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個子不高,身材窈窕,像是個女人,這時有了朦朧的月影,但是女人正好走在一片黑暗的陰影裡,一時難以看清究竟是什麼人?馮老二和阿木古郎覺得越發覺得好奇,心想大半夜的,村裡老百姓都關門閉戶了,這是誰家的婆姨還在外面晃悠?
兩個大男人跟在一個女人後面,本來是不妥的,但是馮老二和阿木古郎都覺得有些奇怪,就暗暗的跟了下來,這時又走了幾百米後,那個黑影到了一家民房跟前,輕輕推開了門,就在進門一轉身的那一瞬間,月亮正好照在了她的臉上,馮老二這才發現,這女人穿着一身軍裝,長得很漂亮,正是救護隊裡的吳夢瑤。
“原來是這個小姑娘,大半夜的幹啥呢?”阿木古郎好奇的嘀咕着。
“你真是個笨慫,姑娘半夜起牀除了上茅房還能幹啥?”馮老二說到了這裡,忽然想起了什麼,猛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對了,這姑娘是口琴的相好,沒準人家半夜起來幽會呢?”
阿木古郎一聽恍然大悟:“對對對,很有可能啊!”
馮老二說:“咱們快走吧,別讓口琴發現了,咱們就難看了!”
說着倆人慌忙退了回去,就像做了賊一樣,躡手躡腳的回到了軍營。
就在當天晚上,開源當鋪裡間臥室依然亮着燈光,井上守一坐在梨花木的太師椅上微閉着眼睛,乾瘦的手指不停的在椅子的扶手上敲打着,他並不是在養神,而是在思考着極爲棘手的問題。
“老爺,老奴辦事不力,沒有完成你交給我的任務……”老忍者滿倉忐忑不安的站在井上守一的面前。
儘管滿倉是土生土長的曰本人,但是在井上守一的嚴苛要求下,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出身,十幾年的中國生活潛移默化的把他變成了地地道道的中國人,他把井上守一當成了中國老爺,他是老爺手下的一個忠誠奴才,他時刻銘記着這樣的身份,哪怕只有他們倆人在在一起,也是這樣稱呼。
井上守一對滿堂平時的表現很滿意,但是今天晚上他很不滿意,因爲滿堂沒有出色的完成任務,而是啓動了帝國之花,因爲帝國之花是他手裡的王牌,不到關鍵時刻,他不想輕易動用這張王牌。
“滿堂,你跟我十幾年了,怎麼這點小事都辦不利索?我不是給你說過嘛,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以打擾帝國之花!”井上守一雖然語氣平靜,但是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老爺,他們防備心很強,我都混進了軍營還是無法下手,迫不得已才啓動了帝國之花。”滿堂陪着小心解釋着。
“好吧,我曉得了……被圍困的那兩個中隊怎麼樣了?”井上守一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換了一個話題。
“老爺,據我所知,那兩個中隊並沒有到彈盡糧絕的地步,因爲集莊鎮的老百姓可以自由出入,他們可以利用老百姓爲他們購買糧食,只是他們困在裡面出不來,暫時沒有什麼危險。”滿堂把他觀察到的情況告訴了井上守一。
井上守一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他就有充足的時間制定一個完美的營救計劃,於是對滿堂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
三天後,井上守一得到了一張新兵團團部的手繪地圖,這張地圖畫的很詳細,不但把新兵團的團部位置和地形都畫的清清楚楚,甚至連新兵團的兵力部署都標註清楚了。
但是在營救之前,必須要和集莊鎮圍困的兩個中隊取得聯繫,於是井上守一和二十師團的團長牛島實常通了電話,他讓牛島實常通知那兩個中隊,最近幾天晚上要特別注意新兵團的動向,一旦發現新兵團內部有槍聲或者混亂局面,就立即從集莊鎮殺出重圍,這是他們唯一獲救的機會。
一切都安排好之後,井上守一決定在明天晚上採取行動,因爲他對新兵團瞭如指掌,團部就設在張家村一條隱秘的山溝裡,裡面只有幾戶人家,負責擔任保衛工作的只有一個警衛排,平時由副官李文哲負責。
井上守一早就打算好了,忍者特戰隊雖然只有三十人,但是他們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忍者出身,基本可以以一當十,負責保衛團部的警衛排完全不堪一擊,只要忍者特戰隊從新兵團團部後山翻過去,完全可以發動一場奇襲,把新兵團的指揮官殺死在睡夢中,唯一感到遺憾的是,如果新兵團的團部完全被消滅,那麼帝國之花也就沒有潛伏的意義了,甚至還有暴露的危險。
他好不容易把帝國之花打進中國軍隊的內部,但是爲了營救這兩個中隊,卻要動用這張王牌實在有些大材小用,但是事到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只有先把這兩個中隊營救出來再說。
第二天晚上,他讓滿堂負責帶隊,因爲滿堂親自到過新兵團的營地,對路線比較熟,別看滿堂六十多歲了,但是忍功深厚,身手敏捷,三十個忍者身穿灰色夜行衣,組成忍者特戰隊,在滿堂的帶領下,連夜向新兵團趕去。
儘管沒有月亮,只有稀疏的星光,但是這些忍者行走山路卻如履平地,新兵團後山基本無路可走,但是根本難不住這羣忍者,當天晚上23點整,這羣忍者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了新兵團團部的後上樑上,滿堂向山下看了看,發現新兵團的團部一片寂靜,幾間茅草房還亮着燈。
滿堂打開地圖,用手電筒照了照,發現標註團部的幾間茅房正是新兵團的團部了,於是把手一揮,做了一個下山的手勢,三十個忍者特戰隊動作敏捷,猶如幽靈一般,無聲無息的下了山,弓着腰快速向新兵團的團部靠近,距離新兵團只有幾十米遠的時候,一個站崗的哨兵忽然感到背後有些異常,立即機警的回過了頭,可是他剛一回頭,就見有個黑影手一揮,一道白光飛向了他的脖子,哨兵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一聲不吭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