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恐怖的猶如收割機割草一般的聲音在太行山的山野中盪漾開來。
雖然還沒有花機關猛烈開火造成的動靜大,但在這樣的夜晚,兩條猶如火紅色鞭子一樣的彈痕清晰可見,直接讓1500米外眯縫着眼睛正在考慮怎麼接應自己屬下離開這裡向深山撤退的源義宏鋼立下決心。
先離開這兒再說,源義宏鋼做出了讓五名屬下完全意外的決定。
讓強橫如源義宏鋼做出壯士斷腕決定的,正是這兩挺機槍,射速極高的機槍聲已經成爲第八師團殘餘步兵的噩夢,在無數個文件裡被提及過。沉悶如割草機一般的聲音完全不同於任何一款機槍,但卻射速驚人,無數的帝國勇士就因爲這款機槍倒在衝鋒的路上。
不是因爲顧及敵人火力強大,兩挺機槍雖然火力比裝備着衝鋒槍的特攻小隊要強大的多,但源義宏鋼還是對自己花費了兩年多時間才訓練出來的特攻隊有信心,就算打不贏跑路應該沒問題。
最重要的是,這種機槍只裝備於獨立團,源義宏鋼的那名老對手。在機槍聲響起的那一瞬間,源義宏鋼先前所有的疑惑都被解開。怪不得他望遠鏡裡看到的軍隊有他熟悉的味道,原來,他們就是獨立團。
1000多米外已經在照明彈的照射下亮如白晝,鮮紅的紅十字在源義宏鋼的望遠鏡裡無比清晰。
親眼目睹着兩名士兵被一槍斃命,源義宏鋼忍不住也有些背心微微發涼,那讓他想起了自己費了偌大力氣才擊殺的兩名中國軍人。近一個月的追殺中,他麾下的特攻隊有四人就死於這種極爲精準的射擊下。
一個區區野戰醫院,竟然就有如此精兵防護,老對手的這個獨立團,戰鬥力究竟會有多強悍?
對於現在這種糟糕的狀況,他心下雪亮,愚蠢的小野長人肯定也是抵近之後發現這是個野戰醫院,所以不滿足於先前抓一兩個活口的決定,而是選擇繼續潛入企圖摧毀這個防守薄弱的野戰醫院。
結果,驚動守軍之後,就造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源義宏鋼看着望遠鏡裡自己精心訓練的屬下被兩條火紅的長鞭壓制在掩體後連頭都不敢冒,臉上猶如鋼澆鐵鑄的肌肉微微抽動,將望遠鏡收入背囊中,衝另外一邊藏着的五名屬下發出撤退命令,轉身毅然沒入黑暗中。
他現在要做的,不是救出那些在機槍壓制下掙命的蠢貨,而是要把獨立團駐防舊關的消息傳遞給師團指揮部,同時,他還要帶着這五名屬下,在中國的大山裡,活下去。
因爲他知道,很快,他那位老對手,就會組織力量對他進行追殺。
日本年輕武道第一人,即將迎來他人生路上以及追求武道至極大道上最嚴苛的一次磨礪。
通過,則生,否則,必死。
黑暗中,源義宏鋼方纔呆過的位置,插着一柄暗紅色的三棱軍刺,那是日本年輕武道第一人向自己那位老對手提交的戰書。
亦是,逼着自己破釜沉舟背水一戰。日本年輕武道第一人,在這一刻,終究是表現出了進軍無上武道所需要的勇氣。
與此同時,遠在三千米之外的劉浪在收到野戰醫院發來敵襲的電文後也聽到了來自數千米之外微微的槍聲和爆炸聲。
慶幸自己佈置了一個特種兵小隊對野戰醫院進行防護的同時,劉團座臉上閃過一絲濃重的戾氣。以他之能如何想不到兩軍尚未交戰的這個時間段野戰醫院就被偷襲的真正主因?無外乎是這支潛伏於戰區之內的日軍精銳小隊無意中發現了野戰醫院,認爲野戰醫院防護最弱,對其進行摧毀之後最易打擊守軍的士氣。
手無寸鐵的醫生和護士在遭遇全副武裝的敵人之時,自然是猶如遇見豺狼虎豹的綿羊,只能任人屠戮。如果真的發生那一幕,劉浪不敢確定自己會不會狂性大發,率領特戰大隊同樣潛入日軍防區以同樣的手段來上一遭,雖然他並不會認爲屠殺婦人和傷員能增強他的快感。
可是,血債必須血償。曾經爆發在中國西南邊陲的那次戰爭表明,對於兇殘無人性的敵人,你保留人性那是對自己族人的不負責任。
暴怒之餘劉浪在步話機裡對前線正在指揮戰鬥的陳運發下了死命令:“此次來襲的日軍你必須給老子全部留下,無論死活,不惜任何代價,我要將所有敢於進攻野戰醫院小鬼子的腦袋懸掛在舊關城門上。還有,戰後你親自來給老子解釋爲什麼差一點兒讓小鬼子摸上門。”
說完根本就不再聽陳運發的解釋,丟了步話機就命令隨軍軍需處的兩名科技精英對方圓三十里電臺信號進行偵測,一旦發現信號馬上報告。距離此處不遠的特種大隊駐地所有留守的特種大隊小隊立刻向野戰醫院方向靠攏,一旦電臺信號出現,立刻以小隊爲單位前往。
電臺信號偵測在這個時代並不算什麼黑科技,不光是日本人,中國的情報機構在各大城市也有裝備。此次出征,獨立團通信排也裝備了幾臺從美國購買的無線電偵測儀,裝在三蹦子上當成無線電偵測車。只是因爲功率過小,方圓三十里是他們可以覆蓋的最大區域了。
劉浪已經可以斷定,這支潛伏進戰區的日軍精銳小隊最主要的目的不是暗殺,而是偵查,偵查娘子關防區中國部隊的部屬和道路情況,他們一定是配備的有野戰電臺的。而且劉浪還斷定,日本人不會蠢得將自己所有兵力都投入到摧毀一所野戰醫院中去,他們一定還有外圍接應的。
而那些人,一定不會距離很遠,就算逃,也逃不開這座大山,只要他們敢開機,太行山就會成爲這支精銳日軍小隊的葬身之地。
沒想到,正式戰爭尚未開場,雙方特種部隊就先做過一場,這已經有了幾分未來戰爭的雛形,這讓劉浪有幾分回到曾經時空中的熟悉感。
不過,論起特種作戰,小鬼子這種拙劣的模仿和積累了數十年中外特種作戰最先進理念的未來特種兵相比,真的是嫩了太多。劉浪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那,就讓這些所謂的日軍精銳的腦袋先爲即將來臨的娘子關大戰祭旗吧!
