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343旅陳旅長都在石門,你不冒他的名,爲何冒我的名?”本來因爲大勝興奮到徹夜未眠扯着劉浪喝小酒的未來大將突然聽到廣播裡中央社原文轉播的劉團座的演講後,差點兒沒被一口酒給噎死,拽着劉浪的領子不放手質問道。
而他口中的那位陳旅長也瞪着牛眼看向有些心虛的劉團座,看他怎麼解釋。
“咳咳,陳老哥,你脾氣好些唄!”浪團座賠笑着如此解釋道。
這話倒是個大實話,未來大將極爲開朗的個性別說在紅色部隊這邊玩得溜轉,連一向嚴肅的總司令看到他都是眉開眼笑,就算是在國府那邊,同學故舊也是一堆,爲紅黨搞地下工作被抓了,光頭校長都還沒說要殺他的頭呢!一幫將軍跳出來聯名上書求校長饒他不死。縱觀整個國紅兩個系統,能有如此待遇的,恐怕也就他一人罷了。
不過,面對浪團座這種近乎耍賴明擺着欺負“老實人”的解釋,未來大將可不會輕易放過,“惡狠狠”的逼迫着浪團座答應支援他二十杆索米衝鋒槍這才作罷。
索米衝鋒槍在這次對第20師團的戰役中發揮出的超強火力早就讓未來大將眼饞的不行了,這下可是找到勒索的機會了。
面對這種“小兒科”的要求,浪團座自然是沒口子的答應了,而且還慷慨解囊,給一邊兒同樣眼饞得流口水的另一位陳旅長支援了十杆,129師師部支援了二十杆。
皆大歡喜,不僅是暴脾氣的紅色將領對劉浪的好感度蹭蹭上漲,兩個共和國未來的巨擘對小劉團長這種“無私”的態度也很讚賞。
當然了,這是後話。
從黃昏時分,已經運足了兩列火車,將整個石門日軍所有輜重及所有繳獲搬了個精光的獨立團和343旅686團開始陸續撤出石門。
第三列火車帶着日軍戰俘和“雪恥營”部分中方官兵以及686團一部分都已經走了二十多公里,劉浪率領着刺刀營和在石門準備參軍的青壯們在石門東門公路上已經溜達一圈離開石門好幾里路的時候,出了點小狀況。
林小順同志和通信排負責的日軍第20師團野戰電臺突然收到了來自北平的一封電文,電文內容是:“你部所需軍資1小時前已由保定發出,預計1小時後抵達。”
這讓劉浪倒是有些摸不着頭腦了,按一般常理來說,石門剛剛經過大戰,爲安全計,日軍華北方面軍司令部不會如此急吼吼的運送物資。這難道是日軍司令部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特意來試探了?
如果是試探,那倒有些令人棘手了。前兩批運送輜重的火車基本已經抵達井陘,但最後一批運送人員的火車可堪比未來的春運而且還是“阿三”版的塞滿了人,雖然是用了四個車頭,但那速度,在經歷過高鐵和動車的未來胖蝴蝶看來,簡直慢的猶如蝸牛。
而到了下午,雖然天還有些陰,可天氣正在轉好,如果日機從北平南苑機場起飛,最多隻需要50分鐘就能抵達這裡,在轟炸之後完全可以趕在天黑之前回到機場。
可先前林小順在電臺中和日軍華北方面軍司令部交流中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自從偵察機來過之後,日軍的反應一切正常。
經過短暫的思考之後,劉浪決定,不管是試探還是怎樣,都必須放這列火車過來。他親自率領警衛排和刺刀營二連重新潛入石門,在火車站等這列火車,看看鬼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同時,電報位於火車上的紅色將領,將火車速度提至最高,全速向井陘縣城前進,井陘縣城的所有獨立團所部,停止搬運物資,將所有雙聯裝機關炮和重機槍甚至輕機槍,沿井陘縣各重要山頭,部署防空陣地。
萬一日軍惱羞成怒之下出動轟炸機,獨立團所有防空火力就要和他們來一場硬碰硬,總之不能讓其輕鬆炸掉還在火車站堆積如山的輜重。那可是數萬中國官兵同20師團玩命換來的。
而他這邊,則由俞獻誠和劉大柱帶隊,開足馬力帶着新兵和撈起來的炮沿着公路全速向山區撤退。如果真有敵機轟炸,全軍丟棄所有車輛和炮散入大山,不得戀戰。
可以說,因爲這列突然出現的運送物資的火車,劉浪已經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
井陘縣城也因爲劉浪這封全軍戒備的電報而緊張起來,不僅是獨立團的兩個步兵營分出所有的火力排輕重機槍沿着鐵路線各山頭開始部署防空陣地。未來軍神更是一聲令下,不管是129師還是第17師或是寸性奇旅,所有重機槍小組都將重機槍搬上了山頭建起了防空陣地。
甚至連正在搬運的日軍輜重裡的92重機槍,也被髮往各部隊,以四挺重機槍爲一個陣地,槍口全部指向天空。
