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莊鎮的地形是一個小小的盆地,中間低周圍高,出口只有一個,這樣的地形易守難攻,但是也有很大的弊端,那就是自己把自己給圍死了。
新兵團一營和二營駐紮在集莊外的張家村,位於集莊鎮正面不到一里的位置,鬼子要想離開集莊鎮,出門就是張家村,這是必經之路,一營和二營等於堵在了鬼子的門口。
加強連在集莊鎮的周圍佈下防線,預防鬼子從其他地方爬山逃脫,周圍幾個村莊的老百姓深受鬼子的禍害,對鬼子恨之入骨,見自己的軍隊把鬼子圍在了集莊鎮,就紛紛爲新兵團送吃送喝,一些民兵和青壯老百姓也主動加入進來,和加強連一起,將集莊鎮包圍了起來。
鬼子已經完全陷入弱勢,作爲佔領軍,本來就被當老百姓牴觸,再加上鬼子燒殺搶奪,無惡不作,已經激起了老百姓的公憤,周圍的村莊幾乎全民皆兵,鬼子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監視,被牢牢的困在了集莊鎮。
田邊俊雄和川崎一郎躲進集莊鎮之後,立即鑽進鬼子的炮樓,通過無線電向二十師團的團長牛島實力常求援,希望牛島實力常能夠派兵將他們救出集莊鎮。
可是日軍的二十師團分散作戰,正在和陝軍的其他部隊纏鬥,牛島實常一時派不出援兵來,只好讓那兩個中隊堅守集莊鎮,等待援軍。
新兵團把團部設在了張家村後面的一條山溝農戶家裡,趙志軒向上軍部彙報了這裡的情況,軍部本來把新兵團作爲預備役,沒打算讓他們上正面戰場,沒想到居然跟鬼子交上手了,還把兩個鬼子的中隊包圍在一個村莊裡面,這純屬意料之外,於是軍部立即命令新兵團,不要強攻,要發動周圍的老百姓和鬼子打持久戰,堅持到最後勝利。
有了上面的這句話,趙志軒吃了定心丸,心想不用配合其他部隊作戰了,可以專心致志的對付田邊和川崎這兩個王八蛋了,雖然鬼子龜縮在集莊鎮,但是這些鬼子已經成了甕中之鱉,如果沒有援軍來救他們就是插翅也難逃!
於是他傳下命令,只圍不打,因爲鬼子的炮樓實在太厲害,根本無法靠近,現在鬼子就是關在籠子裡的困獸,沒必要急着宰殺,萬一把這隻困獸逼急眼造成無辜傷亡不值得了,等這隻兇殘的野獸餓得的沒力氣了,熬得沒鬥志了,再慢慢收拾它不遲。
沒想到第二天團部接到了師部的信件,說是有一個後方軍醫院的救護隊快到前線了,讓新兵團做好接應工作,並要保護他們的安全,趙志軒把手裡的信件向桌上一放發起了牢騷:“爲啥這些婆婆媽媽的事情儘讓咱們新兵團去幹?咱又不是地主老財家的保姆,上一次讓咱們照顧救護隊,這次又讓咱們照顧救護隊,真是流年不利!”
趙志軒嗓門大,發牢騷就跟吵架一樣,整個院子都聽到他的聲音,誰知道話音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院子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這是誰的大嗓門?咱救護隊一來就嚷嚷,這是跟我們女同志有仇還是咋得?”
趙志軒一聽立即伸手捂住了嘴吧,因爲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救護隊長白靜薇,別看她名字取的文靜,實際上人很潑辣,嘴巴一點都不饒人,趙志軒早已領教過她的厲害,他沒想到救護隊來的這麼快,於是頭一低想從後門溜走,但是到已經來不及了,白靜薇一步跨進了屋子。
“喲,那不是趙團長嗎?”儘管趙志軒低着腦袋,還是被白靜薇一眼認了出來。
“嘿嘿,是靜薇大妹子啊,你看我這眼神……沒瞧出來。”趙志軒說着就要向門外溜。
“趙團長,你這急着幹啥去啊?”白靜薇搶先一步擋住了趙志軒的去路,
“咳咳……我去……查哨,查哨……”趙志軒隨口編了個蹩腳的謊言。
“大白天查哨啊?剛纔是哪個缺德的嚷嚷着的?看不起我們女同志咋得?你幫我查出來!我撕爛他的嘴!”白靜薇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滴溜溜的盯在趙志軒臉上。
團部的幾位軍官都認識白靜薇,見團長一臉尷尬想笑又不敢笑,只有副團長胡茂彥和二營長秦鐵柱不認識白靜薇,秦鐵柱心想這女人是誰啊?怎麼這麼潑辣!
秦鐵柱沒有吱聲,倒是胡茂彥眼睛亮了起來,別看這小子打仗不行,但是見了漂亮的女人兩眼賊亮,沒事兒就喜歡在女人身上動花花腸子,儘管他已經娶妻生子,還是改不了這副操性。
“這位小姐,你找錯人了,咱們團長只曉得打仗,不懂得惜香憐玉,以後有啥事儘管找我,我非常樂意爲你服務!”胡茂彥嬉皮笑臉的說。
白靜薇見胡茂彥油腔滑調的一副小白臉像,頓時心生惡感:“你是那頭蒜啊?沒你的事兒,一邊去!”
胡茂彥碰了個沒趣,知道這個女人不是善茬,一臉尷尬的笑着,卻不敢再招惹她了。趙志軒見糊弄不過去了,索性裝糊塗,他擡起頭一本正經的說:“剛纔是哪個嚷嚷的?這不是不尊重女同志嘛!你們也太不像話拉!我告訴你們,咱們的部隊不允許有這種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這次就算了,下次誰要再瞎嚷嚷,不尊重女同胞,老子扒了他的皮!”
趙志軒這番話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只差打的啪啪響了,惹得大家都捂住嘴巴想笑,趙志軒一瞪眼說:“都給老子嚴肅點,別以爲我開玩笑的!”
然後又扭頭對白靜薇說:“大妹子,你看我罵也罵了,都是一個戰壕裡的生死兄弟,多少給他們留點臉面吧,下次誰要是敢說這種混賬話,我一定把他揪出來,扒了他的皮!”
白靜薇明知道趙志軒在自打嘴巴,還死要面子,心裡別提有多爽快了,樂得捂住嘴巴直笑:“嘻嘻,這還差不多,我也不計較了!咱們救護隊已經來了,你看怎麼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