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義閣下,這支中國軍隊一定會成爲帝國皇軍的勁敵。”一旁也拿着望遠鏡的一名日軍中尉臉色凝重的低聲道。
“小野君,說說你的意見。”源義宏鋼手中的望遠鏡並沒有放下,默默注視着千米外山頂上還在奮力挖掘坑道的光膀子中國兵,沉聲道。
“其一,他們的指揮官很聰明,知道這裡將是我軍突破的重點之一,所以在這裡部署了足足一個團3000人以上的兵力;其二,這支中國軍隊很頑強,雖然知道我大日本帝國皇軍大炮的威力,但依然在這片石頭山上佈設阻擊陣地,甚至不惜動用他們存量應該不太多的炸藥來開挖可避炮彈的坑道。”日軍中尉回答道。
“我們應該把這個情報上報師團司令部,請師團長閣下通報進攻這裡的皇軍指揮官務必小心。”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日軍中尉小心翼翼地給自己這位長官以及一刀流的大師兄建議道。
源義宏鋼率領的這支特攻小隊,幾乎都是以一刀流門下組成。只不過在經過了兩年多嚴苛的軍事化管理及訓練過後,這幫一刀流刀客們也逐漸習慣了用軍職來稱呼一刀流未來的宗主,而不用門內的稱呼。
“小野君,你分析的不無道理,但是,你不能被表象矇蔽了自己的眼睛。一支軍隊強不強,只能在戰鬥中來檢驗,否則前面準備工作做得再好,也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源義宏鋼也放下自己的望遠鏡,微微搖頭道。“而我們,是即將進攻這裡的帝國皇軍的眼睛,我們必須傳遞給師團最準確的情報。攜帶的野戰電臺不能隨意開機,如果被中國人知曉我們的存在,不是20名帝國勇士的生死問題,而是,能不能完成川岸師團長的軍令的問題。”
“而且。。。。。。”源義宏鋼舔了舔有些乾涸的嘴脣,眼裡露出一片森然,“我還沒找到我那位老朋友在哪裡,他,纔是帝國皇軍真正的心腹大患。”
“閣下是說那個“野獸上校”和他的獨立團?職下認爲,是關東軍司令部爲了掩蓋自己指揮上的無能,替支那塑造了這樣一支強軍,否則,帝國一個常設師團怎麼會敗給一支中國軍隊,而且還只是一支總兵力和一個帝國步兵旅團相當的中國軍隊?”日軍中尉臉上涌出一股驕橫和憤懣道。
源義宏鋼一雙森冷的眼神轉向趴伏在自己身邊的屬下,久久不語。
一直到看得他這位被任命爲特攻小隊副隊長同樣出身於日本貴族的同門師弟汗流浹背,雙目低垂不敢正視他,這才緩緩說道:“我源義家二男就被你所說的關東軍塑造出來的中國強軍格殺在正面陣地上,而第八師團自西義一中將以下包括三名陸軍少將皆被中國人斬殺在熱河一戰,第八師團兩萬餘人僅存兩個步兵大隊北返,我大日本帝國陸軍遭遇自日俄戰爭以來最慘痛失利。如果連承認這點失敗的勇氣都沒有,那我大日本帝國如何稱霸整個亞洲,乃至,將帝國的版圖越過浩瀚的太平洋向西擴展?”
“還有,不要像其他人一樣稱呼中國爲支那,侮辱敵人並不能擊敗敵人,只有靠帝國的實力和帝國勇士萬勝的決心才能打敗他們。”
“嗨意!長人受教了。”日軍中尉低垂着頭沉聲應道。
無論在特攻隊還是門內,源義宏鋼都是說一不二的絕對權威,任何試圖反抗他的,不是在武道場上被他打成殘廢,就是在戰場上被派往最艱苦的地方最終玉碎,小貴族出身的小野長人再明白不過。
“很好,命令所有人隱蔽休息,等到晚上行動,我要抓到活口問一下這支中國部隊的番號。”源義宏鋼見屬下已經俯首帖耳,便不再緊逼,沉聲下達命令。
雖然這支光着膀子正在拼命挖掘工事部隊的裝束和其他中國軍隊並沒有什麼兩樣,支在一旁的步槍也爲中國雜牌軍常用的“漢陽造”,但源義宏鋼總有種感覺,這支部隊很強,和傳說中的獨立團有些像。
他已經觀察眼前這支正在中國人陣地左翼陣地上挖掘工事的近千人中國部隊足足三個小時了。三個小時高強度的勞作中,他的視野所及之中,竟然沒有人偷懶,就算有人躺下,也沒有人苛責,反而是在他小憩之後就立刻再度蹦起來繼續勞作。
顯然,這是一支意志極其頑強的部隊。如果在作戰中他們依舊能保持這種頑強的意志,對於即將攻擊此地的帝國陸軍來說,絕對是一個難以對付的敵人。
源義宏鋼並不知道,他所處的位置所能看到的正是386旅772團第2營所處的防區,先不說經過戰略大轉移後的紅色部隊的頑強意志實是中國國內諸軍之冠,就是帶領他們的772團副團長未來共和國中將,那可是被上級首長親自命名爲王瘋子的戰將,他的麾下,又怎會差?
