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人顯然對刺殺東條的醒悟不大,還堅持現在是危險時期,日本警方的高壓政策下,風險太大,徐強堅持認爲,東條是最危險的敵人之一,必須幹掉他,或者刺殺也行:“這是個野蠻狂妄,而又膽小怕事的傢伙,不管行刺的結果如何,都能起到震懾的作用。”
金華當然不理解,徐強給他解釋了很多,自然,那些多是虛構的。
東條的瘋狂,蠻幹,是自然的,就是在他擔任首相期間,日本悍然發動了針對美國的軍事襲擊行動,在主要陸軍力量都深陷在中國戰場的窘迫局面下,日本還敢於向國力深厚的美國挑戰,原因只有兩點兒可以解釋,一是德國的軍事勝利,輝煌宏大,讓日本眼紅,認爲既然德國可以消滅法國,困倒英國,在41年夏天又總攻蘇聯,德國的勝利就是不可避免的,那麼,和德國在一起,日本完全可以對美國挑戰,背後的德國一支持,美國必然倒下。日本將寶押帶了德國身上,又急於撈到東亞的好處,其二,就是東條英機的性格,衝動,無理,盲目樂觀,關鍵時刻,領導人的個人秉賦也具有極大的,對國家命運的可塑性。
東條的軟弱,又是非常典型的,在日本投降以後,他不敢面對敗局,可是,連自殺都不敢,別的軍官都剖腹解脫,他不敢,估計是怕疼,所以,請教了醫生,在胸膛的合適位置上畫了一個圈兒,等到美軍去逮捕他時,就掏出手槍朝那裡鑽了顆子彈,結果,自殺未遂,被美軍逮捕搶救,經過了遠東軍事法庭的審判,仍然被施加了絞刑。這樣的傢伙,是典型的色厲內荏,如果這時候敲打敲打他,對,他現在已經是日本的“精英”人物了,如果把他震住了,或者滅了,對日本法西斯分子的震懾力有多大,可以想象。
“好了,我們參加!”金華很無奈地說,因爲,徐強開始威脅他了:“如果你們不參加,我就將向特高課作出彙報!”
徐強選擇韓國人出手,自然是有原因的,自己已經背了大案件,一旦弄出禍害來,全部都完了。二來,軍統在刺殺汪僞南京政府代表的時候,犧牲了一個何橋山,讓徐強覺得老大不忍。現在,應該是韓國人作出貢獻了。
當天夜裡,徐強沒有早睡,在自己負責的地段巡視了兩回,纔到宿舍,向信子打電話,說了一些甜言蜜語,製造了一些煙幕,然後,又和小倉聊天,讓小倉撥通了金華的電話,。按照他的意思,和韓國人溝通,小倉確實是個不錯的女孩子,徐強根本不說什麼,她就小心謹慎地做好了事情。
“喂,你的朋友怎麼說?他賣不賣鴨子?”
“賣呀,他說了,不僅僅賣鴨子,更主要是賣雞,地道的韓國全羅道燒雞,保證你滿意。”
鴨子是男殺手,雞自然是大家多能知道的品種。徐強暗暗納悶,韓國人能夠拿出手的,會是什麼傢伙?
