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的冷汗不住地流,他拼命想起身,卻根本沒有力氣。
“地獄使者”還在笑,他的手指突然就刺入了江河的皮膚。
江河感到丹田處劇烈的疼痛,彷彿在被熊熊烈火焚燒。緊接着,是全身的經脈,彷彿烈焰在經脈中游走,不斷吞噬着他的內力。
他咆哮,卻無力抵抗。衆人也十分焦急,加大了攻擊力度,但“地獄使者”專注於江河,對外物無動於衷。
江河感到全身都在烈焰之中,疼痛使他不斷地抽搐。通常來說,人會昏迷來保護自己。但江河的意識還很清醒,似乎是“地獄使者”控制了力度,讓江河忍受全過程。
短短几分鐘,他卻感覺像過了幾個世紀。他的嗓子已沙啞,但他還沒求饒。
他擡起頭,瞪視着眼前的惡魔。惡魔還在獰笑,道:“你馬上就要和你的功夫徹底說再見了。”
江河咳出兩口鮮血,咬牙笑道:“還沒完呢。”他雖在笑,卻已滿臉汗水,牙也緊緊咬着。
終於,“地獄使者”的手指離開了江河。江河連忙試着提氣,但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內力已煙消雲散。
“接着是手筋,這纔是一半。”惡魔把刀砸向服務員,並用手死死抓住江河的脖子,將他舉了起來。
特三組躲開攻擊後聚集到了一起,占卜師低聲道:“江河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你們拖住他,不要讓江河的外門功夫也被廢掉。”
“那你呢?”
占卜師居然笑了,他沒繼續說話,而且詠唱起咒文。
江河的肺部渴求氧氣,他試圖喘息,卻難以做到。
“地獄使者”掐着江河的脖子,但他似乎不想讓江河這麼快就死。
惡魔鋒利的手指漸漸靠近江河的右手,就在這時,數柄冰槍竟刺穿了他的肩膀。“地獄使者”也會感到疼痛,他下意識地鬆開江河,拔出冰槍,尋找目標。
是韓月的冰槍,加上月用風的力量,才能夠造成那樣的威力。
“地獄使者”手上出現兩團烈焰,他直接把烈焰投向韓月二人。
韓月拼盡全力,用寒冰製造屏障,但她的異能顯然敵不過惡魔的烈焰。
月趁機借風力推開韓月,在屏障破裂的瞬間,二人勉強避免了直擊。
但“地獄使者”的憤怒要完全發泄在二人身上,無數的火球蜂擁而至,二人不斷躲閃,卻不能完全避開。她們的衣衫均已破損,但她們無暇顧及。
火球毫無規律,令二人甚是頭痛。“地獄使者”沒有刻意把二人逼迫到哪個位置,好似在捉弄二人。
服務員完全插不上手,他要掩護占卜師就已經盡了全力;江河也沒有恢復,更派不上用場;而蓮正在爲江河治療,她的能力也幫不上忙。
會場已變成地獄,戰場也從大廳擴展到整層樓。好在這棟大樓都已被“地獄使者”包場,所以沒有其他人員死傷。
突然,一個火球的尺寸變得更大,韓月和月在躲閃中慌不擇路,竟跑到一個牆角。二人已無力再次使用異能,也沒有時間逃離。韓月摟着月,想用自己的身軀來保護月的生命。
月笑了笑,輕輕地親吻韓月,然後一腳竟將韓月踢飛了五米。然後,少女的身影被火光覆蓋。
韓月跪在地上,放聲痛哭。她身爲隊長,幾小時內,竟讓兩名隊員爲救自己而死。
更不幸的是,蓮在爲江河治療時,看到了這一幕。
她的異能瞬間停止了。
十七年的時間,一直是月在照顧蓮。二人形影不離,關係更是親密無間。有時,蓮感覺月比她們的父母還要重要。如果不是遇到了江河,蓮甚至都想把自己的一生交付給月。
然而月就死在蓮的眼前。
蓮的眼睛失去了光彩,癱坐在地上。她一滴眼淚都沒有掉,彷彿她的心已隨着月死了。
江河看到了月的死和蓮的現狀,心中又是一痛。他知道,要想把蓮拉回這邊,就只有儘快。
江河心中不斷地抱歉,他勉強站起身,給了蓮一個不重不輕的耳光。
蓮還是無動於衷,彷彿被打的不是她。
江河咬了咬牙,摟住蓮,把自己的嘴印到蓮的脣上。
蓮的臉上終於流下一滴淚珠,接着,她踮起腳尖,反摟住江河。
脣分,蓮再次癱坐在地上。不同的是,她眼中已有了人的色彩。她放聲大哭。
江河半跪着安慰她,但蓮卻阻止了他:“快去幫隊長,不要管我。”
她梨花帶雨的樣子可愛極了,就算是女人,也會答應她此時的請求。
所以江河再次握起軟劍,奔向了“地獄使者”。
“地獄使者”的力量終究不是無限的,他終於停止了火球,坐在地上大口呼吸。
韓月仍跪在地上,視線中也沒有另外四人,正是可以安心恢復的時候。
就在“地獄使者”這麼想的時候,一個冷酷的聲音響起:
“你還記得我嗎?”
占卜師和服務員突然出現,占卜師的手中還握着一把劍。
一把佈滿了紫色咒術光芒的細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