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管什麼陣型不陣型的。
俗話說,兩軍相遇勇者勝。
如果說衝鋒中的兩軍都是懷着必勝信心的勇者呢?那自然是誰牛叉誰贏了。
自信心滿滿的晉綏軍在雙方接觸的第一個照面就吃了大虧。
從正面上來說,基本是他們三個對人家一個,可是,當他們用自己手裡的長槍狠狠的朝對面那個獨立團士兵戳去的時候,當頭的那個士兵腳步稍稍一頓,落入旁邊的稍稍落後的另兩個士兵的縫隙中,然後三把木槍同時格擋就將刺過來的木槍擋開。
繼而,三把木槍同時棄另外兩人而不顧,閃電般的朝晉綏軍其中一人戳去。而木槍還未收回來的晉綏軍老兵顧此失彼好不容擋開其中一杆木槍的同時,另外兩杆木槍狠狠地戳在晉綏軍老兵的胸部要害處。
就算是穿着厚實的防護衣,粗如鵝卵的木槍頭巨大的力量也戳得老兵疼的差點兒閉過氣去,若是換成真的刺刀,毫無疑問的,此時的他已經被兩把刺刀直接給戳死了。
被戳中的晉綏軍老兵心喪若死,呆立當場。想都不用想,他已經被“格斃”了,在僅僅刺出了一槍之後。
而這樣的情形,卻遠不止他一個。
身處“戰場”的士兵們不知道,但場外的兩軍卻是看得很清楚。僅僅第一輪接觸,一開始就以小組爲陣型的獨立團士兵比起到最後階段被迫成爲小組的晉綏軍,就大佔便宜。
因爲晉綏軍老兵們根本沒法很均勻的將自己分成和對方相同人數的小組,只是憑着戰鬥的直覺和根據對敵的距離自動形成戰鬥小組,人數最高的達五人,最少的甚至只有一人。
人數多的,對人家三個人,可能會佔一些上風,但敵人馬上以防守爲主,苦苦支撐。
可人數少的,就悲催了。
單個去面對人家一個三人小組的,根本想都不用想,直接被秒殺。
哪怕就是三個對三個的,也不是說就能勢均力敵,像那個一個照面就被“格斃”呆立一旁的晉綏軍老兵那樣的,至少還有五人。
換句話說,雙方剛剛各出一槍,晉綏軍這邊,就有近十人被判出局。
反觀獨立團這邊,也就兩個被蘸着白石灰的槍頭戳上,而且不是腿,就是胳膊。如果是真正戰場,這兩人應該還是有一戰之力的。可人家倒是很光棍,一見自己被戳上,馬上就收槍退出戰場。
透你姥姥。。。。。。這恐怕是晉綏軍將校們在看到這一幕後,最想說的話吧!
這是炮兵?你不會告訴老子獨立團炮兵的炮口也喜歡插把刺刀吧!老李同志瞪着同樣目瞪口呆的劉潭馥恨不得咬他一口。
用了不到十秒,就變成40人對30人,這仗還怎麼打?
雖然說拼刺這玩意兒也不一定說人多就能穩贏,但人多的時候都幹不過,現在人都還少了,那又怎麼可能搞得過?
