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強利用蘆葦的掩護,從塘邊潛過去,手槍上戴了消音套兒,右臂堅定地挺直,手槍瞄準了那個心狠手辣,以人皮手套爲藝術的法西斯特務的老爹。
“一定要給你一個教訓。”徐強的心裡,默默地念叨着,“爲死難的南京同胞報仇,爲受苦受難的同胞報仇,爲那個悲慘的少女報仇!”
就在摳動扳機的剎那間,徐強的心裡軟弱了一下,不錯,這老鬼子並沒有直接殘殺中國同胞,這樣懲罰他,是不是有些牽強?
砰,一個低微的震動,徐強一壓上身,折回了方向,沿着水塘的邊緣滑進了樹林間。
他自信那一槍的威力,雖然沒有瞄準老鬼子的腦袋,也沒有去攻擊他的心臟或者其他重要臟器,可是,要他肚子上鑽出來一個大窟窿,大出血那麼一堆卻是可能的,他眼睜睜地看着那老鬼子栽倒在地,痛苦地蠕動着,尖聲地嚎叫着,邊上幾個釣魚人驚慌失措地過去攙扶,微微一笑,消失在茂密的樹林中。
在信子別墅,徐強又開始了強化訓練,他能夠端着步槍站立,瞄準前面的目標,紋絲不動一個小時,或者瘋狂地奔跑,圍繞着別墅的內牆,一連轉出上千圈兒,白天黑夜地訓練。
“勇夫,你應該休息了!”
信子已經叫停了好幾次,徐強都沒有停,他在艱苦地訓練,他要提升自己的戰鬥技能,爲馬上展開的戰鬥服務。他有一個大致的構思,至少要幹掉一名將軍級鬼子,最高目標是,幹掉三名鐵桿侵略的大將,能暗算天皇最好,他想,如果真的能夠做到,則抗日戰爭就可以戲劇性地結束了!而要實現這一切,必須有出色的戰鬥技能,特戰技巧,他只能依靠古訓:勤能補拙。
“我還沒有完成訓練的計劃!”
“可是,已經很晚了,你該吃飯了。”
“知道。”
在吃晚飯的時候,徐強發現,桌子上有幾張報紙,信子告訴他,橫濱城裡最近發生了一件影響很大的案件:“著名的將軍土肥原的父親,被人打了一槍,要不是搶救及時,差一點兒就死了!這是個奇怪的案件,警察局一點兒線索也沒有。”
徐強非常緊張,表面上儘量鎮定:“土肥原那個特務,肯定結了不少的冤家。”
“你怎麼知道?”信子懷疑道。
徐強長出了一口氣:“隨便說說。我哪裡知道。”
“勇夫,你這幾天進城裡,沒有做別的事情吧?”信子顯得有些緊張。
“有啊!”徐強牙一咬,說道:“我在城裡四處找那些山口組的混球呢!”
“哦!”信子的神情鬆弛下來。
徐強覺察,信子似乎對他有所警惕,故意糾纏這個問題,以示清白:“聽說老土肥原是個花花腸子,也許是爭風吃醋。”
“消息已經傳到了支那戰場,土肥原將軍急得吐血了,向派遣軍司令官請假要回國探親呢!”信子觀察了徐強好久,才無聊地說。
徐強的心裡非常高興,如果能夠攪亂鬼子軍官的心境,就算是側面牽制敵人,爲抗戰立了功勞,可惜,當時心軟了,如果將老鬼子擊斃了,也許更能叫土肥原抓狂。突然,他一機靈:“哦,土肥原賢二現在是個師團長啊,怎麼能回來?”
信子說:“也許他真能回來。”
徐強不敢多問,惟恐信子懷疑,他萌發了一個計劃,等土肥原回國後,暗殺掉!
“勇夫,你的身體恢復得這麼好,難道不想立刻到軍隊裡去嗎?”信子問。
徐強道:“軍隊裡的紀律太多,麻煩。山本五十六,山本大將怎麼不見回來?”