整個井陘縣周圍,數十個山頭上,槍口朝天的重機槍,高達一百五十挺,光從重機槍數量上,甚至超過了一個日軍師團。
那一刻,全軍可以說都是同仇敵愾,不是因爲太痛恨日軍轟炸機,而是,小山般堆積的物資足以讓人眼睛發綠,如果讓日機這麼炸了,估計眼珠子都紅了的一幫師長旅長團長們都很難原諒自己。
就他們這豁出命去要和日機編隊對乾的架勢,搞不好,沒兩個中隊以上,將高度下降到600米低空的日軍轟炸機編隊還真吃不了兜着走。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的精神這一刻在兩萬多中國軍人身上簡直體現得淋漓盡致。
實在是,窮怕了。
還好,不過是虛驚一場。
日軍電文裡運送物資的火車從滹沱河的鐵橋上路過的時候,趴在火車頂上的機槍手還衝着穿着日軍軍服立正在橋頭當哨兵的莊二等人揮手致意。
已經返回石門火車站的劉浪迅速命令警衛排換上日軍軍服和自己一起站在站臺上準備“迎接”這趟意料之外的軍列。
果然只是一趟運送輜重的火車,負責押送物資的不過是一個步兵小隊,看見扛着大尉軍銜的劉胖子,帶隊的少尉步兵小隊長連忙命令主要在車頭車尾警戒的步兵小隊全員下車列隊準備交接,除了還趴在火車頂上的兩個輕機槍小組以外。
不過,輕機槍射手的手也脫離了扳機。這裡是第20師團的大本營,在這個時候還抱着機槍不放的人那真叫傻逼。
有心對無心,況且是人多欺負人少,更況且是衝鋒槍、機槍對步槍。
站在站臺上剛剛列隊站好,日軍少尉小隊長都還沒來得及往這邊跑,站在站臺上衣着不算合體的胖子大尉就掏出手槍給他來了一槍。“黑星”手槍強大的動能直接把這位打得一個踉蹌,睜大着眼睛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跟着劉浪一起站着揹着三八大蓋的警衛排就端起槍“啪啪”一陣浪射,最少有十幾名日軍當場倒地。
當然了,這還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兩側圍牆後猛然噴出兩條可怕的火舌,“噗噗”猶如撕布機一樣連續的可怕的響聲過後,劉團座的面前幾乎再沒活人。不過十秒鐘時間,兩挺重機槍朝猝不及防的日軍隊列裡傾瀉了超過300發子彈。
因爲踉蹌倒地反而幸運的躲過了機槍子彈的日軍少尉這才反應過來,不是上官發瘋,而是。。。。。。
“敵襲!”兩個字都還在喉嚨眼裡打轉,“砰”的一聲槍響,一朵血花在他腦門上綻放。
“狗日的命倒是怪硬。”這是日軍少尉在人世中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而且,是中文。
趴在火車頂上的兩個機槍小組當然是第一目標。最少有五杆衝鋒槍和二十杆半自動步槍是瞄準他們的,不過五十米的距離上,他們如果還有反應的機會的話,那獨立團還真是白訓練了五年。劉團座拔出手槍開槍的那一瞬間,兩個被很多人盯上的日軍機槍小組四名日軍就被打成了蜂窩。
僅用時二十秒,日軍這個押送小隊就徹底被全殲,恐怕超過了日軍一個步兵小隊在純粹槍戰的情況下被全殲的最快紀錄。甚至,他們連一顆子彈都沒機會射出。
火車駕駛室裡還有兩個嚇得魂不附體的司機,在穿着深藍色軍服的米老五步兵班衝過來的時候,兩個人就嚇得連滾帶爬的跳出駕駛室跪在地上高喊:“國軍老爺饒命。”
對於日軍用中國工人這一點已經司空見慣的劉浪擺擺手制止了米老五打算一腳怒踹“漢奸”的行爲,對於目前普通的中國人來說,他們還未意識到這是一場日本人要對中國“亡國滅種”的戰爭,他們更多的則是希望能繼續生存,哪怕是給日本人工作。
經過仔細詢問,雖然兩個嚇得魂不附體的中國司機無法完整描述爲何此時會有一列輜重火車運到石門的原因,但透過其輜重列車已經裝好物資數日,到今日上午才由北平出發下午抵達保定,在保定呆了15分鐘就開始朝石門出發的一些信息上判斷。
日軍根本還沒察覺到娘子關和石門的異變,這列輜重火車甚至還是北平方面對於第20師團方面的安撫,有希望他們繼續在晉東前線再接再厲的意思。
劉浪猜得沒錯。
對於川岸文三郎領導的西線兵團一直在娘子關受阻沒有達到預計的戰略目標,華北方面軍司令部方面一直不太滿意,所以刻意將某中將閣下要求的輜重運輸押後數日以表示不滿。但今天中國人大膽到繞過防線對第20師團的大本營都發動進攻了,這讓寺內壽一大將感覺到,川岸文三郎也真的挺不容易。
得了,物資趕緊發過來,以表示司令部方面對第20師團兄弟們辛勤作戰的認可和鼓勵。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