒少這樣做過,可皇上從來都不怒,頂多就是不鹹不淡的說他兩句而已。
察覺到今日的皇上不太好伺候,劉硯雖然心中膈應,但還是毫不腿軟的跪了下去,脊背挺得筆直,用自責的語氣道:“都是奴才的錯!奴才應該先去給您泡茶的,還請皇上”
“行了行了,一天天總是廢話連篇的!”溫儒明極其不耐的打斷了劉硯的話,煩躁的看向了錢江:“你去給朕親自泡杯茶來。”
“是,奴才馬上回來。”錢江半低着頭的應了,就向外走去。
倒是劉硯跪在地上,溫儒明不讓他起就不起。等錢江走出去帶上了門,溫儒明才施捨般的又瞧了他一眼。冷哼道:“還傻跪着幹什麼9不快點兒去將碧波公主請進來?難道還讓朕親自去嗎?”
劉硯的心中暗罵不迭,面上卻恭恭敬敬的應了。走到殿門前拉開門,整了下神色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走了出去。在門口掃視了兩眼,纔看到站在一旁表情不悅的碧波。眼神微微一變,走了過去恭敬道:“碧波公主,皇上現在准許您進去了。”
這話說的有水準,好像之前溫儒明不同意,現在才鬆了口一樣。
碧波的不高興是明擺着的,也不像往常一樣的大方,淡淡的嗯了一聲,沒有給賞就提步往養心殿殿門走去。
劉硯在後面暗自咬牙,倒不是爲了碧波那點賞賜,而是惱恨她的自以爲是——不過是南海那邊被拋棄的公主罷了。有什麼好裝的。
劉硯腹誹着,但腳下的步伐絲毫不滿,很快就三兩步攆上了碧波,保持在她身後側半步左右的距離。就算劉硯再如何自持不凡,在皇宮中這一畝三分地裡。還是不敢冒犯這些所謂主子的威嚴的。
再說碧波,心裡堵着口氣的進了養心殿,一看到溫儒明就是擡手一拱手,不待站定就開口道:“求皇上準允,碧波想要帶着姬妾暫離皇都遊玩大溫,體會大溫國的繁盛!”
對於碧波直白過度的話語,溫儒明哪裡有不明白的。他的眉頭微微抽動了一下。儘量溫和着聲音詢問道:“哦?爲何突然要去其他都城遊玩呢?難道是覺得在皇都不夠快活?若是你覺得哪裡差強人意,就儘管提出來,或者需要什麼,朕都可以賞賜與你。”
“不敢,皇都極盡繁華,百姓安居樂業。實乃是最好的地方。而且皇上賜給碧波的宅邸也十分舒適,更有美貌姬妾陪同,日子快活的不得了。”碧波是極力的恭維了一番,見溫儒明不像是要發怒,才又道:“碧波之所以想去其他城都遊玩。一是有丹桂想要去、我也想要去,但更多的,也是想要代替我南海的子民,看看大溫的富饒,也好學習學習,讓百姓們不必再過的那般困苦,能讓南海的貿易更加繁榮!”
碧波的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但經過幾月時日觀察,確定了她是一個極容易被美色迷惑的女人而已後,溫儒明就認爲她說的重點恐怕就是其一——不過是爲了討得美人歡心,而提出來的罷了。
就算真的有爲南海百姓着想的意思,但佔得份例絕對不大。
什麼南海王最最疼愛有望登上王位的公主,不過都是吹捧出來的罷了。如果碧波真的有那麼大的本事,又怎麼會絲毫未覺南海的風波,就逍遙的在皇都度過了這麼久呢?
