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團僅剩的一百多個士兵又餓又累,個個耷拉着腦袋沒有精神,聽了團長趙志軒的話眼睛一下亮了起來,馬闖娃舔了一下乾裂的嘴脣說:“團長,聽說鬼子吃的可好了,有魚肉罐頭,咱們能搶到不?”
“當然可以搶到,我們不僅可以搶到魚肉罐頭,牛肉罐頭,還可以搶到他們的清酒,奶糖!”趙志軒大聲說。
“團長,咱們幹吧,搶他狗/日的!”
“對,團長,你說怎麼幹我們就怎麼幹!”
趙志軒的話大大激勵了官兵的士氣,士兵們早已安奈不住了,七嘴八舌的吼叫着,新兵團經歷了這場殘酷的戰爭後,急需要一場勝仗來提振士氣。
看着衣裳襤褸面帶菜色的士兵,趙志軒一臉堅毅的點了點頭說:“兄弟們,鬼子讓我們不痛快,我們也要讓鬼子不舒服,以後我們吃的,喝的,用的全從鬼子手裡搶,只要鬼子手裡有的,我們就得有!
新兵團分成三個班,大家可以分頭行動,也可以互相配合行動,不過有一條要記住,能打就打,打不贏就跑,咱們是求財,千萬不要跟鬼子拼命,不能做虧本的買賣!”
趙志軒這麼做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新兵團和主力部隊失去聯繫了,只能謀求自保,大家聽了面面相窺,一時不明白趙志軒的意思,李文學連忙解釋道:“團長的意思就是一句話,跟鬼子打游擊!敵強我弱,咱們不能和鬼子硬拼,要在遊擊中尋找機會,消滅敵人,壯大自己!”
“秀才,不錯嘛,不愧是讀書人,游擊戰可是八路軍的拿手好戲,沒想到你一點就透!”趙志軒對李文哲刮目相看。
馮老二一聽眉開眼笑的說:“這個打法好,能打就打,打不贏就跑,不吃虧!”
口琴鄒着眉頭說:“團長,這樣不妥吧,咱們堂堂國/軍怎麼能學八路軍的打法?”
“八路軍的打法爲啥不能學?人家的游擊戰就是搞得好!以弱打強,越打越強,既打擊了敵人又壯大了自己,難道就不值得我們學嗎?咱們就剩下了一百多人了,你還想跟鬼子硬拼啊?咱們不能拿着兄弟的命填坑,他們也是父母生的!”趙志軒用手一指僅剩的一百多名士兵,紅着眼睛說。
口琴被趙志軒一頓訓斥,低下頭不吱聲了,武黑子還不依不撓的說:“兄弟們正在興頭上,你他/孃的說話怎麼這麼喪氣呢?一邊吹你的口琴去!”
李文哲見口琴一臉尷尬,就拿起一個燒熟的土豆遞給口琴說:“好了,先吃土豆,跟鬼子硬拼是不現實的,學習八路軍的戰術沒錯,只有更好的活着才能打鬼子!”
飢腸轆轆的士兵吃到了烤熟的土豆,就像吃到了世上最好的美味,臉上也有了少許血色,覺得生命又鮮活了起來,可是一個土豆三口兩口就吃完了,反而更加飢餓了。
馮老二抹了抹嘴巴,意猶未盡的看了看身邊的阿木古郎:“皮貨販子,你吃飽了嗎?”
“廢話,一個土豆就能吃飽?”阿木古郎瞪了馮老二一眼,不再搭理他了。一個土豆只能勾起食慾,反而變的更加飢餓了。
馮老二用胳膊搗了搗阿木古郎說:“你不是會打獵嗎?去打個野豬回來,就夠咱們飽餐一頓了!”
阿木古郎瞥了馮老二一眼,沒好氣的說:“如果能打獵早就打了,還用得着你說?”
“沒說不讓打獵啊?”馮老二一臉不解的看着阿木古郎。
阿木古郎說:“不是不讓打獵,是根本打不到,你也不想想,這裡都打了幾天仗了,不是槍聲就是炮聲,方圓百里的野獸早就跑光了,還打個屁啊!”
馮老二一聽頓時無語,他自己也是個老兵油子了,也曾經試過打獵,知道野獸比人還機警,只要一片山林裡響了槍聲,不管有沒有打中獵物,這片山林至少在當天內是看不到任何獵物了。
但是他餓的難受,就繼續慫恿道:“你試試嘛……不試怎麼知道?萬一打個野豬回來呢!”
“你以爲野豬都跟你一樣笨啊?別在煩我,老子要睡覺了!”阿木古郎將身子靠在一堆麥草垛,閉上了眼睛。
馮老二不死心,一臉鄙視的的說:“呸,連試都不敢試,我算是看走眼了,還說你從小就打獵,原來是吹牛皮啊!”
本想睡覺的阿木古郎聽了馮老二的話睡不着了,一下坐了起來:“老子啥時候吹過牛皮?”
馮老二一本正經的說:“牛皮都被你吹炸了還說沒有吹牛皮,沒吹牛皮你倒是打個獵物回來啊,就算你打個兔子老子都服你!”
“對啊排長,你可是獵戶出身啊,打個兔子沒問題啊!”田七也跟着起鬨,馬闖娃和猴子也一臉質疑的看着他。
阿木古郎一時語塞,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氣急之下一把提起三八大蓋步槍說:“馮老二,這可是你說的,老子就給你打只兔子回來!”說完不等馮老二搭話,轉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馮老二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阿木古郎,一臉壞笑道:“嘿嘿,皮貨販子人不錯,就是性子急了點。”
田七和猴子不約而同的向馮老二豎起了大拇指:“排長,還是你高明!這下兔子湯有着落了!”
“切,一邊去,你們幾個碎娃崽子就知道吃!老子要睡覺了,等下兔子湯好了記得喊我!”
田七、猴子、馬闖娃都捂住嘴巴笑了起來,馮老二抱着三八大蓋步槍,向背後的草垛上一靠,眯上了眼睛,舒舒服服的睡了起來。
田七和猴子他們睡不着,眼巴巴的等着阿木古郎回來,滿腦子都是鮮美的兔子湯,可是等着等就打起了盹兒,天快亮了也不見阿木古郎回來,猴子意識到不對,就連忙推了推馮老二說:“排長,快醒醒……”
“啥事……兔子湯好了嗎?”馮老二懵裡懵懂的說。
“排長,副排長還沒有回來……哪裡有兔子湯?”田七說。
“沒回來再等等……”馮老二不以爲然的伸了個懶腰,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啊……這個皮貨販子,打只兔子一晚上都沒回來?”
田七急聲道:“是啊,不會出啥事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