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吹過,不覺已到了傳承儀式的時間。
江河早已換上一身乾淨的衣褲,坐着閉目養神。
小秋悄悄道:“河,到時間了。”
江河睜開眼睛,輕輕握住小秋的手,溫柔地貼在自己額頭上。
小秋沒說話,目送江河出去。
大院裡只有四個人。
江月荷早已換上一身運動服,手中握着木劍。
江河看到江月荷時,不由得一驚,心道:“這麼多年,姐姐一直在努力啊。”
江遠行清清嗓,道:“弟子江河,由師姐江月荷爲你進行傳承儀式。在一柱香時間內擊敗江月荷,則視爲通過。不過,念在你舊傷未愈,改爲堅持一柱香。”
江月荷聽到“舊傷”時,臉色一變,急道:“小弟,什麼人敢傷你,我去替你出氣。”
江河嘆道:“說來話長,但他如果不死,我就活不到現在。你看我生龍活虎的,不妨礙儀式進行。那麼,請師姐賜教。”說話時,他已拿起木劍。
“請賜教。”清脆的聲音響起,江月荷的身影已化作一道輕煙,接連五招,都是猛攻的招式。
江河雖沒了內力,但不代表他劍法也變弱了。木劍一抖,他竟衝入江月荷的劍招中。
若是一般人,肯定會見招拆招,先化解江月荷的攻勢。但江河對江月荷太瞭解了,他知道江月荷的劍招越攻越猛,且絕不留情。如果能打亂她的步伐,那將會是一個轉折點。
江月荷撇了撇嘴,向後一掠,便退出七米,隨即又是一陣猛攻。
江河一邊應對攻勢,一邊道:“姐,你輕功進步不少啊。”
江月荷笑笑:“那是自然,小時候你可沒少利用我這點毛病,我自然也有成長。”
已過了五十招,江月荷臉色未變,江河卻已微微喘息,再看那柱香,也燒了一半。
隨着時間流逝,江河的體力開始加速消耗。內功在於以氣導力,江月荷雖然苗條,但她內功卻有十七年火候。江河現在只能靠自身的肌肉力量硬撐,自然是耗不過江月荷。
江河向後飛掠,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姐,小心了。”
現在的江河要想贏,只能靠信息差。多年未見,江月荷肯定不知道江河會[極限加速]這種異能,利用這招一擊制勝,是江河現在唯一的希望。
江月荷突然停了下來,提了口氣,左手輕撫木劍。
江河只感覺一陣寒意,驚呼道:“莫非是明玉功第八層?!”
江月荷道:“怎麼可能,我纔剛練到第七層而已,這不過是我對明玉功的理解而已。”
江河咬緊牙關,這一招一定會分勝負。
此刻,他全心全意投入在[極限加速]上。一瞬間,他想到昔日“龍門三疊浪”的招式。他曾問過江山:“爺爺,龍門三疊浪是怎麼用出來的啊?”
江山笑呵呵地道:“那是一種幾乎失傳的內力運用方式,一掌帶着三重內勁,一重強過一重。”
“那要怎麼用出來啊?”
“這個吧,具體來說就是…………”
一點一點,江河回憶起了龍門三疊浪的用法。
“雖然我內力盡失,但這方法,若是用在[極限加速]上,會怎麼樣呢?”這麼想着,江河已經開始做了。
實際操作之後,江河感覺沒什麼太大變化,只不過好像看東西能比之前更加清晰,體力卻彷彿長江般流逝。
來不及考慮,江河憑着本能衝了出去。
江月荷也迎了上來。
人影乍合又分,一個倒在了地上,一個還好好地站着。
倒下去的是江河,但江月荷卻道:“是我輸了。”
江山和江遠行面面相覷,以他們的實力,都險些沒看清發生了什麼。
雙方本都是最簡單,最直接的一劍。本應是江月荷先擊中江河,但江河竟在一瞬間彈開江月荷的劍,然後恢復原本的攻勢。
不止江月荷,就連江河當時都沒能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癱倒在地上,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小秋聞聲趕來,看到江河後,眼中只有柔情,低聲道:“你已經很努力了,休息一下吧。”
江河用盡全身力氣,對她一笑,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道:“好。”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等他恢復意識時,已是第二天的傍晚。稍微活動一下身體,疲勞感已完全消散。
小秋一直在他身邊,看着他醒來,柔聲道:“怎麼樣?哪裡不舒服嗎?”
江河微笑:“有你在我身邊,一切都好。”
小秋臉一紅,剛想開口,就有人推門進來。
“真是不可思議,沒想到你還藏着這樣的殺招。”推門進來的是江月荷,她還帶着三人份的晚餐。
看着二人,江月荷壞笑道:“看來我打擾你們了,這就出去。”說完,轉身向門外走去。
江河苦笑道:“姐,你就留下吧。再說,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嗎?就算你在房頂上偷聽,只怕我們也發現不了。”
江月荷道:“什麼偷聽,我只是在替你把關。不過,這孩子也太可愛了,我想決定不是什麼壞孩子。正好,我們一起吃頓飯,增進一下感情。”
每道菜都不是很精緻,但卻出奇地美味。江河道:“姐,這都是你做的嗎?”
江月荷一笑:“當然了,我可是你姐姐,做的菜好吃也是理所應當的。”
小秋稍微有些害羞,低聲對江月荷道:“月、月荷姐姐……能不能,也教我烹飪的方法?”
江月荷笑道:“沒問題,沒問題。江河,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聽着屋內歡聲笑語,江山和江遠行喝下一杯酒。江山道:“還有些時間,明天再教小河吧。”
江遠行道:“說得也是,明天吧!來來來,再喝一杯。”
與此同時,“月下之影”的精英們已經開始了斬首計劃。首當其衝的,就是那位被稱爲“絕刃”的,國君級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