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和你猜的一樣多”華揚嘴角清揚,喝下酒杯中殷紅色的酒液,臉頰浮蕩出一絲的鐵青,雙目爍爍的望着白州長:“爲什麼?”
白州長眉目間帶着嘲諷,擡手望着手腕上的手錶,而後拿起桌子上的金幣:“因爲野心因爲在這個崩潰的世界,只有我們才能帶領你們走出困境,野心家註定會死亡,在大爆炸中屍骨無存。”
“指望你們”華揚的嘴角上滿是不屑:“你們躲在防護罩中忍飢挨餓,卑微的還不如一隻狗,你們能做什麼?”華揚怒氣升騰,五指用力嘣的一聲,捏碎高腳杯,殷紅色的酒水如殷紅色的血液,順着華揚的指縫往外流:“除了大言不慚,我在你們的身上看不到絲毫的希望,真要指望你們,那人類註定會滅亡。”
“夠了”白州長暴怒的好似獅子般:“不作爲也不能怪我們,那是因爲進化者聯盟不斷的打壓,如果沒有他們,我們能做的更好”
“藉口藉口”華揚甩掉手上的碎玻璃渣,腕錶溼漉漉的,再過十分鐘成市就要自爆了,而到現在奧普還沒有消息,擔憂中華揚用手敲了敲眉心,繼續說:“你們是政府軍,居然被小小的進化者聯盟打壓,不作爲的藉口讓人齒冷,無恥之尤的可笑。”
盛怒下的白州長身軀顫抖:“你知道什麼是進化者聯盟嗎?他的前身是全球宗教聯盟,有着比政府更爲悠長的歷史,有着比政府更爲詳細的傳承,有着比政府更爲雄厚的財力,也有比政府更多的進化者……”白州長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心中的憤恨稍減,揮手指着華揚:“你就是隻坐井觀天自以爲是的青蛙,整個世界不只有碗口那麼的天空。”
鬥嘴華揚還輸過,反脣相譏說:“你是又蠢又笨,還喜歡自以爲是的犟驢。明知道前面荊棘遍佈。卻還要往前死衝,非要磕個頭破血流,擦個遍體鱗傷。真是蠢到不可救藥了你”正說着,耳畔聽到叮的一聲:“破解完畢,自爆程序被阻止,先關閉一切端口。開始獲取衛星密碼與權限。”奧普說完又開始忙碌,華揚的心中一時大定。神情上露出一絲愜意,勝券在握。
“你你……”暴怒的白州長被氣得胸膛一起一伏,滿頭的花白頭髮根根直立,怒衝衝的望着得意的華揚,不由嘲諷說:“再過十分鐘成市就會自爆,到時候不光是你。還有你的那幫手下都會被炸成細小的肉塊……”白州長故意望着華揚,想從華揚的臉上看出錯愕,最終讓他失望,華揚異常平靜,臉上無喜無怒。
這倒出乎白州長的意外,繼續嘲諷說:“害怕就吼出來,別擺出一副很的樣子,我知道你年輕。我也知道你怕死。”
華揚臉上無喜無怒。默默拿起桌上的紅酒瓶,手掌用力掰掉酒瓶上的瓶嘴。昂首把裡面的酒水都灌下肚子,殷紅色的酒液順着臉頰與下巴,淋溼華揚身上的黑色甲冑。酒水入喉異常躊,眯着眼睛望着白州長說:“你沒騙我?”說着站到窗戶邊,望着四處接火的兵士:“這猩都出生入死的忠貞之士,你就忍心帶着他們一起死?上千萬人口的成市,要在你一念間損毀,你還真是殺伐果斷。”
“我……”白州長的臉上閃過迷茫,繼而化爲瘋狂:“死有輕於鴻毛,死有重於泰山,能帶着喪屍,進化獸,野心家去死,他們即使明白真相,也會含笑九泉。”歇斯底里的戾氣在白州長臉上顫動:“山泉谷是五省聯盟的大障礙,所以你必須要死。”
“我還真沒想到,我有這麼重要”華揚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把酒瓶丟在垃圾桶中,拍了拍手掌:“既然都要死了,不如你告訴我進化者聯盟究竟有多強,居然能夠壓制政府軍?”