如果源義宏鋼能將他的位置再往左側一里地移動,正好就能看到被山嵐遮擋住的舊關主陣地,如果運氣又足夠好,說不定還能看到他那位日思夜想的老對手正光着膀子,抖着一身可愛的小肥肉汗流浹背的在晉東的深秋中和他的屬下們一起在挖坑道。
雖然,漫天的灰塵中,劉團座已經成了一隻類似於“土撥鼠”的生物,但出於雋永的思念,源義宏鋼也一定會認出他那位老對手的。放眼他所看到過的中國軍人,如此拼命運動還能長着一身油光水滑肥肉的,除卻劉浪,估計也是沒誰了。
對於這點兒,劉團座也很無語啊!他這數年來的訓練量甚至超越了前世,但這身肥肉竟然奇蹟般的就是不走,就是那麼頑固的長着。劉團座希望玉樹臨風模樣的夢想在兩年前就已經完全破滅。
唯一讓劉團座欣慰的是,雖然看着是肥肉,但其這具胖乎乎的軀體所能爆發出的力量卻遠比前世他那具猶如鋼澆鐵鑄的軀體更足。至少,前世的他可是沒辦法扛着150公斤重的油桶還能狂奔數十米的。而且,雖然身重力打但在巨大的力量支持下竟然奇蹟般的很靈活,光從單兵戰力上來說,經過這五年的刻苦訓練,他現在已經全面碾壓前世。
如果現在再讓他去參加全國軍區大比武,劉團座完全有信心將以前那幾位老對手全部揍得他們麻麻都認不出。
而且這身肥肉最大的特點不是力量足,而是迷惑性極強。恐怕誰也想不到一個看着有幾分可愛的胖子卻是一個恐怖“巨獸”。戰力加強還自帶迷惑光環,現在的“秦嶺野豬”顯然比曾經的“西域之虎”更可怕。
可惜,源義宏鋼不敢妄動,陣地上中國人的哨兵距離一千米以外的他也不過400米遠,否則就算看不到他的老對手,他也會看見主陣地上士兵們所配槍支槍頭上插着的他所熟悉的三棱軍刺。
他不用再去費心抓什麼活口就能知道,他要找的獨立團,就在舊關。
但是,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什麼如果。
等到天完全黑了下來,源義宏鋼依舊和他的特攻小隊潛伏在深山裡默默等待。
一千米以外中國人的陣地依舊燈火輝煌熱火朝天不知疲倦的在挖掘,此起彼伏的爆炸聲不停的將堅硬的石頭炸成糜粉。就算是再驕橫的日本貴族,此時也不得不承認,這支中國軍隊頑強至極。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他們已經勞作近十二小時,到了深夜也才換成兩班。
一直等到凌晨,山間的露水幾乎將潛伏在灌木叢深處的日軍特攻小隊的外衣打溼,源義宏鋼才下達行動的命令。
此時,已是10月6日凌晨,第20師團的先頭部隊已經向井陘縣城第十七師的防區發動進攻。
21個黑影像幽靈一般從密林中魚貫而出,向獨立團舊關陣地後方潛伏而行。一般的輔助部隊的駐地,肯定在距離前線不太遠的地方,這是常識。
尤其是輜重和醫護隊。
而獨立團野戰醫院,正在舊關陣地近3公里的側後方,距離源義宏鋼的直線距離,也不會超過5公里。
一聲悠長而蒼涼的狼嚎聲在山嶺中響起,更顯深夜太行山的幽邃和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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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可真不是風月偷懶更新晚了,而是,特麼稿子竟然神奇的因爲電腦重啓丟了一章,風月只能又花了兩個小時重新碼的。真特孃的悲催,因爲風月遍尋硬盤數據區也找不到,風月這個計算機老師一定是假的,擦。讓我找根繩子,你們誰也別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