溫儒明的眼神趨向深邃,他不確定碧波是否是察覺到了什麼。就算碧波要離開皇都打算做什麼,他也絲毫不懼。
南海那邊的局勢,溫儒明雖然不是盡在掌握之中,也明白碧波已經成了過去式,就算她想辦法跑回去,也沒法力挽狂瀾了。
一時之間,溫儒明委實想到了不少。但在碧波如此‘誠懇’的請求了之後,他就像是不得已般的遲疑道:“你去其他都城遊玩看看倒是什麼嗎,只是你的安全你可是南海來的使者,朕是必須要保證你的安危的。萬一你在外面遇到什麼麻煩”
聽溫儒明是在擔心這個,碧波就爽快的笑道:“皇上多慮了,有您賜予我的勇猛侍衛,哪裡能有人傷到我呢。更何況天子腳下豈有賊子,在您的治理下大溫國一片安寧,我是絕對不會有危險的,還請您儘管放心。”
碧波的話連捧帶嘮的,就算溫儒明的心情不算太好,也是被哄得心情愉悅。
溫儒明心情一好,就痛快的一揮手道:“好!既然你執意要去,朕也不好強留。朕準了,不過你還得去找太后說一聲,母后她老人家可是將你看成了親生孩子般對待,你勿要傷了她的心。”
碧波信心滿滿的一抱拳道:“忘記與皇上說了,來皇上這裡之前,碧波就在太后娘娘的寢宮與其提過此事。太后娘娘很是擔心於我。但在我百般懇求之下已經答應了。”
接着,撩開袍角往地上一跪,誠誠懇懇道:“皇上與太后娘娘將碧波當成親人般看待,碧波心中一直感恩着。若是來日有報答您二位恩情的機會。還請皇上儘管開口,碧波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見此,溫儒明微微眯了下眼睛,隨即爽朗大笑道:“好!不愧是南海赫赫有名的碧波公主,果然英姿煞爽不同於一般的女子。快快起來吧,朕知道你有這份心就好,如果有什麼要麻煩你的,朕也不會客氣,會直接與你說的!就是怕你麻煩啊。”
碧波喜笑顏開,一邊站起一邊道:“皇上謬讚了。以後如果能有幫的上您的機會,那纔是碧波的福氣,也是我南海的福氣。”
就在這種互捧的氛圍中,碧波暫離皇都在整個大溫隨意遊玩的決定就定了下來。
溫儒明特意詢問了碧波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得到的結果卻頗爲意外:“回皇上的話。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帶着姬妾們在半月之內就能動身。這樣一來三月初春暖花開,踏遍各地也能看到美麗的景緻。”
溫儒明微微沉吟了一會兒,在心裡估算了一番之後,也就答應了。“也好。朕會派殿中省的人爲你準備一應出行的用度,若是有格外需要的東西,你儘管開口要。”
“多謝皇上。”碧波多番謝恩。與溫儒明大致商量了一番之後,就告退了。
用時不久,卻完美的達成了目的,碧波笑得開懷。
而不出半個時辰,碧波公主爲了一個姬妾,要離開皇都去其他地方遊玩的消息就傳遍了後宮。甚至還有往宮外發展的趨勢。
等到晚上,消息完全擴散開了之後。就不乏好事者煞有其事的道:碧波公主之所以要離開皇都,一定是因爲與雲寧郡主鬧僵了,不好意思又怕遭到報復而離開的皇都。
大部分人對此表示質疑,但也少不了紅眼的傢伙不住的附和。
碧波要離開皇都的消息傳開的快。但第二日在上頭施壓之後,議論的聲音就小了,轉爲將注意力放在其他八卦上面。
喬琤雲得知此事時,自然是十分訝異的。她想着碧波會醒悟,但卻沒想到她如此乾脆,竟是打算直接離開皇都在外四處遊蕩了。
不過,喬琤雲也沒有太過在意這件事情。畢竟碧波在狼莞城那邊有着自己的勢力,去那邊才更容易讓碧波大展拳腳。
而這次,喬琤雲和府上丫鬟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青果的身上。
衆所周知,太后的身子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太后好了就表示她不需要無數的人圍在牀前牀後的伺候了。
