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蜘蛛的穿着和醫院有些格格不入。紅色的衣服沒有幾塊布料,只遮擋住了身前和下身的一小塊地方,雪白的後背與大腿都暴l在外。她的胸膛飽滿,行走時風姿綽約,不看她的臉,都以爲她是個成熟的女子。
看到她的臉,雪兒知道她並不成熟,年齡不知道有沒有超過二十。娃娃臉蛋,雪白麪孔。面相很可愛,但作風她不喜歡。毒蜘蛛的穿着,更像是遊戲動漫中的那種穿着。暴l的服裝只爲吸引到更多的客人。
但周邊的人沒有一個敢往她的身上看,男人大多扭過了頭,或看向腳下,或看向牆壁。投向毒蜘蛛的目光中竟然以女人居多,包括雪兒也在盯着她的胸膛看。
“小妹妹,跟我走吧。”,毒蜘蛛慢慢向這邊過來。她想表現出成熟的風韻,然而臉上的笑容卻顯得她更加可愛。這種可愛衝散了雪兒對他的討厭。
明明年齡比她還要小,卻自稱是姐姐。雪兒沒有指出她的錯誤,固執的人比比皆是,指出錯誤只會引起不滿。
觀看其他人的反應,這個女人應該是個很強的人。她也是個女人,雪兒覺得投奔她也不錯。“你要保護好她。”雪兒說着。花木清已經很虛弱,之所以刀尖駐地,是不讓別人知道她已經筋疲力竭了。
花木清的胸膛急促喘息着,起伏的頻率很塊。她在等着力量慢慢恢復。在剛纔的一片冷寂中,已有一小部分的力量回復了。和日本男子對刀是一件非常消耗體力的事,注意力,運用的力量角度,都要控制到位。一個失神就是被刀劈兩半的下場。
她現在已不想和日本男子對打了。風險太高,沒有必要。日本男子雖很喜歡裝13,但她能夠看出,日本男子並不想對她下殺手。
逃出去,逃出醫院。花木清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職責所在,心裡面默默唸叨了兩遍。
她不顧面前的日本男子,扭頭盯着穿着暴l的女子,鄙夷道:“搶人就搶人,還說的那麼好聽幹什麼?”
聽着花木清的話,毒蜘蛛不爲所動。她依然帶着純潔可愛的笑容,接近雪兒。一步,兩步,很快離雪兒不遠了。
不只她在動,她身後的人也跟着動了。悄無聲息,一個個腳落在坑窪的土地上,沒發出一丁點聲音。圓形空地不同於走廊,上面有很多沙石,這些人沒一個落腳發出聲音的。
毒蜘蛛沒有回頭看,神色如常,也不知道發沒發現身後的異樣。
花木清拄着刀,直接轉過身,把背部毫無保留地留給日本男子。如果要偷襲,對於日本男子來說,這絕對是最好的機會。他的刀不但沒有拔出鞘,反而又向後退了幾步。
毒蜘蛛和雪兒面對面站着,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改變,她伸出了手。五個指甲蓋塗成了紅色,很鮮豔,比血液要紅。
雪兒的嘴脣乾裂,已經起了皮。她隨時都可能倒下去,但仍是伸出了一隻手。
兩個人就要握上手的時候,一張大網從右邊撒了出來。同時左邊飛進來兩個手榴樣的東西,落在了雪兒的腳前。
原本有些勞累的花木清,腰板突然挺得筆直,驀然向毒蜘蛛跑去,刀尖拖在地上,形成了一道小小的溝壑。她們之間的距離很近,花木清只跨了一步,就到了毒蜘蛛的面前。她雙手握着刀,向上撩起。和日本男子一樣,如果毒蜘蛛不避開,她就要被劈成兩半。
毒蜘蛛在看到左邊飛來了兩個黑色東西后,手就頓了一頓。她的手朝右邊的大網劃了一下,就把那張網劃了開來。此時見花木清的刀已撩了過來,迅速往後退去。
花木清逼退了毒蜘蛛,一手拿刀,一手牽着雪兒,向着走道口衝去。
那兩個圓形物體落在地上,並沒有發出爆炸。一個裂開以後,突然迸發出了強烈的光芒,花木清只能看見白光。眼睛一陣刺痛,瞬間流出了淚。她感覺有人在拉扯雪兒,想把雪兒從她的身邊拉開。
這股拉扯力量很大,隱約聽到雪兒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
花木清順着這股拉扯力,撲了上去,把雪兒半抱在懷中。閉着眼睛感受到了拉扯者大概的位置,拿刀就劈了過去。刀遇到了阻礙,但沒有阻攔住,一瞬劈了下去。有液體濺了出來。拉扯的力量也消失了,說明拉扯者應該被她一刀劈死了。
一股暖流又往花木清的身體裡送。雪兒一定以爲她受傷了,才傳過去精神力量。
“我沒事,別浪費。”花木清簡單的說着。感受到身旁有一個人,長刀拖拽回來,一刀劈了過去。反正這裡的人,除了雪兒以外,都是敵人,根本不用害怕誤傷,只要覺得有人,砍上去就行。
白光慢慢散去,花木清的刀舞着,不知道砍了多少人。試着睜開眼睛,發現白光散去後,還有黑煙。
原來那兩枚手榴彈一樣的東西,都是致盲的,用來渾水摸魚,再合適不過。
無人說話,只偶爾會傳出冷兵器撞擊的聲音。噗滋的聲音時常響起,血液莫名其妙地就會濺在花木清和雪兒的身上。
有人抱住了雪兒的雙腳,試圖將她拖倒在地。花木清睜着眼,但黑霧瀰漫,根本看不清楚。她半抱着雪兒,知道有人拖拽着她。揮舞着向着身遭砍了兩三刀,花木清才覺察出那股拖拽的力量是從腳下傳來的。她毫不猶豫地向雪兒的腳後砍了過去。
啊!
