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第二架航模飛機,在令人髮指地滑落時,最終藉助一股風力,順利地到達了主席臺的邊緣,而這時候,令人費解的是,那些所謂的帝國精英,元帥大將,首相課長之類,正被數十名軍警保護簇擁着,向着臺下狂奔,他們,已經離開了主席臺一百多米,正聚集着,驚恐的尋找着安全的地方,。於是,那架微型的無人駕駛,也無人遙控的飛機,晃悠悠地栽了過去!
“那是什麼?”後來僥倖逃生的載仁元帥,在當時失聲問道。
確實太奇怪了,在日本,就是元帥的豐富閱歷見識,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玩藝兒,雖然象飛機,可是,世界還能有這樣小的飛機?
“啊,飛機!”有人下意識地喊道。
“它是做什麼的?”也有人本能地意識到了危險性,在混亂時期,陌生就意味着危險。
好幾個軍警保鏢撲向了核心人物。
轟!幾個軍警眼疾手快開槍射擊時,居然真的打到了飛機!
炸彈,竟然在距離地面兩米的地方爆炸了。
這樣,一枚高爆炸彈,又成了空爆彈!
炸彈的鐵片,飛機的木質,鋼鐵,塑料殘片,好象無數的利刃,分散向四面八方,刺進了許多人的身體裡。
更爲要命的,在徐強根本沒有想象到的是,空爆的效果,遠比在接觸地面爆炸以後更高更快更強。稍有軍事常識的人都知道,什麼叫做空爆彈,它能充分地施展其氣Lang的衝擊波能量,造成大範圍地域內目標的傷害,比如,氣胸就是最典型的危害之一。就象人們後來才認識和修改了工藝的子彈製造一樣,越是小的子彈,越容易翻轉滾動,造成可怕的空腔殺傷,許多根本就無法進行補救!
連續的爆炸聲,特別是汽車的爆炸,讓徐強的精神爲之振奮,他已經覺得,自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不錯,能夠將所有的武器都投向了敵人,特別是那兩架航模炸彈,迎面痛擊了奔馳過來逃生的敵人戰犯,巧之又巧啊。
利用望遠鏡子,他甚至可以看見那幾個軍警的血肉模糊處,可以看到那些戰爭販子們被撕裂的肢體,於是,他縱聲大笑。
忽然,陰雲覆蓋,灰白的天空裡,更加濃郁地沉下雲層,夏季的日本,也是多雨的季節,挑選這個陰沉天氣,爲的是烈日下數十萬聽衆的舒適度,可是,對於天氣的預報還沒有完全科技能力的日本人,等到了驟然的陰雨。
不過,雨來得不是多劇烈,也不是多大顆粒,而是造成了能見度迅速降低,不久,也就是短短的五六分鐘吧,北面的天空裡斜着爆炸了一個滾雷,藍色的閃電撕扯着天幕,造成了更加可怕的威壓。
徐強本來準備以身上的武器和敵人戰鬥的,他要衝向敵人的聚集處,親手將鬆井,載仁,米內等人統統殺掉,更要將那些所謂的支那戰爭的英雄們一掃而空。全部變成泥漿臭肉!
不過,絕望戰鬥的徐強,發現了天氣的變化,。人潮的混亂以後,又看見上百名軍警朝着核心人物奔去保護的時候,改變了主意。
也許,我可以堅持下來。也許,我能夠多生存一天,就能爲抗戰多做點兒貢獻。
他一咬牙,向着汽車爆炸的地方回沖,經過那兒,他纔可以衝向戰犯們。不過,讓徐強永遠難以置信的一幕發生了。
他駕駛過的汽車,已經爆炸燃燒,成了一堆火團,而且,周圍躺着數十名廣場上的人,男女老少都有,甚至還有軍警。
懷着深深地罪惡感,襲擊平民的愧疚,他的腦海裡也閃過了一個念頭;也許,能夠看到我施放航模飛機的傢伙都被炸死了吧?