那麼,替喬琤雲留在宮裡侍奉太后的青果,好似也沒有繼續留在宮中的必要了。應該得些賞賜鍍層金的回到郡主府,改爲服侍喬琤雲這個只相處過一日的小主子。
可是,問題就卡在青果能不能回府這上面了——雖然喬琤雲幾人心知肚明,青果怕是要留在宮裡伺候皇上了。但其他丫鬟還不知曉其中內情,所以對此衆人頗多探討。
其中不乏有說看在青果爲郡主侍奉太后的情況下對她好點,也有人找到時間就在喬琤雲的耳邊嘟囔着青果的自傲以及不好相處。
喬琤云爲此頭疼不已,爲了打消這些丫鬟們的百般小心思,在今日一早,她就在殿中省的人送來新鮮食材的時候,將人叫了來。
賞了金裸子,讓那有些地位的老太監入宮一趟,問問青果何時回來,是否需要人去接。
老太監收了銀錢自然不會不辦事,當天晚上就帶來了消息。
是喬琤雲幾人心中早就預想到的,卻讓整個郡主府險些炸開了鍋,所有人都在探討青果有什麼福分能一步登天。
老太監是這樣回話的:“郡主容稟。青果姑娘伺候太后娘娘十分盡心,被太后娘娘封爲同紅穗姑娘的三品女官。本來太后娘娘是想讓青果早胸來伺候您的,但是皇上覺得青果姑娘甚爲懂事出衆,今日就將人帶回了養心殿留用。看樣子,青果姑娘怕是不能出宮回郡主府,而是要留在宮中轉爲侍奉皇上了。”
此消息在喬琤雲指示下,被整個郡主府的丫鬟都知道了。
傻子都明白,之前青果在太后面前伺候。最多是得到一些賞賜,那女官的地位應該是看在郡主的份上纔給她的。
但是,一個不算宮女的女官,被皇上給要到了身邊服侍。尤其青果還長得貌美如花,腦子缺根弦的也明白她是被皇上看上了!
要知道,因爲目前喬琤雲的身邊有了紅飄,而府裡的日子的確愜意舒適,這些丫鬟們才能其樂融融的相處,幾乎沒有太過分的爭風吃醋。
但是,當她們得知只入府一夜的青果,僅僅是在郡主的引薦下入了宮,就即將飛上枝頭變鳳凰。這份差距感就沒辦法抹消,也是徹底的讓她們發現。郡主府的日子讓她們過得太安逸了,忘記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在綠兒等人有意無意的暗示挑動下,丫鬟們的想法產生了轉變——若是能借着郡主府這個踏板走進皇宮,她們還能過上更好的日子!
當然,這些一開始都是被人送進來的釘子。早在喬琤雲沒有任何異動的日子下消磨了意志。現在乍然被喚醒了**,有了青果在前,也沒有人將喬琤雲列爲勾引目標的。
畢竟,喬琤雲的得意姬妾紅飄過得是得意非凡的,但卻不像是男人的妾室一樣有正經的名分。郡主今年都及笄了,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會被賜婚,要是真的成了郡主的枕邊人。恐怕在郡主嫁出去的時候,要麼是沉寂下去,要麼就是太后不允許她們的存在,直接要了她們的性命。
但是進宮做皇上的女人可就不一樣了,哪怕是做個美人,那都是祖上庇廕。要是能誕下個一兒半女的。那享福可就是妥妥的了。
喬琤雲自然將這羣丫鬟的表現收入眼中,她是故意的,故意讓這些因抓不到她小辮子,而可能會被她們後面的主子用其他人頂替掉的丫鬟們覺醒。讓她們有了奮鬥的目標,爲了留在郡主府上。將她喬琤雲作爲進宮的踏板,將事情鬧大,將水攪得越來越渾,最好能彼此爭鬥起來。
那樣,纔是喬琤雲想要看到的熱鬧,也利於她的局勢。
這些丫鬟是從一開始就隱藏的最深,郡主府的丫鬟林林總總的換了好幾撥,也絲毫沒有露出不妥的。
喬琤雲之所以忍耐她們這麼久,等的就是這一天,看她們代表着背後的勢力,爲了她們自己的利益而挑撥起爭鬥。而她只需要隔山觀虎鬥,安心看戲就好了。
且不說郡主府上要瘋狂起來的丫鬟們,只說還留在宮中的青果。雖說她被留在了溫儒明的身邊,但是還沒有侍寢,雖然目前溫儒明即便是想要寵幸她也是有心無力,但喬琤雲覺得她還是得幫忙加把勁兒的,不能讓青果被遷怒了。
