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穿透了石憨的背部,鮮血噴了山娃一身,他驚恐得五官扭曲,幾乎被嚇傻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趴在地上拼命搖着石憨的身體哭喊着:“憨叔……憨叔……”
粘稠的鮮血不停的從石憨的嘴裡溢出來,石憨咳嗽着用力推搡着山娃:“快走,快走啊……”
“不,憨叔,我要帶你走……起來,我揹着你……”山娃拼命的拉着石憨的手,想把他從地上背起來,可是石憨倒在血泊裡,根本站不起來了。
“我不行了……別管我……快走!”石憨臉色臘白,他知道自己不行了,催湊山娃快走。
石憨是山娃唯一的親人,山娃死死的拉着石憨的手不放:“憨叔,我不能撇下你……我不能走……”
那個鬼子見一槍擊倒了石憨,頓時大喜,提着步槍衝了過來,因爲他也想把那挺機槍撿回去。
炊事班長老馬見情況不妙,再不走鬼子就衝過來了,就急忙衝過去一邊扯起山娃,抓起那挺機槍說:“快走……鬼子來了!”
由於老馬的力氣太大,山娃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扯着飛跑,一邊跑一邊不捨的喊着憨叔……
那個鬼子很快就衝到了石憨的跟前,沒想到機槍卻被老馬和山娃撿走了,頓時又氣又急,急忙舉起步槍,向山娃和老馬瞄準。
身負重傷的石憨一看情況危機,一把抱住了那個鬼子的腿,用盡全力一滾,將那個鬼子扯倒在地,導致正在瞄準的鬼子一槍打空了,使山娃和老馬逃過了一劫。
那個鬼子勃然大怒,抓起刺刀對着石憨就是一頓亂捅……
“憨叔……”山娃看到這一幕,放聲大哭起來,一把從老馬手裡搶過機槍,要爲石憨報仇,他雖然沒有打過機槍,但是見別人擺弄過機槍,知道怎麼開槍,抓起機槍對着那個鬼子開起了槍。
噠噠噠……
山娃一咬牙竟然把一梭子子彈全部打了出去,直接把那個鬼子打成了馬蜂窩……自己也被機槍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還咬牙切齒的摁着扳機呀呀的叫個不停……
“好咧,甭浪費子彈了……鬼子都被打成馬蜂窩咧!”老馬一把奪過了山娃手裡的機槍,連拽帶扯的把近乎瘋狂的山娃拖了回來。
戰鬥依然在繼續,但是新兵團僅靠炊事班撿鬼子的子彈,難以組成強大的火力壓制敵人,鬼子很快又組織了第二次衝鋒。
趙志軒見鬼子烏央央的衝了上,抽出背後的大砍刀吼道:“兄弟們,上刺刀,人在陣地在,只要有一個兄弟活着,就不能讓鬼子輕易佔領二道坡,我們都是陝西娃,爲了家鄉的父老鄉親,跟鬼子拼了!”
說着提着大砍刀,一馬當先的衝了上去,新兵團的戰士有刺刀的端着刺刀,沒有刺刀的提着大砍刀,跟着趙志軒吼叫着衝上了陣地,就連工兵連和炊事班也提着工兵鏟,扁擔,菜刀衝上了陣地,敵我雙方只剩下了十幾米遠的距離,趙志軒不可能讓鬼子衝上陣地,就帶着新兵團的戰士衝上去和日軍展開了白刃戰。
俗話說狹路相逢勇者勝,新兵團的戰士見鬼子衝到跟前了,個個都拼了性命,在陣地上展開了你死我活的拼殺。
趙志軒已經殺紅了眼,猶如瘋虎一般,一口大砍刀左砍右劈,就像砍瓜切菜一樣,和他對峙的鬼子基本頂不住三招就被砍了腦袋。
他一連砍了幾個鬼子之後,嘩啦一下來了五六個鬼子,將他團團圍了起來,個個瞪着一雙兇狠的眼睛,圍着他兜着圈子,恨不得瞅個冷子,一下刺穿對方的肚子。
趙志軒自小習武,根本沒有把這幾個鬼子放在眼裡,他只想在最短的時間解決他們,於是身形一晃,故意賣了一個破綻。
一個滿臉酒刺的鬼子見有機可趁,立即將刺刀一挺,一個弓箭步戳了上去。
這個突刺又快又狠,不料趙志軒不退反進,忽然一個轉身跨步,不但躲開了刺刀,大砍刀奔着鬼子的腦袋呼的一下砍了過去。
那個鬼子大吃一驚,想要後退已經來不及了,慌亂之下只好舉起槍步槍進行格擋,趙志軒一聲大吼,一個力劈華山直劈了下去,只聽咔嚓一聲響,那柄大砍刀一下劈斷了鬼子步槍的護木,將那支格擋的步槍劈成了兩截,連鬼子的一條胳膊都砍了下來!
其他幾個鬼子駭了一跳,頓時陣腳大亂,紛紛向後退讓,但是趙志軒哪裡給他們機會,身形一晃又有兩個鬼子被砍倒在地。
日軍雖然受過嚴格的刺殺訓練,但是遇到趙子軒這種從小習武的行家裡手,就像豺狼遇到了猛虎,根本不是對手。
日軍再怎麼訓練刺殺,也不過是兩三年的功夫,趙志軒從小就舞槍弄棒,幾十年如一日,日軍這些刺殺術在他眼裡都是三腳貓的功夫。
剩下的幾個鬼子一看不是對手,急忙落荒而逃,再也不敢跟他硬拼了。
日軍的中隊長拄着戰刀,叉着雙腿站在一個黃土崗上觀戰,遠遠看到了趙志軒,他見此人兇猛異常,連傷了好幾名日軍,臉色變得陰冷了起來。
他緩緩的從大腿上的槍套裡摸出王八盒子,瞄準了趙志軒,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卻沒有開槍,而是用中國話大聲喊道:“嘿,那位閣下,你的刀法不錯,不過,用來屠殺士兵,是非常可恥的!”
說着將手大拇指向下,做了一個非常鄙視的動作。
趙志軒正殺的起勁,忽然見一個日軍軍官站在黃土崗上向他喊話,並衝他比劃着指頭,充滿了鄙視。
“老子就殺了,怎麼着?死在老子手下,只怪他們學藝不精,不怪老子心狠!你要是不服,就過來跟老子比劃兩招!”趙志軒知道這是一個日軍軍官,有意激他決鬥。
日軍中隊長晃着手裡的王八盒子說:“我只要輕輕釦動一下扳機,你就永遠沒有機會跟我決鬥,不過,我要讓你輸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