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炮彈殉爆形成的天然大坑則成了日僞軍天然的墳墓,幾乎沒用菜鳥們太多的力氣,兩人擡一具屍體,往大坑裡一丟,來回兩三趟,數百日僞軍的屍體正好將大坑填滿,往上再鋪點兒石頭和泥土。
山道被重新恢復,溪水,也再度恢復流淌。
入侵的強盜就這樣靜悄悄地成了中國山道下的奠基石,大自然強悍的恢復力會讓此地用不了多久就徹底恢復原狀。
誰也不知道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慘烈的戰鬥,誰也不知道,這裡埋葬了近一千日僞軍。
長野佑二和他的輜重大隊,就這樣靜悄悄地消失在中國的大山中,除了中國人,再無一人知曉。
或許,當了中國路基的日寇,再也回不到他們熱愛的天照大神的懷抱,因爲,天照大神的神光也照不到這處有些陰暗的中國山谷。
尤其是對日本人來說。
事實也是如此,若不是數十年後,某參與此戰的土匪閒來無事,大字不識一個還要整什麼回憶錄,都快老年癡呆的大腦竟然還記起了他在長城山脈青龍山二郎澗的第一仗,已經被日本軍部視爲不解之謎的第八師團輜重大隊神秘消失事件才大白於天下。
華夏共和國也很大度的允許昔日的敗軍之將來迎回他們士兵的骨骸,可惜,數百日僞軍的骨骸在幾十年的風雨中已經融爲一體,再難分彼此。
二百日軍的後裔只能在原地進行祭奠,也不知道他們跪拜的是曾經當過強盜的先輩,還是跪拜中國的青山,以及在此擊殺過他們先輩的中國軍人們。
在此戰戰死的土匪和民夫,並沒有被運回青龍山安葬,用二貨男的說法:他們戰死在這裡,就應該埋在這裡,埋在小鬼子的頭頂上,就算在陰曹地府拉屎撒尿,下面的小鬼子也只能憋屈的接着。
好吧!雖然話有點兒糙,但聽着卻很爽,二十幾個墳塋就這樣被堆在了山坡上,高高在上的注視着腳下的數百日寇的陰魂。
中國人,就算是死,也要讓個矮到未來都長不高的倭寇仰視,這是勝利者的權利。
龐大的物資讓人看着很開心,但要搬走卻是極爲費力的一件事,哪怕幺十三在戰鬥結束之後就狂奔二十多裡找到了向南撤退的那二百民夫回來幫着搬運,近七百人依舊像辛勤的螞蟻一樣來回搬運了數趟才總算是將之全部搬回了青龍山土匪的老巢。
連破碎的馬車殘骸都沒放過。
山上展開了連夜的狂歡,數萬斤的新鮮馬肉別說青龍山區區數百人,就是獨立團全體來這兒也足夠吃得犯惡心,烤的煮的蒸的炸的各種花樣隨便吃。
而陳運發和莫小貓正在和繳獲的日軍野戰電臺較勁,被培訓過數天操作電臺的兩名特種兵對日式電臺還不熟悉,不停摸索着希望和獨立團部聯繫上。
不時開機的電臺把第八師團司令部的谷部照倍參謀長的心逗弄的忽上忽下,中國北方山區的大山對電臺信號的干擾實在是太強烈了,還有,長野佑二那個混蛋發過來的那一段段明令通電是什麼鬼?
不用軍用保密頻道不說,發的那段雜亂無章的日文是想搞什麼?唯一讓谷部少將安慰的是,長野佑二那個蠢貨終於知道將電臺開機了,總算知道那個混蛋還活着。
雖然谷部照倍少將從來不會認爲他們會發生什麼危險。
長城以北,除了正在陣地前和他對峙的那幾千中國人,還會有其他的軍隊?那不科學。
關東軍少將的想象力再豐富,也不會想到一個步兵中隊外加一個滿洲步兵營會被兩個獨立團士兵帶着一幫土匪宰了乾淨還搶了個乾淨。
獨立團團部。
電報員臉色古怪的把一封剛翻譯出來的電文遞給皺着眉頭等着點兒準備發動進攻揍小鬼子的唐永明手裡:“長官,收到日軍電臺發的一封明令通電,您看看。”
“日軍的明令通電?怎麼?是給咱們下戰書準備決一死戰?”唐永明微微一呆。
他們才搞完面對全國的明令通電,日軍竟然也學會了。
“牛魔王,你媽媽喊你回家吃飯。。。。。。”唐永明輕聲將翻譯成中文的電文唸了一遍,臉上疑雲叢生:“這都什麼玩意兒?小鬼子又玩什麼花招?”
“噗。。。。。。”一邊兒拿着軍用水壺剛喝了口茶緊盯着地圖的劉浪一口茶全噴了出來。
這個世上,如果還有誰知道這句話,除了他曾經隨口開玩笑式的對陳運發和莫小貓說過,應該再也沒人會如此說了吧!日本人和民國人的腦洞應該還沒開的像未來華夏人那麼大,畢竟,這個世界還沒有魔獸世界,也沒有打遊戲都不回家吃飯的中二少年。
“陳運發和莫小貓那兩個王八蛋還活着,活的挺滋潤不說,還特麼罵老子。”頂着指揮部一幫人看向自己詫異的眼神,劉浪哈哈笑罵道。
指揮部衆人有些凌亂,這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也能做出如此神判斷?太兒戲了吧!
“發明令通電,用第六種密保電文以中文回電,告訴他們我們現在所使用波段和密令。”劉浪繼續命令。
“若論打仗誰最強,我們只服西義一,一二三四五六七,我的朋友在那裡,在天涯,在。。。。。。”
於是,不光陳運發收到了那封只有他才能看得懂的真正電文,谷部照倍收到了一封來自陣地前中國軍隊的挑釁電報,全中國都收到了來自長城防線最前線的劉上校的第二封帶着些許令人莫不着頭腦卻能讓人莫名想樂的明令通電。
再度被中國人當成了背景的谷部少將氣得雙眼赤紅在司令部裡猶如一隻發了狂的野獸,中國最高統帥也忍不住笑罵了幾句“娘希匹”。
位於北平的何上將苦笑着把這封“純屬發瘋”的調侃電報丟辦公桌上,劉浪這名悍將打仗出乎意料的牛,這完全不顧及最高統帥部的情商也出乎意料的低,他這個北方最高長官還得想着怎麼去給他擦屁股。恐怕,就是他再能打,現在正在南昌親自圍剿的那位,也不會將他放到更重要的位置上了,真是可惜了他作戰的天賦。
不過,他那第一句說得,還真是挺有意思,感覺念上幾遍之後,這段時間憋在心裡的那口氣,特孃的順多了。
誰也不知道,獨立團的兩位落單的特種兵就這樣和劉團座聯繫上了。
見多識廣的劉團座在收到陳運發的彙報後,眼珠子差點兒沒掉地上。
真特孃的太玄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