在最短的時間內發佈完軍令,劉浪率領着兩個警衛班徑直趕往正在戰鬥中的野戰醫院駐地。
特攻小隊的老大丟下挑戰書跑了,獨立團老大氣勢洶洶的帶着人馬過來要人腦袋祭旗。位於戰場最中央的小野長人和他僅存的六名手下可就悲哀了。
到了正式開打的時候,中國人可不跟他們玩兒什麼暗襲對暗襲了,而是一顆又一顆的照明彈彷彿不要錢一樣打向他們藏身地的上空,把他們所呆的方圓數百米照成一片白晝。
小野長人明白,這是中國人生怕他們跑了,決意把他們全部留下的意思。
八嘎,卑鄙的中國人,就喜歡人多欺負人少,而且還拿優勢裝備欺負人。小野長人頭都不敢擡的躲在大石頭背後,滿面猙獰的咒罵着。
那可不是優勢裝備?不提中國人遠比他們射程更遠的步槍,就說那兩挺可怕的重機槍,掃向哪兒,哪兒都是火星直冒。
他是運氣好,是連竄帶跳找到一塊大石頭當掩體。距離他不過三十米的黑川雄一就沒那麼好運氣了,他只不過是找到一顆大樹做掩體,粗如人腰的大樹華蓋如蔭,其實防禦子彈也沒什麼太大問題。
但是,中國人顯然是瘋狂了,在發現大樹哪兒躲的有人之後,幾挺輕機槍繼續壓制不讓其他人擡頭,兩挺重機槍竟然就對着那顆大樹瘋狂掃射。
木屑紛飛中,照明彈光芒的照射下,小野中尉分明能看到黑川雄一少尉眼中的絕望,那可是一口氣連續劈殺十名中國老百姓,將一名中國孩童的心肝挖出來塞進嘴裡生吃將一名中國農婦活活嚇死的存在。
可是,在機槍瘋狂的掃射中,他的臉色分明比半空中比太陽還要明亮的照明彈更加慘白。
恐怖的高射速機槍的子彈就像一把鋼鋸,將大樹粗壯的樹幹逐漸擊碎,白色新鮮的木茬在子彈高速掠過的作用下變成焦黑,存託的黑川少尉的臉更是白的驚人。
然後,在無比的絕望中,兩挺機槍將那顆大樹轟然伐倒。身手極爲敏捷的黑川雄一利用這個機會,連續跳躍翻滾,企圖躲避到距離他十幾米外的那個他已經尋找了很久唯一能掩護他身形的灌木叢中去。
無論是速度還是動作標準,曾經爲中忍的黑川少尉都已經超出了他平常的水準,就連小野長人都自愧弗如。
可惜,中忍引以爲傲的閃躍騰挪在兩挺高射速機槍的掃射中完全就是個笑話,或者說,在熱兵器面前,所謂的半吊子武道就是個渣渣。
兩條火紅的“長鞭”就這麼交錯掃過,還在努力跳躍中但中彈的黑川雄一身形微微一僵,小野長人痛苦的閉住了雙眼。
這導致他並沒有看到接下來差點兒把其他幾個日軍嚇得屁滾尿流的一幕。
一顆步槍子彈擊打在人身上,也就是一個彈眼,然後子彈翻滾,在體內頂多炸出一個小茶杯大小的洞,可若是一顆初速更高動能更足的機槍子彈呢?顯然破壞力更嚴重。
一秒鐘,一挺全速開火的MG42機槍可以射出20發子彈,兩挺,那就是40發。雖然機槍射手們沒那麼精準,但已經僵立不動的日軍這種死靶子,射中個十幾發子彈是沒什麼問題的。更何況,重機槍射手是女人。
女人這種生物,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第一是不懂得節約,第二還是不懂得節約。尤其是對於她們最切齒痛恨的小鬼子。親自擔任機槍手的米芝瞄準着目標一口氣射出了足足一百發子彈,直到把槍管打得暗紅直冒煙才鬆開扳機。
就像她們先前用子彈伐倒那顆大樹一樣,她們也把黑川雄一給活活的“伐”了。兩挺機槍共命中一百來發子彈,直接把這位活活給打爛了。
漫天的彈雨中,硬是將這名日寇給打成了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