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立煌本來是向委員長述職的,結果搞得不歡而散,事後陳誠對衛立煌說:“俊如,委員長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他決定的事情是不可能更改的,攘外必先安內,這是委員長的底線,你作爲第一戰區司令官,第二戰區前敵總指揮,怎麼能不懂這個道理呢?”
“我……”
衛立煌憋了一肚子氣,剛說了一個字,就被陳誠打斷了:“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說了……回去好好想一想,委員長還等着你回話呢!”
陳誠頗有深意的拍了拍衛立煌的肩膀,也離開了,撇下了獨自發愣的衛立煌。
陳誠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讓衛立煌深刻反省,然後給*承認錯誤。
衛立煌回到下榻的賓館,越想越生氣,心想抗日陣線剛剛穩住陣腳,*又開始防起了**,有了內鬥之心,這仗還怎麼打下去?
衛立煌想到這裡心灰意冷,一氣之下也懶得去見*了,直接撂了挑子,裝病到峨眉山度假去了。
*還以爲衛立煌一定會私下向他檢討,沒想到一連過了三天都沒有看到衛立煌,心想這個衛立煌想幹什麼?
於是就氣呼呼的對侍衛長說:“去,把衛立煌請來,就說我請他吃晚飯!”
侍衛長到了衛立煌下榻的賓館,只見到了一名衛立煌的侍從副官,副官告訴*的侍衛長,衛將軍身體不適,已經到峨眉山養病去了。
說完拿了一封書信,交給侍衛長說,這是爲將軍給蔣委員長寫的信,還請你交給將委員長。
侍衛長只好把衛立煌的那封信交給了*,*有些詫異,打開信一看,上面寫着廖廖數言:蔣委員長,衛某忠心耿耿,竭力抗日,仍感力不從心,加之身體抱恙,頓感身心疲倦,聽說峨眉山空氣甚好,請委員長恩准,讓衛某進山修養時日,不勝感激!
*看了衛立煌的信氣得臉色鐵青,娘希望匹,這不是給我撂挑子嗎?
但是他剋制住了憤怒的情緒,硬是讓“娘希匹”三個字沒有衝出口,但是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委員長,俊如是怎麼回事?”善於察言觀色的陳誠發現*的臉色有些不對。
“哦沒什麼……俊如身體有些不適,聽說峨眉山風景不錯,進山度假去了。”
儘管*輕描淡寫,但是陳誠還是看出這個問題:“委員長,俊如這個時候怎麼可以去休假呢?”
*故作大度地擺了擺手說:“讓他去吧,俊如在一線指揮作戰,十分幸苦,難得到蜀地一遊,就讓他到山上呆些日子吧!”
“委員長,俊如可是第一戰區司令官,第二戰區前敵總指揮,如此重任耽擱不得呀!”陳誠本能的意識到這裡面有問題。
“辭修,你無需多慮……俊如的確該休息一下了。”*說到這裡,擡頭對總參謀長何應欽說:“敬之,俊如身體不適,第一戰區,第二戰區,第五戰區權且由你指揮!”
“多謝委員長的信任,何某定當竭盡全力,萬死不辭!”何應欽立即向*舉手敬禮。
“還有,駐守中條山的第四集團軍是不是該挪挪位置了?”*決定趁衛立煌撂挑子之機,正好收回他的指揮權,將第四集團軍調離中條山,因爲他覺得這支軍隊和山/西的八路軍走的太近了,擔心長此以往會有赤/化的危險。
何應欽心領神會,自然知道*的意思,立即大聲回答道:“委員長放心,我決定把第四集團軍調到洛陽,鞏固第一戰區的防線!”
由於八路軍歸第二戰區管轄,和第四集團軍屬於同一戰區,何應欽將陝軍第四集團軍調出第二戰區,就是刻意將他們和八路軍隔離,以免被赤/化。
*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嗯,很好,你馬上去安排吧!”
4月18日,何應欽到了第一戰區指揮部洛陽,召開了第一戰區、第二戰區、第五戰區以上軍官參加的軍事會議,會議持續了三天,重點強調如何防共、限共,避免****的問題,對日軍的防禦佈置卻很少談起。
這段時間雖然風平浪靜,但是日軍卻醞釀着更大的Y謀,打算以軍事壓力*迫*投降,然後徹底消滅華北的**八路軍,解除後顧之憂,於是通過媒體放出假消息,說日軍無意與**再戰,擬與**和平談判。
不但總參謀長何應欽被日軍的假消息麻醉了,就連*也信以爲真,所有的國民革命軍高級將領都以爲日軍不想打了,和平談判指日可待,於是何應欽急不可耐的下令,將陝軍第四集團軍出中條山,前往第一戰區洛陽待命。
第四集團軍司令長官孫蔚如接到換防的軍令後,感到十分震驚,陝軍在中條山堅守了將近三年,和當地的老百姓生死與共,建立了堅固的防線和根據地,同時和八路軍密切合作,互相通風報信,打擊日寇,現在突然說要被調走了,誰都接受不了。
“衛長官不在,何應欽這是釜底抽薪!”三十八軍軍軍長趙壽山忿忿不平地說。
“不,這是蔣委員長的意思。”孫蔚如一臉凝重的說。
“是老蔣的意思?”趙壽山感到有些吃驚。
孫蔚如點了點頭說:“衛長官遲遲沒有回來,我們現在又突然接到換防的命令,這中間肯定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九十六軍軍長李中興一下警惕了起來。
孫蔚如點了一支菸,吸了兩口說:“這事情不是明擺着嗎?蔣委員長對我們耿耿於懷,生怕我們被赤/化,衛長官一去不返,很有可能出了意外,所以何應欽纔會對我們趁機對我下手!”
“王八蛋,我們屬於第二戰區,沒有衛長官的命令,我們拒絕換防!”趙壽山嘭的一聲將手裡的茶碗砸在了桌子上,震得茶水四濺。
“對啊,第一戰區和第二戰區都屬於衛長官指揮,何應欽沒有權利命令我們!”李中興也憤怒了,決定拒絕執行何應欽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