雨水,逐漸加大,閃電和雷聲,也一遍遍地施展着自己的yin邪聲威,皇宮門前的大廣場,已經成爲黑色雨幕下的人間地獄。被堵截造成的擁擠,使一大半的人潮,還滯留在雨水中,因爲雲層的豐厚,能見度到了極點,簡直象地球的末日來臨。
徐強衝向了戰犯們,立刻,有好幾杆槍指向了他,在大聲詢問他的口令時候,他回答了。
突然,一個巨大的力量,從側面推向了他,將他狠狠地撞了一下。那裡,還有種奇怪的麻木和灼熱感。
“是自己人,是陸戰隊員!”有**聲喊。
“對,不要開槍!”
撞着的位置在右側的腰上,他因此一個趔趄,頑強地拼搏,才勉強沒有摔倒。
混亂,還是混亂,他的手裡還抓着三八大蓋的步槍,沒有上子彈。
“混球,是我,開什麼槍?”他大聲地喊道。
很快,三名軍警奔過來,兩個從旁邊攙扶住了他,頓時驚慌失措起來:“中尉。你怎麼樣?受傷了沒有?”
“沒有,有!”徐強在說話之間,已經感覺了不對,在腰上,那種撞擊的地方,已經有灼熱開始疼痛了。
“在哪裡?”一名軍警焦急地問。
“誰開的槍?”
“不知道!”
“哦,這裡!”徐強的眼睛盯在那裡,用手一摸,已經流出了一大片鮮血,單薄的夏季軍服,被浸染了一大片。
“快,搶救中尉。”
這些人不認識徐強,但是,認識他身上的軍裝和標誌着階級的徽章,所以,三個人保護着他,把他和那數十名核心人物籠在一起了。
徐強慢悠悠地蹲了下來,擺手吩咐軍警去照顧其他人,保護其他人,腰部的痛楚,已經具有了撕裂般的效果,他皺緊眉頭,咬緊牙關。同時,一隻手捂住傷口處,一隻手還堅持着抓住步槍。
廣場上,成了黑暗的世界,雨的肆虐,光的暗淡,鮮血和槍聲,爆炸,潮水一般滾來逃去的人羣,整個成了地獄裡妖魔鬼怪亂飛的恐怖景象。
徐強用眼睛窺探着側翼,那而,透過警察們密集的身體,還能勉強見到幾個戰犯的影子,三個戰爭英雄的破腦袋,溼透了的軍帽,一個可以瞄準的後腦勺子,好象是鬆井的舉起來試圖維持秩序的手,那是劊子手的手。同樣蒼白軟弱。
徐強還能看到那名親手屠殺六十多名中國人,包括軍人和平民百姓的所謂戰爭英雄,什麼柳川大尉。
他真想一槍把那些傢伙的腦袋打爆,象西紅柿一樣四下裡飛散。
可是,一名軍警死死地“保護”着他,“你拿去步槍!”徐強命令道。腰間的傷已經讓他痛得不能正常呼吸,可見,那一槍,傷得很不輕。也許是傷到了肺腑要害。
“哈衣!”
那軍警將步槍拿了過去,轉身看了看那面。
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徐強雖然不能開槍戰鬥,或者以匕首刺殺,但是,趨勢還有一種羞辱敵人,恐嚇敵人的手段。
他抓起地上的一截兒斷裂的手臂,朝着那堆傢伙扔了過去。
經過爆炸的襲擊,這羣剛剛聚集起來的傢伙,更加膽怯了。雖然有幾個傢伙還能站出來衝向人羣,想要偵察和抓獲什麼嫌疑犯人,可是,更多的人還是象畏懼寒冷的出窩兒小雞一樣,擠壓在一起。
那枚手臂,在空中劃了一道很技巧的體操動作,砸進了那些傢伙的人羣中。
頓時,那裡爆發出驚駭的嚎叫:“快躲開,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