信子白了他一眼,有些失落:“大將最近一段時間難得回來,也許,在兩個月以後呢!”
徐強覺得,自己的槍法已經小有所成了,得立刻發動戰鬥,如果土肥原回國,就幹掉他,如果山本五十六再回來,就先幹掉他,反正,就是自己死了,拿一小導遊的命換一敵**將或者中將,很合算。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能活着,在這裡生活,就是在虎狼窩,他完全豁出去了。
“勇夫,你不喝點兒酒嗎?”信子溫柔地看和他:“可以減輕疲勞的!”
“好!”
“勇夫,你還想着小倉嗎?”信子說:“她是個好女孩子。”
徐強確實有些沮喪:“想啊,難道你能叫她來這裡?”
信子笑了,“可是,暫時還不能,哦,勇夫,難道,信子姐姐不比小倉更美些?”
徐強一愣:“嗯?”
信子聳聳肩膀:“開個玩笑!”
於是,兩人就對飲了幾杯,信子的臉很快紅潤起來,更加鮮豔,用手託着下巴,神往地說:“橫濱的暮春時節真是美麗!可惜,八重櫻已經凋零了!如果在明年的時候,一起去東京觀賞,該多好啊。”
夜裡睡覺的時候,徐強心裡還在興奮着,暗算了鬼子一把卻沒有受到任何懷疑,看來,山本勇夫的牌子,還是很硬的。對,得好好利用這個機會,幹些驚天動地的大事情。誰會懷疑一個皇隊的英雄會是白皮紅心的中國男兒?
天氣漸熱,房間裡的榻榻米已經收起來了,徐強就打地鋪,迷迷糊糊之間,他聽到一聲尖叫,趕緊起來:“信子?是你嗎?”
“是我!”信子心有餘悸地說。
別墅裡沒有電,徐強點燃了蠟燭,照亮着房間,十數天以來,爲了照顧好徐強,信子一直住在外面的隔間,徐強也習慣了,來到外間,只見信子正抱着薄被坐在牆壁的角落裡,瑟瑟發抖。“怎麼了?有老鼠嗎?”
“沒有,我,做了惡夢!”
“哦,嚇我一跳,沒事兒的,信子,你睡吧,要不,把蠟燭放你這兒。”
“可是,我還是害怕!”信子顫慄着說:“我夢見了支那戰場,大片大片的死人,真可怕!勇夫,你就坐在這兒,陪着我說說話吧。”
徐強的訓練量極大,極爲疲勞,眼皮子都睜不開,“不行啊。”
“勇夫!”信子責怪地叫道。
徐強只好坐下來,將蠟燭放到旁邊的椅子上,實在睏倦的他,很快就倒在褥子上打起了磕睡。
“勇夫,你就在這兒睡吧!”信子趕緊抱了被子給他蓋好,徐強搖搖頭,推了兩下,“我躺一會兒,”
當徐強睡了一會兒,睏倦的勁頭過去以後,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好象在雲端裡浮動,溫暖滑膩的空氣託着他飛翔,怎麼都不對勁兒。
睜開眼睛,用手摸了摸,蠟燭的光芒已經只剩下一點點兒,信子萎縮在被子裡,緊緊地貼着他,雙臂牢牢地摟着他的腰,雙腿還包圍着他的一條腿,屋子裡,沁人心脾的暗香,嫋嫋地浮動着。徐強傻了。怎麼會這樣?
也許是因爲他的動作,被窩裡的信子也移動了下,但是,更牢固地摟抱了他,因爲初夏的衣着單薄,她的體態完全暴露在他的觸摸感覺裡。
“信子?”徐強儘管有過給山本五十六戴環保帽子的構思,可是,也不願意傷害這麼溫柔善良的女人,趕緊推她。
不料,適得其反的是,信子翻身撲到了他的身上。
徐強這才發現,他的衣服已經被她處理掉了!
信子其實沒有睡着,她也許是處心積慮的,因爲,她的動作這樣嫺熟和瘋狂!
徐強沒有反抗,心裡默默地念叨着:我不是壞人,山本五十六啊,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