劉浪的狗日的太壞了,他有個鬼的炮兵,日他先人的全是精銳步兵吧!老李同志在想吃完自己的心腹大將之後,又生起了一股清蒸胖子的心思。
在他看來,那幫膀大腰圓的氣勢十足的獨立團士兵絕對不是什麼鳥炮兵,妥妥的一幫步兵。否則,哪能拼刺技術如此嫺熟,又如此狠辣,一槍致命。
從少尉開始最終官至中將的老李可是太清楚了,爲何獨立團的兵幾乎都是一槍戳至對手的胸部要害而放棄面積更大的肋部,那是在實戰中是爲了怕敵人的肋骨骨骼把刺刀卡住而刻意選擇的位置,從胸部戳入可直接戳破心臟還不用擔心鋒刃受損,還可以以最快速度抽槍迎戰下一個敵人。沒有千錘百煉的訓練,可是萬萬不會如此刺的如此精準。
絕對的精銳,這樣的兵,在那裡,都可以稱得上精兵。那裡會捨得讓他們去搬什麼炮彈。
又和上輪比試一樣,被該死的劉胖子騙了。
說了這麼多,其實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場內的另外兩個晉綏軍老兵也是稍稍一呆,同時怒吼一聲,紛紛挺起長槍,再度惡狠狠地朝刺中同伴的獨立團士兵刺下,不過,已經戳中對手的兩名獨立團士兵卻是毫不猶豫的擺槍突進,以槍桿格擋刺過來的木槍的同時,順勢調轉槍托狠狠地朝餘下兩人砸來。
結合了日本東洋刺術和中華槍術的劈刺術從來就不止拘泥於刺刀,沉重而堅固的槍托也是其重要攻擊武器,在長城之戰白刃戰中,獨立團的官兵們沒少用紅棗木製成的槍托砸亂日寇的腦袋。九零式鋼盔也抵擋不住槍托那重達百斤的一砸。
被兩人這古怪但極其兇戾的招數搞得手忙腳亂連連倒退的晉綏軍老兵顯然忘了,他們的對手不是兩人,是三人。
還沒等其中一人反應過來,一杆長槍猶如毒蛇,直接挑向他的下腹,東洋刺術的下突技,由下而上的猛挑,能刺透柔軟的腹部的同時,還能劃開柔軟的腹部肌膚和脂肪,一堆冒着熱氣而滑膩的腸子的溢出,不僅能讓對方的戰鬥力瞬減,還能以極爲血腥的一幕打擊敵人的士氣。
事實上,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電視劇裡把腸子一捧再塞入腹腔繼續作戰的勇氣。
哪怕就是一杆木槍,哪怕還穿着厚厚護襠防護衣,晉綏軍老兵也不由亡魂大冒。
換成是你設身處地的想想,一杆帶着風聲的粗木棍衝着你的小弟弟而來,哪怕你還穿了個厚褲衩,你啥感覺?妥妥的是覺得厚褲衩也不保險啊!
你什麼感覺,被攻擊的晉綏軍老兵就是什麼感覺,勉強往後一躲,躲過了蛋碎的噩運,但腹部卻是遭遇重擊,直接被捅翻在地。
兩名戰友都完蛋,最後一名面對三名兇悍敵人的晉綏軍老兵就更不用說了,勉強又格擋了一槍比一槍狠的三名敵人兩槍,也無可奈何的被戳中三個白點,一處在胸口,兩處在腹部,如果換成在戰場上,絕對是死得不能再死,屬於戰鬥還沒結束估計都硬梆梆的那種。
這也只是整個比武場上的一個縮影,但窺豹一斑,其他的晉綏軍也好不到哪兒去。
整個各自爲戰的拼刺過程絕沒有超過三分鐘,晉綏軍老兵們就已經潰不成軍,被戳中要害的士兵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場上還有超過三十人的獨立團那幫精兵悍將們在圍剿尚在負隅頑抗背靠背站成一圈,人數不會超過八人的戰友們。
完全可以預見,他們的全軍覆沒已成定局。
“你們已經輸了。”耿大山率領着三十人將晉綏軍最後站成一圈的士兵們圍住,淡淡的說道。
“誰說老子輸了?老子們不還有八個人嗎?有本事,等把老子們都放到再說這話。”一名領章上掛着上士軍銜的老兵擡起手裡的木槍,惡狠狠地瞪向耿大山。
“好。”耿大山眉頭一挑,雙手持槍,大吼一聲,“殺。”
戰士,從不需要敵人的憐憫。這亦是耿大山給予對手最大的尊重。
面對數倍以上拼刺術亦在自己之上的敵人,八名晉綏軍老兵雖竭力反抗,甚至不惜以命博命,卻依舊不能改變什麼,在獲得將兩名稍有疏忽的獨立團戰士戳中的戰果後,七名老兵紛紛被戳中被迫退出戰鬥。
唯有剩下那名大吼着不服輸的老兵,在被戳中胳膊和腿之後依舊固執的站在原地手持着長槍保持着戰鬥姿態。
“老兵,你已經被刺中了。”耿大山皺起了眉頭。
“沒錯,如果是戰鬥中,我的腿和胳膊都受傷了,可能會流很多的血。可是,誰說流血就不能戰鬥了?”老兵倔強的和耿大山對視。
“可這不是在戰鬥,是比武,根據規則,你已經輸了。”耿大山說道。
“不,對於你們來說,這是比武,可對於我們已經輸過一場的晉綏軍來說,這就是戰鬥,這一仗,我們不能再輸。”老兵看了看自己身邊圍着的數目依舊高達28人的獨立團士兵,雖滿眼絕望但依舊倔強。
“如果是戰鬥,我就還能打。因爲我還沒死。”老兵一字一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