如此一想,喬琤雲在晚上躺下休息後,用了以往的辦法召喚了皇宮中的鬼魂出來,想要打聽一下皇宮內的情況。
讓她頗感意外的是,這次來的並不是越來越話嘮的竹苓,而是一個眼生的小少年。
而他正是之前假扮成蛇妖勾引皇上,並完美的將溫儒明暫時嚇萎了的小松。
小松眨眼間來到喬琤雲的閨房內的時候,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呆呆的眨了眨眼睛,眼睜睜的看着牀上的少女撐着身子圍着被子坐起來的時候,纔想起來竹苓對他的囑咐。
“給雲寧郡主請安!奴才小松,竹苓姐姐今日有事不在,特意讓奴才替她一下。”小松十分恭敬的給喬琤雲請了個安,清秀的小臉一板還真挺像回事。當然,如果他的雙腳能觸底的話,就更好了。
“快起來吧,本郡主有話要問你,站過來。”喬琤雲虛扶了他一下,因爲在屋子內貼了張蝶語給她的隔音符,所以直接開口說話也不怕被人聽見。
等小松聽話的站在了牀前,喬琤雲才細聲細語的問道:“你叫小松?入宮幾年了?”
小松乖巧的回答道:“對,奴才就叫做小松,是去年下旬入宮的。不知道郡主召喚奴才前來有何事?”
喬琤雲打量了下小松,頗爲覺得滿意,是個年紀輕卻有分寸的孩子。不過,去年剛剛入宮。應該就是去年下旬死的.
看他魂體不算太凝實的樣子,喬琤雲覺得他可能無法離開皇宮太久,就直接道:“哦,我是想問問。現在皇上的身子怎麼樣了?是否已經發現他不舉了?青果和他,可已經有了肌膚之親?”
小松這次能替竹苓離開皇宮完成這個任務,多虧了他之前完美完成勾引溫儒明的任務,得到了清澄給他渡的一噓力,以及幫他將子孫根的束縛解決了。
他是知道雲寧郡主與自家鬼王大人是一夥的,但是當親耳聽到雲寧郡主如此不敬的說起皇上的事情時,還是有一點點的驚訝。
好在清澄的洗腦功力不是蓋的,小松只是驚詫了一會,就跟沒事人似地回答道:“回郡主的話,皇上昨日啊。是前日晚上的時候,總算是有了心情,拉了一個宮女就要行魚水之歡,卻在提槍上陣的時候,發現了自己不行了。皇上昨日一整天的心情都很不好。晚上拉着錢公公試驗一下,站起來倒是站起來了,不過半軟不硬的,入不進洞去。這些日子青果姑娘一直在太后的身邊伺候,所以在今日皇上將青果要到身邊之前,他們沒有任何的接觸。青果還是清清白白的,據鬼王大人說。皇上的心裡對青果的看法頗有些不同,近幾日之內應該不會碰她。”
“咳咳,我明白了。”見頂多十一二歲的小太監,如此詳細精準的用了幾個詞彙描述,喬琤雲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的。
她假咳嗽了幾聲之後,想了想。就對耳根有些紅的小松說道:“讓你跑一趟累了吧,你回去吧,告訴清澄一聲,想辦法讓溫儒明玩了劉硯。若是可以的話,也別讓溫儒明萎的太久免得有了心理陰影。過上小半個月的。就讓他收了青果吧。馬上就快開春了,也耽誤不得了。”
小松聽得半懂半不懂,但還是將喬琤雲的話牢牢記下了。見喬琤雲沒有其他要吩咐的,感覺自己離開皇宮的時限也差不多了,就告辭了。
喬琤雲目送着小松的魂體變淡離開,靜坐了片刻,才復又躺下。
現在,纔是真正的開始呢
時隔三日,溫儒明入寢之後,因許久沒有召妃子侍寢,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可是,一旦想到自己又犯了以前的毛病,心中就十分的煩躁,也不敢召個宮女過來伺候。
抓心撓肝的在牀上躺了一刻鐘,溫儒明還是耐不住。想着之前那日對着錢江的時候,下身能立起來,琢磨了一下,想着可能是最近的壓力太大,才犯了和之前一樣的毛病。而且,好像還是之前的症狀。
回憶一下錢江在牀上時的姿態,溫儒明不自覺的抓了抓胯下,想着讓錢江服侍他紓解一下也是好的,遂放聲喊道:“錢江?錢江!”