這是花木清聽到的最爲清晰的慘叫。記着走道口的大致方向,花木清一邊揮刀護着雪兒,一邊向走道口那邊走。
噗滋!
一把不知道是軍刺還是劍一類的武器,突然刺中了花木清的小腿。幸好她小腿部肌肉結實,這把冷兵器並不能刺得很深。
花木清一刀劈了過去,砍死了偷襲者,繼續向記憶的方向走。此時沒有時間的概念,也不知走了多遠。黑煙瀰漫,一切都混淆不清。感覺到了走道口的時候,她的身上再次佈滿了傷口。
混亂中,刀劍無眼。這些人爲了能夠搶到雪兒,已經顧不得傷害不傷害她了,冷兵器只往兩個人的身上招呼。花木清常常以自己的身體遮擋,把自己的身體作爲一個盾牌,攔住那些砍來的冷兵器。
黑煙的時間比白光的時間要長,但在花木清來到了走道口後,也漸漸消散了,空氣中只殘留者少許煙霧氣。
人們漸漸看清了和自己對打的是誰,他們看到花木清已經到了走道口,紛紛放下面前的敵人,向着那唯一的出口擁去。
視野一清晰,花木清就向外面的出口奔去。白慘慘的日光從長方形的出口照射進來,讓花木清看到了逃出去的希望。但她沒跑出一步,就停了下來。
雪兒的面色蒼白,雙眼半睜半閉,已跟不上她的腳步了。
花木清半彎下腰,把雪兒背在身上,繼續向前跑。
背後一股冷風襲來,繞過背上雪兒的肩膀,抓向了花木清的脖子。感受着其上的鋒利氣息,花木清知道一旦被抓中,少不得脖子會被扯下一大半下來,十有八九會一命嗚呼。
她的臨近應變能力非常快,揹着一個人仍然迅捷無比,快速的向着左側滑了過去。她怕那股凌厲的冷風還向她攻擊,躲過了一抓之後,迅速地轉身。
一縷頭髮落在額前,黏溼溼地貼在了皮膚上。花木清的臉色也蒼白起來。沒有雪兒治癒她的傷口,疼痛使得她頭上的冷汗直冒。鮮血又開始緩緩地從她身上流淌。
那個日本武士和穿着暴l的毒蜘蛛已經鬥在了一起,他們的旁邊已經躺滿了屍體,鮮血流了一地。不知是自相殘殺,還是被日本男子和毒蜘蛛殺的。離兩人的不遠處,大概有五六米的樣子,站着一堆人。他們冷眼看着二人相鬥,不敢上前。
有些陰暗的走道里面,不時會閃出一道極爲耀眼的光芒,即使是離有兩三米遠的花木清,也只能眯着眼看着。
她不敢動彈了。剛纔襲來的那股冷風就是對她的警告。可是如果站着不動那就是坐以待斃,無論兩個人誰贏誰敗,她和雪兒都不能安穩離開。
也不知道那個毒蜘蛛的手是用什麼做的,竟然空手硬接日本男子的長刀,還發出了當的清脆響聲。相交的聲音非常清越,在走廊裡面不斷迴盪,有若龍吟。
花木清看不出誰佔據了上風。毒蜘蛛的十根手指亂揮,快的只能看清指影。日本男子卻是不動則已,一動就是一道閃亮的刀光快捷無倫地壓了下去。每每這時,毒蜘蛛的十根手指都會硬擋這道刀光。她的十根手指頭沒有被削斷,也真是令人驚奇。雖沒有削掉指頭,但也被震得後背撞上了牆壁。
花木清不知道他們的身上有沒有傷口,看他們行動如風的樣子,應該都沒有受傷。她悄悄地挪動着腳步,向着出口的地方一步步的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