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強都沒有料到,這一場戰役,能夠取得怎樣的效果,不過在這一時刻,他直覺上是,我們贏定了。
那一炮,轟在了鬼子的中間最密集處,只有一發炮彈,就將二三十人的鬼子,全部吞噬了,好象一大團棉花被掀起來,在空中翻飛,又好象蹦極上彈起了一片雪花——鬼子太多,太飄了。
不,實際上更象一堆西紅柿,猛然地砸上一塊大石頭,那種毫無防範的崩潰,破裂,汁液的飛迸,何其壯觀!
徐強不知道,正在鬼子集中地的河邊少將,正被籠罩在炮彈的正中間位置,無微不至地關懷到了家了。那個近在咫尺的,鐵桿漢奸湯將軍,也隨着他的主子得道昇天了。
炮彈的碎片,直接將湯漢奸的腦袋切割掉了,拋得很遠很遠,直接砸到了二十多米外的一個鬼子身上,將他砸倒在地,半天都爬不起來。
硝煙和爆炸之後,倔強的河邊少將居然蠕動了一下,還清醒地觀察着自己,只見自己的肚皮,已經豁然開朗,露出了裡面所有的物事,猙獰而醜陋,這時,他才慘叫一聲。
可惜,沒有聲音,因爲,他的下巴已經被彈片豁開了,只有半張嘴片,是拍不出聲音來的。他無限憤怒地看了一眼標記爲日本三菱的紅色膏藥圖案的坦克,吐出了最後一絲元氣。
徐強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也不可能去這樣人道地關懷,他在本能的興奮中,連續地射擊着,一炮,一炮,又一炮,直到這一天戰鬥結束時,他已經將炮彈全部打光了。
駕駛戰車的士兵,用顫抖到僵硬的手,全力駕馭着戰車,作爲一個新戰士,他見識過鬼子坦克的猖獗,可是,真正地開着坦克,才幾天的工夫,因爲有狹窄的視界,他開車的速度和技術都受到了限制,這簡直是要命,所以,他根本不介意朝着鬼子最密集的地方亂撞,以呈自己違法亂紀的野心。
歪歪斜斜的坦克,在鬼子的隊伍中亂衝亂撞,根本沒有任何的章法,好多次,駕駛員都能聽到悲慘的喊叫聲,他立刻就意識到,發生交通事故了。
一匹匹鬼子,在他的坦克車前被撞得血肉橫飛,死傷報廢,僅僅這一輛車子,前後就造成了三十多名鬼子的傷亡,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這不是個案,而是蓄謀已久的戰術,四輛鐵甲車,在鬼子的羣體裡橫衝直撞,壓着碾着鬼子,將無數的鬼子都驅趕進了鋼鐵履帶之下,見了閻王。
炮彈是瞄準着敵人的密集處開打的,機槍也是,負責機槍掃射的戰士,打着打着就停歇了,因爲,他的已經神經崩潰了,不,是接近崩潰了,在他的機槍火力之下,鬼子簡直象一羣小玩具人一樣,被他絞殺,射死,割倒,善良的他已經到了精神的忍受極限了。
四輛車子,追得滿原野的鬼子兔毛亂飛,鬼子先還不敢射擊,後來發覺了不對時,纔敢還擊,可是,在鬼子隊伍中戰鬥,註定了是不公平的比賽,鬼子基本上是步槍,就是有手雷,也不能起到多大作用,在高速衝擊的坦克面前,就是投到坦克上的手雷,也無法殺傷它。鬼子的步兵,根本無可奈何。
鬼子的炮兵,也傻了,無論是野戰大炮還是小迫擊炮,都無法攻擊,在混亂的局面裡,雖然坦克車往來衝突,牛氣沖天,可是,鬼子的炮彈,。都不能亂射,到處都是鬼子自己人,隨便開一炮,都要傷到他們自己人了。
徐強並沒有給鬼子炮兵多少思考和猶豫的機會,在對鬼子進行了一番血肉大絞殺以後,立刻朝着炮兵陣地衝過去了。
“還擊,還擊!”鬼子的炮兵指揮官,儘管沙啞着咽喉,還是指揮部下,堅守着炮兵陣地,使用步槍和手槍來防範坦克的侵略。
數道彈流,朝着坦克射來,專射偵察孔,狡詐的鬼子,幾乎能採用的攻擊方法,就這一種了。
砰砰砰,亂槍齊發,打得坦克車上迸發出無數的火星。
僅此而已。
坦克還擊了,一炮就炸光了指揮官和他的親信衛隊十幾個,再一炮,就將另外一堆鬼子炸得屁滾尿流,趴在地上再也仰不起臉兒,數名鬼子的身上,開裂了數處縫隙,鮮血朝着外面猛烈地噴發。
戰鬥空前激烈,又空前地呈現出一面倒的可怕景象。
這不是戰鬥,而是屠殺,是單方面的屠殺,這一回,老天爺開了眼睛,使厄運成爲日本鬼子的幸福禮物。
機槍的彈雨,掃射着鬼子,將一羣羣鬼子追得哇哇大叫,飛開了兩條小短豬腿,飛快地朝着遠處奔命,有的將槍丟了,有的將軍靴扭掉了,有的被打得屁股上開了花,還是捨命地馬拉松。
“打,打!”徐強喊叫着,轟炸着,將一羣羣的鬼子,包括僞軍,都炸成了灰塵。
其他三輛戰車,都毫不留情,現在,戰爭之神,站在中人一邊!