‘噠噠噠’一陣腳步聲傳來,很快有人推開內殿的門走了進來。
不過等這人穿過帳幕來到龍牀之前,卻讓溫儒明有些失望。
來者並非能解了溫儒明困擾的錢江,而是最近又讓他恢復了幾分信重的劉硯。
劉硯微微弓着背道:“皇上,錢公公的身子有孝熱,像是染上了風寒。奴才擔心他給您過了病氣,就讓他回去休息了,由奴才來替班。您是想喝水還是?”
溫儒明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什麼錢江似是染上了風寒,剛剛錢江伺候他洗漱的時候還好好的呢,他可不相信。
再看劉硯邀功似地模樣,哪裡還不明白是他在想辦法爭奪機會在他面前爭寵。溫儒明的眼神微冷,本來打定了的主意卻因爲劉硯的小心思而不成了,心裡當然不可能好受。
溫儒明有些氣惱的擺了擺手,也懶得斥責他就要躺下。
可偏偏劉硯像是看不出他要趕人似地,又幫他掖好了被角,這才退到一旁垂首站着。
溫儒明覺得分外不自在,本以爲錢江不在而能冷靜下來的身體好像莫名的又燥熱了幾份,見劉硯站着不走,就粗聲問道:“你在這兒站着幹嘛?朕要安寢了,你出去守着去吧。”
被開口攆了,劉硯再厚臉皮也不能再站下去了。他本還想着趁着溫儒明睡着的時候。動些手腳呢。看樣子今日是不成了,他只能攏了攏袖口,躬身準備退下。
劉硯在某些事情上還是挺敏銳的,看溫儒明緊擰着眉毛顯然是在控制着**的樣子。哪裡能不明白呢。作爲一個貼身的太監總管,這時候他應該詢問是否要請哪位妃嬪來的。
不過,在前幾日晚上被招來的美貌宮女,非但沒有服侍了皇上飛上枝頭得了名分,而是毒酒一杯下去啞了嗓子之後,就猜測皇上的那物件可能是出問題了。
目前成了閹人的劉硯,對此表示喜聞樂見。也因爲如此猜測,即便見到溫儒明像是發/情了,也絕不會自以爲好心的開口幫他叫女人,因爲那樣纔是不要命了呢。
就在劉硯躬身後退了幾步。轉身要走出去的時候,溫儒明低啞的嗓音卻在他的身後響起:“等等。劉硯,你過來。”
劉硯的身子一僵,天生的警覺讓他覺得情況有些不妙。可提步離開的話,他的腦袋說不定留不到第二日。但直覺卻告訴他。如果真的過去了,一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溫儒明緊盯着劉硯停在原地的背影,說實話,與身子纖瘦長相清秀的錢江相比,個子很高的劉硯堪稱是虎背熊腰了。不過,好在劉硯並不胖,至少他微彎着腰背對着溫儒明的時候。被他收入眼中的,就是他還算有線條的腰線。
溫儒明盯了劉硯一會兒,覺得身子越來越熱了,讓他又驚又喜的是,他對着劉硯竟然硬了起來!
掩不住笑容的他差點笑出了聲,不過在發現劉硯的步子僵在原地根本沒有走回來之後。又有羞怒道:“朕再喊你,難道你沒有聽到嗎?趕緊過來!別讓朕再說第三次!”
