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團現在最缺的,是人。
3000人的編制,已經完全不能滿足擁有了一個完善要塞基地獨立團防守和外出作戰的需要。
劉浪已經有打算繼續徵召在鄉間被退役老兵訓練了兩年的民兵,混合一定的獨立團老兵,成立基地守備營。
不過這個守備營可不是普通的營,限於編制和某些不可言述的原因,劉浪不能將這個守備的基地單位定義成守備團,但就算是營,他的人員也將高達2000人,否則不能滿足守衛基地的需要。
步兵或許只有四個連不過800人,但隸屬於守備營的炮兵部隊卻是高達1200人,那16門主炮和30門山炮以及步兵炮、迫擊炮還有3個防空陣地,需要他們來操作。
當然,這2000人的編制依舊不在獨立團的正式編制之內,和那支1500人模仿日軍大隊組成的藍軍部隊一樣,他們的軍餉是由獨立團自己負責籌集,名單和軍職也不會報於第七路軍軍部。
守備營要在獨立團作戰部隊外出作戰時負責守衛獨立團要塞基地的安全和所有秘密,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劉浪對這支掌管2000大軍的主官一直舉棋不定,又因爲所有設備還未到位,所以一直耽擱了下來。
但隨着這次給小洋妞兒遞交了獨立團未來需要的訂單,劉浪決定,最遲三個月,就要將守備營給組建起來。否則,一支由大量新兵組成的部隊,沒有足夠的訓練,就是給他們再先進的武器,也形成不了太強的戰鬥力。
劉浪深知,獨立團要塞基地的守衛或許不僅是要面對來自內部的某些威脅,或許日後還要面臨日軍的兵鋒。
曾經的時空中,日本人對四川並不是沒有覬覦。抱着將光頭大佬退往四川的政府擊潰,就可以完全瓦解全中國的反抗意志的美夢,日軍選擇從宜昌攻擊重慶。在號稱東方斯大林保衛戰的石牌要塞,十五萬中國士兵和十萬日寇展開浴血搏殺。
中國軍人已經退無可退,再退就是陪都重慶,再退,中國最後的屏障大西南的中心就要落入敵寇之手,再退,整個中國就已經退無可退。
那一次,經常戰略性撤退的十五萬國軍在以長江南岸平善壩和黃陵廟之間的一個小村落爲中心陣地展開的數十里戰線上,抵抗着日寇第十一軍三個整編師團的進攻。
150榴彈炮的漫天炮火已經算不了什麼,日軍大量使用毒氣,已經退無可退的中國軍人依舊頑強的不退半步。
也在那裡,爆發了整個二戰史上最大的白刃戰。在其他戰線上的炮火連天中,胡璉的第11師駐守的高家嶺陣地上卻足足有三小時不聞任何槍炮聲。那不是中國軍人避戰,亦不是雙方停戰,更不是休息,而是仗已經打到無法開槍的程度了,敵我兩軍扭作一團展開肉搏戰,數千人和數千人,他們在拼刺刀。
日寇此役,亡2000人,沒有傷,在鮮血淋漓的刺刀下,不會有活下去的機會,已經退無可退擁有更強戰鬥意志的中國軍人不會允許任何一個敵人傷兵退下陣地的可能。
中方,亦犧牲愈1500人。殘暴的日寇在白刃戰後期己方已顯頹勢的時候不顧尚在抵抗的己方士兵悍然開炮。
劉浪依舊記得未來《中國國家地理》曾這樣描述戰死在此地的少年軍人。
“那時候,中國農民家的孩子營養普遍不好,十六七歲的小兵,大多還沒有上了刺刀的步槍高。他們就端着比自己還長的槍上陣拼命。如果他們活着,都已是七八十歲的老人了。他們也會在自家的橘園裡吸着小口的香茶,悠閒地看着兒孫,溫暖地頤養天年。可他們爲了別的中國人能有這一切,死掉了。”
在那個殘酷的午後,無數壯士的鮮血浸透了長江南岸的土地。三個小時沒有槍聲的拼殺後,白刃戰落下了帳幕,1500名中國士兵靜靜地躺在中國最美的江山中。他們曾英勇地戰鬥,此時卻安靜、靦腆,猶如他們短暫生命中的大多數時間那樣。中國軍隊的陣地沒有丟失,敗退的是日本人。”
劉浪一直記得自己看到那段文字後的淚流滿面。中華民族的先輩們就是拿着自己孱弱的身軀,替未來的後世子孫們爭得了一線生機。
而在這個時空,劉浪不知道日寇還會不會再如此選擇。但劉浪知道,自從四川發現石油並被光頭大佬宣之於衆給自己打氣,或許歷史必然會發生小小的改變。曾經的日寇沒有攻進過陝西,在陝西的東大門潼關就鎩羽而歸,自然廣元也沒經受過日寇的攻擊。但這一次,或許因爲石油對他們的誘惑,日軍會將重點放在攻進陝西,由漢中入川,從而獲得他們垂涎欲滴的油田控制權。
雖然那不過是個小小的數萬噸年產量的小油田,但對於島內石油資源如同一個一貧如洗乞丐一樣的島國,那個誘惑力實在太大了。窮人,看到100塊就是鉅款,用這個來形容沒石油的日本人是再適合也不過了。
要知道這幫貨爲了東南亞的石油在覺得受到了美國人的威脅後,一怒之下遠征萬里在太平洋上把美國人的菊花都給狠狠的紮了一刀,你就可以想象他們對石油的渴望。
所以劉浪得下足夠多的本錢經營扼守川陝要道的獨立團基地要塞,如果日本人一旦改變策略攻入陝西由此入川,那獨立團要塞基地就是廣元的石牌。
劉浪要在這裡,讓日本人明白,只要中國人不放棄抵抗,處處可以是石牌。
2000人的守備營,在劉浪的設想中,還這是個骨架。一旦真若是日寇由陝入川,在外征戰的獨立團主力無法回返的話,守備營將會擴大編制,由營變成團,兵力可膨脹至4000人以上。而尚在廣元鄉間不斷被培養出來的民兵護衛隊,就是最佳的後備兵源。
劉浪甚至已經將目光透過兵源有限的廣元,看向了整個川北,廣袤的川北,才能源源不斷給獨立團輸送足夠的兵源。
當然了,以劉浪現在的地位,一個小小的上校團長,想控制整個川北,那無疑是癡人說夢。別說軍政部的目光會投向這裡,他那位四川王堂叔劉湘那裡,他也通不過。
四川目前是姓劉,但也不完全姓劉,四川省不像山西老漢的山西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四川省的統治是由十幾個大大小小的軍閥集團說了算的,劉湘只不過是他們的帶頭大哥而已。
劉浪還需要等待,等待着一個合適的契機,將整個川北都納入獨立團的控制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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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前兩日出差宜昌三峽大學,因爲事務繁忙,導致兩天沒有碼字,存稿已用光,只能昨日請假一天沒有更新,今日返回家中,繼續正常更新,望書友們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