硝煙瀰漫着,無奈地搖晃着,繚繞着,宣告了鬼子炮兵陣地地徹底失守,橫七豎八的屍體擺放着,猙獰着,有的鬼子被氣Lang震暈,忽然就甦醒了,爬起來遲疑,居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另外一處,即是通河的城門外,鬼子的騎兵部隊,瘋狂地揚起了軍刀,朝着中國抗聯戰士的潮流捲去,他們吶喊着,呼號着,意氣風發,鬥志昂揚,以爲自己真的是戰無不勝的怪物。
抗聯戰士看見了鬼子的騎兵,立刻知道自己不是對手,趕緊收縮隊伍,或者趴在地上,朝敵人射擊,在這麼空曠的東北大平原上,一旦敵人的騎兵衝到了你的跟前,隨手一刀,你九死一生定了,其實還遠不止於這些,騎兵的威力,在於對人的精神震撼,許多抗聯戰士,一見敵人騎兵那種無堅不摧的氣勢,就嚇倒了。
這時候,我們的三輛坦克車,兩輛裝甲車,正好從城門裡出來,剛剛屠宰了廢墟城牆裡的鬼子雞,現在,他們又到外面來打野食了,哈哈,正好碰上了鬼子的騎兵。
於是,在中日戰爭的歷史上,上演了一場和他們當時實際國力和知識,軍事素養都完整不相襯的一個戰鬥場面,曾經耀武揚威的鬼子部隊,以極其罕見的野蠻和無知的方式出現了,他們揮舞着軍刀,朝着中國抗聯戰士的坦克砍去,其實,不,不是慢,他們也不是砍,因爲,他們以爲那是自己的坦克,是衝着過去,想和坦克對中隊進行一個大包圍!大殲滅!
中隊,就是這些剛剛成立起來的民軍,抗聯的準部隊,卻以坦克和步兵協同作戰,向敵人迎擊,五輛戰扯,數量雖然極少,可是,那威力絕對不同凡響,因爲,它們的對手和敵人,是血肉之軀的敵人騎兵,而不是坦克部隊,也不是炮兵部隊,就好象它們是一羣大象,而對手是一羣螞蟻!或者是一羣綿羊!
坦克射擊了。
劇烈的火炮,當即讓數十名敵人騎兵掛掉了,雖然敵人騎兵的間隔不小,但是,炸掉了幾個敵人,後面的敵人跟隨着就被前面的屍體給絆倒了。更有甚者,炮彈的爆炸,讓訓練有素的鬼子戰馬受到了驚嚇,很多都戰場“起義”不再肯聽它們主人的控制,鬼子的部隊,遭到了相當的混亂。
一字兒排來的五輛戰車,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它們阻擋了鬼子衝鋒的勢頭,也讓鬼子的士氣突然就降低到了冰點兒,由極端地自信和狂熱,陡然轉爲極度地震驚和恐怖:“啊,幫助抗聯的坦克?怎麼回事兒?”
更有效果的戰鬥武器是機槍,機槍的彈流,編制起了一道道火網,將鬼子騎兵的前進道路封鎖了,前進者無不死傷,而後續者卻不知道怎麼辦,往哪裡再走!
鬼子的騎兵,在極度震撼中,停滯下來,開始朝着中國抗聯的部隊射擊。
五個巨大的甲殼蟲,傾倒着無數的金屬火焰,朝着鬼子橫掃,鬼子一民射擊,一邊人數在迅速地下降着,而其他中國抗聯戰士,則立即就發現了奧妙,鬼子不行了,不是我們坦克兵的對手!
戰鬥關鍵的是依靠士氣,一旦每一個士兵發現了勝利在望,,都煥發出了極大的熱情,彙集成一股不可抗拒的潮流,所謂兵勢如山!
五輛鐵甲戰車在前面開道,後面的數百名抗聯戰士奮起直追,將鬼子的騎兵瞬間就擊敗了,鬼子不得不勒住馬繮,向着後面潰退。
在潰退之中,儘管鬼子的速度相當驚人,還是被坦克的槍彈追逐,能夠逃脫追捕的時候,就連三分之一還不到。
徐強坦克分隊,將那麼大羣的堆子徹底地擊敗了,鬼子再也支持不住,不得不潰退,逃脫,於是,在城鎮的視野裡,那些興高采烈的老百姓們發現,遠處,中國抗聯的坦克部隊,正在追逐着鬼子,而鬼子,那麼大的數量,卻狼狽不堪地逃避了。
繼續射擊,追逐着鬼子的尾巴,沒有俘獲的概念,因爲,不可能跟鬼子講價錢,只有幾輛坦克,也不可能去俘虜敵人,所以,只有打,再打,繼續打,要將敵人侵略者一掃而空。
終於,沒有了炮彈和機槍子彈的坦克們,停歇了下來,而這時候,城鎮居民和軍隊,已經趕到了跟前,佔領了原來屬於敵人進攻出發點的陣地,在這裡,他們開始收拾敵人造成的崩潰場面。
敵人的一切武器,都被收集起來,特別是敵人的大炮,堆積如山的炮彈,都成了戰士們的最愛,那些小巧玲瓏的迫擊炮,成爲戰士們最好奇觀賞瞻仰的目標。
地上的許多鬼子,還在掙扎,抗聯戰士們也沒有去管理,反正,是救不活的,也不會去救的,等着他們的天照大神來收拾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