“進化者聯盟”提起這個老冤家,白州長狠得牙根癢癢,掃了眼手錶,還有五分鐘,再看了看窗外焦灼的戰局,隨着紅眼睛被擊敗,喪屍與進化獸陷入內亂,原本自顧不暇的政府軍,居然逐步戰局上風,一取得優勢。可惜這一切都會在五分鐘後終結。大當量的核爆會摧毀整座城市,好的,不好的,正義的,邪惡的都將要灰飛煙滅。
望着喧囂的成市,望着隆隆的炮火,白州長沒緣由的有些頹廢,坐在華揚的對面,用低沉的聲音說:“2012年12月21日是瑪雅人預測的世界末日,事實證明這一天真的是世界末日,2012年11月11日,太空望遠鏡觀察到一個顆重型隕石疾駛而來,按照軌道運算,40天后它將會撞向地球,地球再一次進入冰河期,人類文明徹底變成遺蹟。”
華揚瞳孔中閃着專注,凝神往下聽,因爲在2013的世界,他有親人,他有家。
“世界各國領袖齊聚斯德哥爾摩,召開聯合國大會,最終決定讓米國和華夏的飛行員上太空,安裝核彈把巨型隕石粉碎。就在即將發射火箭時,世界宗教組織聯合大會在阿爾卑斯山脈勃朗峰召開,並且發出外交照會,阻止火箭升空。”
今年六十歲的白州長,在2012年只有22歲,大學三年級,學的是航空動力學,正在火箭發射場進行課題研究,別人所不知道的內幕他知之甚詳。
“就在各國遲疑時,勃朗峰上升騰起一團的白光,穿破蒼穹沒入宇宙,本該撞向地球的隕石,被改變軌道,擦着地球飛過,整個世界虛驚一場。同年羅馬教皇病逝,華夏教宗身亡,進化者聯盟的前身全球宗教協會成立,他們利用信徒的念力能夠未卜先知,能夠窺測未來,能夠催化人體的潛能,讓人類進化。”
白州長臉上閃過一絲悔恨,當年他是個小人物,等他成長爲執掌權柄的大員時,全球宗教協會已經成爲一個龐然大物,並且有針對的進行科研研究,他們好似已經覺察到2050的病毒狂潮,甚至這一次的大災變。
聽聞到這裡,華揚聳了聳肩膀,平日裡好似神棍般瘋狂斂財的傢伙們,居然如此的深不可測,華揚開始思索回到2013,對待他們應該是什麼態度。
叮耳畔又傳來一聲脆響。奧普充滿歡喜的說:“搞定,成市的最高權限被我拿到,整個成市已經成爲你的私產。”獲取權限後,奧普直接解除屏蔽程序,把四個州長都踢了出去。原本他們還以爲是白州長開啓的遮掩,隨着自己被踢出來後,立刻覺察到了不對。
程州長眼睛裡閃着詫異,低聲說:“時間到了?”望着屏幕上的邊角,還差3分鐘,程州長切換衛星圖,居高臨下望着成市寂靜的防護罩,手掌託着下巴暗地裡沉思,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另外三省的州長也面面相覷。連續試了幾次都無法連接成市,一種不妙的預感在他們的心頭浮現。
“還有六十秒,整個成市就會灰飛煙滅。難道你就沒有什麼遺言要說嗎?”目光爍爍的白州長,好似戲耍耗子的家貓,眼神微微眯起,爍爍的盯着華揚。
“哎反正都要死了。”華揚的臉上露出一絲頹廢:“我想問問你,如果不用死,你會把成市交給我嗎?”
“你做夢”白州長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成市是我的,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完整的是,支離破碎的也是,灰飛煙滅的還是。”說着哈哈的大笑,癲狂到瘋狂,露出自大獨裁者特有的貪婪。
“god”華揚打了一個響指,手指一揮虛空上多出一排排的屏幕,智腦和矩陣瘋狂的運轉,一絲絲一縷縷的華光把白州長掃描了個通透。全能的奧普又閃現出來,開始製作視頻剪輯,瘋癲的白州長消失了,出現了一個悲傷而睿智的白州長。
“怎麼?”白州長錯愕,呆呆的望着三維立體的投影,裡面的自己是那麼的莊嚴,又那麼的肅穆。雙眼平和的望着遠方,用稍許悲沉的聲音說:“我太累了,真的很累。受不了每日每夜的煎熬,不願意承擔肩膀上的責任。不止一次力不從心,我倦了。”
畫面中白州長說着就走向了窗臺,慢慢的爬到了窗臺上:“成市之困,非戰之罪,是我的無能才讓你們遭受如此大劫,好在華揚出現,讓我認識到成市不能再固步自封。今日我離去不許你們有絲毫的傷悲,對一個六十歲的老人來說這是最好的結局。從今日起,成市併入山泉谷,華揚將接替我成爲最高指揮官。”視屏中白州長說着跳下窗戶。
“假的假的”呆若木雞的白州長猛然醒悟,揮舞着雙手大聲呼喝:“這都是假的你……”說着雙眼猛然圓瞪,用顫抖的聲音說:“你控制了智腦”繼而恍然:“你入侵了軌道炮發射系統”一切難解的疑團在瞬間連貫,本以爲掌控全局的白州長,好似一個他跳梁的小丑,望着手腕上的表,失魂落魄的說:“時間到了,爲什麼自爆程序沒有自爆?”
故事的結局已經出現變更,一切都脫離白州長的控制,華揚逐漸穩操勝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