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幾十平方的密室,密室的四面沒有窗,厚厚的牆將裡外的聲音隔絕。
兩個面目猙獰的審訊人員,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變化。
李仙翁被剝光了衣服綁在一根漆黑的立柱上面。此時的他,仍舊雙目微閉。
“死老頭?我再問你一次,綠竹在哪裡?還有你們那些同黨?” 一個審訊人員過去拿起一塊用碳火燒焦的烙鐵,狡黠輕笑着慢慢得挪動步伐迎了上去。
“說出來,就可以少吃點苦頭。”審訊人員看了一眼燒焦的烙鐵,又看了一眼李仙翁,問道。
“罷了,罷了,我現在熬刑不過,就告訴你們吧,希望毛主席、朱總司令能夠原諒我吧,我也是出於無奈。”李仙翁長長得嘆了口氣,他的眼神慢慢黯淡下去:‘其實秘密電臺就設在集中營裡面。’
兩個審訊人員相互看了一眼,“這老頭死到臨頭,還要撒謊,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不知道我們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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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燒焦的一頭烙鐵直接按在他的肚皮上,嗤嗤,火花飛濺出來,一聲殺豬也似地慘叫過後,李仙翁昏死過去了。
彭噴!一盆冷水澆到李仙翁的頭上。
“這要是弄死了,我們的線索就全斷了。”一個審訊人員對另一個審訊人員說道。
“這老小子筋骨強硬,耐打着呢,我看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另一個審訊人員說道。
“好了,這老頭交給你,我要去私會我的相好。”
“二塔,你那相好可不是什麼善類,當心死在她手上,還不知道怎麼死的?”
“我心裡有數,對付娘們我比你行!”二塔拍着胸脯,又看了一眼垂死的李仙翁,搖了搖頭,走出了刑訊室的大門。
一處偏僻的矮房坐落在山神廟旁邊,周圍都是雜草。矮房年久失修,敗落的屋檐,兩隻烏鴉停在上面嘎嘎亂叫。
矮房的門是虛掩着的,中間鑲嵌着一個老式的鐵門栓。鐵門栓上也是鏽跡斑斑,面目全非了。
一男一女和衣而臥,上面蓋着一層棉毯子。木板牀太短的緣故,兩人的腳丫子露出一截在外面,腳丫子上面還套着襪子。
“二塔?聽說你們抓了一箇中共地產黨員,可有此事呀?”是那女子的聲音。
“青青,你的消息這麼靈通,你可知道這老頭的來歷?”
“我那死鬼有個大哥,跟這老頭有來往。這老頭還有個孫女,叫什麼來着?”
“賀綠竹。”二塔隨口答道。
“對,就是這個女的,我趕集的時候還碰見過她,模樣俊俏着呢,聽說他跟一個游擊隊長林峰走的很近很近,後來林峰的游擊隊被皇軍剿滅以後就都走散了,她現在在那裡我也不知道啊。”
“青青,你知道得那麼多,你家男人知道嗎?”
“甭提那個死鬼了,那次老孃被抓去當慰安婦,他連句話也不敢說,這麼窩囊的男人,老孃纔不願意回到他身邊去呢,其實早在栗子村的時候,老孃就看不起他,不過這話又說回來,那次還真是靠你二塔哥,要不是你二塔哥,老孃現在還在女集中營裡面過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呢。”
“那當然,向山鐵也很賞識我,只要我提的要求他都會滿足,救出你不在話下,不過你也應該知恩圖報纔對。”
說着,二塔伸手過去,解開了李青青上衣的扣子,將手指合攏伸進肚兜……
“不要**,老孃來那個了……”
二塔愣住了,覺得掃興,坐起身來,穿好了衣褲出去,輕輕得帶上了門。
山神廟距離矮房尚有一千多米的距離,跟矮房不同的是,山神廟被打掃的很乾淨,廟裡的設施也是井井有序。
山神廟是宋朝時候就留下來的,經過近千年的風雨洗禮,很多住持和尚都散去了,有些去雲遊了,有些就還俗了,只有一個掃地僧仍然在這裡安住,每天固定的時間都來打掃一次,戰亂時期,香客是越來越少了,住在這裡的僧人只能自食其力,他們的山神廟的後面開墾出一塊田地,種了些掛果蔬菜,過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林峰在這裡參禪打坐已經有兩天了,這是刺殺前的必要的調整和放鬆。通常情況下刺殺一個人只需要幾分鐘的時間,但是行刺之前的準備工作卻需要準備幾天甚至幾個月。
此時離池峰城留給林峰的一個月的期限已經不到三天了。留給林峰行刺的時間已經不多。而行刺之前的準備工作:踩點、臥底、暗探、勘察、選擇等等很多問題,林峰已經胸有成竹了。
山神廟距離山崎治平的隱秘住所,相隔不遠,站在廟樓頂端可以大致看清楚一個輪廓。
刺殺一個人需要摸清楚了他的底細,甚至對他的情趣愛好有有所瞭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用在刺客身上也同樣是合適的。無論刺殺成功與否,選擇合適的路線逃跑是最關鍵的,而且路線的選擇最好多元化。
經過這兩天時間觀察,林峰已經大致看清楚進退的方向。從山神廟後面繞過去有一條羊腸小道可以直通清風山。目前困擾着林峰的一大難題是:山崎治平很有防範意識,每次出門都有七、八個鬼子或者日僞軍跟隨,極難下手。晚上又很少出門。
這段時間林峰花盡心思踩好了點,摸清了逃跑路線,甚至搞清楚了山崎治平的作息時間,但是仍舊不敢輕易下手。
通常情況下混入暗殺要比潛入安全一些,但是留給林峰的作案時間太少了,只好退而求其次,選擇潛入暗殺。
潛入暗殺更需要掌握一定的火候,控制時間,選擇最好的時間段,最佳方位。急切不可冒進,否則妄送了卿卿性命。
經過這兩天的細密勘察,山崎治平每個週末都會去集中營視察情況,希望能從那裡得到一些關於情報人員的情況。
集中營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有些犯人的身份是很複雜的。自從上次接二連三得發生了兩綜劫獄事件以後,他們不但加強了守備,並且對犯人的身份逐一覈對,一旦發現跟游擊隊員有關,一律格殺勿論。現在要想混進去可能比登天還難了,而且那個最容易起火的小倉庫已經是個空地方了,裡面的軍械和油桶之類的都被憲兵們悄悄搬走了。
現在距離週末還有一個夜晚的時間,林峰一直盤腿而坐,閉氣凝神。山神廟距離集中營大概有三千多米的距離,以通常人的腳力需要20分鐘到半小時左右的時間,而林峰只需要五分鐘,所在林峰決定等凌晨的時間再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