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還在放假期間,任之信輕車熟路地一路走過,學校裡沒什麼人影兒,甚至連女生宿舍門口連個看門的也沒有,他不明白蘇紫那麼早回學校做什麼,既然回來了,爲什麼不跟他聯繫呢?
蘇紫聽到敲門聲還以爲是樓管,手忙腳亂地把香菸收好,纔去開的門。
門一開,她有瞬間的失神。她有想過任之信會打寢室的電話,卻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找上門來了。
“你抽菸了?”任之信一進門就聞到一股煙味,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蘇紫沒理他,又爬上了牀,繼續看書。
“爲什麼那麼早回來,也不來找我?”
蘇紫翻了一頁書,閒閒地問道:“你不是在北京嗎?”
任之信剎那間明白了所有的前因後果,他突然笑了:“傻丫頭。”然後摸了摸蘇紫的頭髮。
“你頭髮好象長了點。”
蘇紫也不說話,就那麼看着他。她之前一點一點聚集的勇氣在看見任之信的一瞬間,早就煙消雲散了,她還能說什麼呢?
“過年好玩嗎?”
“不好玩。”她把頭別過去,不想讓他看見自己一臉的委屈。
“丫頭,想我嗎?”任之信突然改了語氣,聲音變得低沉,他一把蘇紫一抱摟在懷裡,緊得再也不願意放開。
想嗎?說不想是假的。這一次分離,把思念演繹成一場殘忍的遊戲,她琢磨着他的心思,他擔心着她的行蹤,到最後,似乎沒有人是贏家。
而愛情,原本就是在天長地久的想念裡開出的一朵悲涼的花。
蘇紫坐着任之信的車快要出校門的時候,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唐潔從教師宿舍樓走出來。蘇紫來不及看到她的神情,車就從她身邊一晃而過。她好象有些瞭然,但又不敢確定,後來竟心生仰慕。這終究是一個毅力卓羣的女子。
“看到誰了?”
“沒,一個同學。”
“我還以爲這學校裡除了你這個傻瓜再也沒有別人了,誰會大過年的跑到學校裡來呢?”任之信現在心情很晴朗,終於有心思打趣她了。
誰說不是呢?傻瓜都一樣。她,還有唐潔,都是傻瓜。只是傻得甘之如飴而已。
離開學還有十來天,但任之信早就已經開始上班了。新年過完後,他的工作比之前還要忙還要累,在之前,他還能抽出時間回家吃飯,現在,他只能一次又一次歉意地叫蘇紫別等他,到了晚上,他一次又一次地打電話回來,你在幹嘛?睡了麼?太晚了,別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