劉硯從來都不真的畏懼溫儒明的,即便他是所謂的真龍天子。但是此時此刻,他卻覺得額上冒冷汗,警覺帶來的危機感讓他的心臟都快停止跳動。腳下卻不自覺的聽從溫儒明的命令,轉回了身子,一步一步有些顫巍巍的走到了龍牀邊上。
對於劉硯的慢吞吞的步伐,溫儒明表示十分不喜。再看到劉硯的腦袋都要埋到胸上了,就粗暴的一把將他扯上了牀,嗤笑道:“既然你猜到了還裝模作樣什麼。你是朕的奴才,就得隨時隨地將朕服侍的舒服了。呵呵,能讓你躺上龍牀,絕對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劉硯的身子在這一瞬間硬的像是鐵板一樣,即便跌在了柔軟舒適的龍牀是,他卻覺着身體被摔得很痛,心中也騰昇起了怒火與暴躁。
劉硯緩緩的扭過了頭,看着翻身壓在他的身上的溫儒明,聲音微弱的幾不可聞:“皇上,放開我,放開我”
溫儒明見了笑得更加鄙夷,顯然是認爲他沒有勇氣反抗,不過是裝樣子罷了。看他這樣,再與在牀上讓他十分爽快的錢江一對比,頓覺得有些無趣。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雖然對於身下這個長着漢子身材的太監沒太大的性趣,但他還是更加用力的壓制住了劉硯,另外空出一隻手來撕扯着劉硯身上的太監服。
眼看着領口已經崩開了一個盤扣,劉硯像是被觸動了某根神經一樣,忽然開始劇烈的掙扎,一邊用雙手推打着溫儒明的身體,一邊怒道:“放開我!別碰我,放開!快放開!”
溫儒明一時不查被劉硯打了個正着,火氣更加猛了,揮起手打下去就是狠狠的一巴掌,硬是將劉硯的左邊臉頰都給打腫了。
劉硯被打的頭暈眼花,眼冒金星,咬住了牙根試圖繼續掙扎,卻不曾想溫儒明不想再跟他折騰下去,一把鬆開了劉硯。
不等劉硯欣喜的從牀上跳下來,溫儒明就拿起了牀內側放在的玉枕,對準了劉硯的後腦勺就打了下去,他自認爲控制好了力度,纔沒有將劉硯打得頭破血流。
劉硯的腦袋一頓,就不受控制的跌在了牀上,眼睛緊緊地閉上了。
見劉硯跟死人一樣的昏了過去,溫儒明就繼續動手剝起了他身上的衣物。
在一旁圍觀全程的清澄似模似樣的用袖子擦了擦額頭,感慨般道:“幸好本公主擋了一下,不然劉硯可要腦漿迸裂了。真沒想到溫儒明這麼沒忍耐力,一個小小的催情術而已,得逞不了就要殺人了。唉,也就是在皇權社會你才能如此不顧及吧,不然哼哼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果然還是說說而已啊”
清澄瞥了一眼龍牀上的慘狀,撇了撇嘴就穿牆離開了。
出了養心殿,清澄倒是一改之前頗多感慨的樣子,轉爲賊笑着喃喃道:“你們倆都好好享受吧,沒讓玉枕砸在劉硯的腦袋上,只是給他弄了個小法術而已,昏上一刻鐘就要醒了。溫儒明你最好快點兒切入正題,不然一會兒說不定就幹不過劉硯了。他衣服裡還藏着迷藥呢,嘿嘿,別被反攻了”
清澄飄着飄着,正好迎面撞到從宮外歸來的竹苓。
竹苓一看到清澄笑的如此猥瑣,就知道有趣的事情發生了。她眼神發亮的湊近,小聲的像是怕被人聽到似地問道:“鬼王大人,是不是裡面?嘿嘿嘿。”
清澄彈了一下竹苓的腦門,高深莫測的笑着什麼都不說,就漸漸飄遠了。
惹得竹苓好奇心旺盛的想進去養心殿看看,卻哀傷的發現清澄設了禁制,她根本就進不去。
嗯嗯嗯,告訴我登陸過期,試了好幾次還是退了又登陸才成功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