第二天一早,徐強就起牀了,個人衛生完畢,走出了警察局的某一分部,街道上行人已經熙熙攘攘,特別是這一段時間,東京最是繁忙,很多事情,都需要在這一會兒完成。
一輛人力小車,這種在影視劇裡常見的中國東西,在東京居然也有,很快地到了徐強的跟前,徐強站立的地點,是個藥店的前面,有一個碩大的招牌,也是和韓國人約好的地方。
“先生,您買點什麼?”那個人力車停下來,遮掩的乘車人問。
清脆悅耳的聲音是那麼地熟悉,徐強一聽就明白了。不錯,正是韓國的樸珍愛。不過,今天她的打扮格外豔麗,渾身散發着醉人的芳香,往徐強的面前一站,就讓他心猿意馬。
她的手裡,託着些吃喝的東西,徐強點點頭,順手在她眼睛示意的地方拿了東西,然後,將自己的指示紙條,夾雜在鈔票裡,扔了過去。
當然不是雞鴨,而是很小巧玲瓏的小吃類東西,徐強一嗅,和街道上出賣的日本東西沒有什麼兩樣,裝作漫不經心地搖晃着拐回時,發現裡面確有張小紙條,告訴他:“可以。”
中午九點光景,渡邊少佐向各陸戰隊堅守的崗位發出了指令,要求他們認真執勤,在東條英機面前表現出良好的風貌,畢竟,人家是警察總監,位高權重。
“哈衣!”徐強在電話裡答應道。
渡邊少佐的交代,給了徐強明顯的時間表,於是,他秘密地向前面那個傢伙點了點手,那個傢伙,也是熟人,是韓國人李知覺,得了消息立刻就搖搖晃晃地去了。
一句話說,整個刺殺東條英機的活動,都是徐強一個人策劃,親自指揮的。還根據情況,做了詳細地調整。
韓國人可能嫌風險太大,只出動了樸珍愛和李知覺兩個人,加上徐強一個,全部人手就三個。
怎樣對付東條呢?徐強做了很多的構思,最後一刻才確定了方案,由李知覺傳給樸珍愛。他要求樸珍愛爲第一行動人,將韓國人派遣的行動人李知覺給降低到輔助的地步,,不僅如此,還將行動的方式,由強攻轉變爲智取。大大降低了失敗和損失的危險性。
但是,讓徐強意料不到的事情,突然發生了,樸珍愛居然自己向他走來,在東京的大街上,雖然行人很多,可是,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款款溫柔地向着執勤的軍警走來,還是相當引人注目的。
“警察先生,我們家裡有了些事情,想麻煩您。”樸珍愛連連鞠躬:“真對不起。”
“嗯?小姐是?”
“我們的家住在前面,我哥哥忽然得了重病,我不能上班了,可是,又窮得沒有電話可打,只有麻煩警察先生,幫助我打下,就給我們的老闆說,我們不能幹活兒了!”樸珍愛低聲道。
她的美麗,自然讓身邊的三個陸戰隊員着迷,三個傢伙要不是徐強在,估計什麼動作什麼難看的相貌都能舉動出來。見她來找徐強說話,三個傢伙一面暗暗嫉妒,一面偷偷窺視。
韓國人要取消計劃了?不行動了?爲什麼?徐強非常惱火。
“我是警察不管這些事情,可是,對您這麼漂亮的小姐,還是願意幫忙的,哦,你告訴我,你的哥哥是誰,老闆又是誰,要不,你到我們的警察分局裡去打吧?”
“哦,不不。”樸珍愛拒絕道。
“那我們就無能爲力了。”
“不,警察先生,求求你,我們真的不能去了,麻煩您通知下。”
徐強冷笑,在關鍵時刻你們想溜/這麼沒有合作的誠意?不行,我不能讓你們如意!
“這樣吧,我帶領你進我們的分局去打電話,行嗎?來吧,小姐,這邊來!”說着,不由分說,拉住了她的手臂,就往警察分局裡去。
其他三個陸戰隊員,嘴裡打着呼哨,到了附近的警察分局裡,那些警察多到街道上巡視去了,值班的人寥寥無幾,對待徐強這樣的中尉軍官,也相當客氣,趕緊讓路。在徐強的宿舍,徐強將她推進了屋子:“爲什麼?”
“我哥哥擔心事情不好做,有人說,人很多,很難。”
“誰說的?”
“有消息,”樸珍愛爲難地說。
徐強氣壞了。可是,看看她很爲難的樣子,甚至梨花帶雨的嬌媚模樣,心地剎那間就軟了:“很好,把東西給我!”
“哦!”
“你走吧。”
“嗯,您要保重!”
看着樸珍愛那急急忙忙逃走的背影,徐強感到非常受傷,韓國人臨時變卦,讓他事先策劃的發難全部付諸東流。怎麼辦?他急速地思考着,看起來,如果不想放棄對這個戰犯的懲罰,必須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