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刻在死亡的威脅下,任誰都會感到不安,恐懼。如果只是發生在電影電視等的熒屏上,那麼這種恐怖的感覺只會在心底留下一些些,並不能崩潰人們的底線,但當一件件離奇可怖的死亡,真的在自己身邊發生的時候,就很容易擊垮人們的心理防線,因爲人們會以爲,下一位死亡的主角就是自己。
其實死亡的本身就已經很可怕了,而如果要是像前幾位那樣,微笑着在馬桶蓋上掐死自己,被不知什麼緣由的老伴戳瞎,或者像那個女子一樣,將鋼筆釘在自己的心臟處,這些光是想想就已令人不寒而慄,更別提發生在自己身上了。
就在人們都在警惕着周圍的環境,注意着別人的表情的時候,又一個人自殺了。
先前的那個打遊戲的年輕胖子,突然睜開了眼。兩名看着他的保安人員,還沒有來的及反應,就見胖子突然暴起,一頭向着堅硬的飛機玻利窗撞了過去。
人的頭骨是很堅硬,但和高科技製造的飛機玻璃窗比起來,還不夠硬。胖子的腦袋立刻血花四濺,身體也歪倒在了地上。
突如其來的這聲悶響,吸引人們看了過去。乘客們看見那個剛剛還要用筆記本,砸死別人的胖青年突兀的自殺了,心中的恐懼又深了一層。
一位老者來到王戚的跟前,說道:“隊長,怎麼會死這麼多人?而且死的這麼奇怪?”
王戚很想反駁一句,“我怎麼知道?”但他沒有這樣做,因爲他發現許多人的目光都已望了過來。越是危險的時刻,人們越希望能有一個帶頭人,來領導他們,指揮人們應該怎麼做。
可是王戚心裡面也是一點譜也沒有,平時可以頭頭是道的指揮衆人,現在卻根本不知從何下手,又何談指揮別人?這個時候他選擇不欺騙別人:“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死的,也不知道這些人爲什麼會死的如此奇怪。
乘客們希望聽到肯定的答案,然而王戚的回答讓他們失望了,但是王戚接下來的話要給了他們希望:“但是我覺得有一個人可能知道答案。”
王戚沒有說這個人是誰,但人們順着王戚的目光找到了這個人。
關客緊緊閉着雙眼,還處在深沉的睡眠中。坐在一旁的雪兒,以冷峻的目光盯了王戚一眼。她想着:“人怎麼可以這樣無恥呢?剛纔還和關客心心相惜的彷佛知己,怎麼下一秒就背叛了他呢?”
雪兒沒有說話,但是關蘭卻把她想說的說了出來:“王大隊長,你可真是個好人啊!上一秒還和人家相對談心,下一秒就把人家賣了出去,而且賣的這樣理所當然,這樣大義凌然,實在是高,實在是高!”她給王戚豎了個大拇指,模樣有些可愛,倒讓王戚有些討厭不起來。
“飛機上發生了這樣詭異的事情,關客就應該把他 所知道的和大家一塊兒共享,才能避免更多人的死亡。”王戚面無表情的說道。
“也許只是簡單的謀殺案,是你想得複雜了。”
王戚笑着搖了搖頭。年輕人啊,剛出了學校,總是會把世界想得太過簡單。世界上千奇百怪的事情有很多,不能把每一件事情都想的理所當然。
他的心中雖然小小的鄙視了一下,卻沒有將這些話說出口。從一上飛機的時候,他就大致的將飛機裡的人掃視了一下,一眼就看出這個小姑娘的身份頗爲不簡單。
關蘭身上穿的衣服是美國時尚界頂級大師明尼蘇達還未展出的一件作品,僅僅是在下個月的預告片中出現的衣服,她就已經穿在了身上。能弄到這種衣服的人,已經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了,這表明關蘭的家庭背景十分的強大。
王戚只看了她一眼,就在心裡對自己說,“不能招惹。”所以王戚雖然不同意關蘭的話,卻也不敢輕易的反駁。這些顯赫家庭的孩子,脾氣十分古怪,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他們,那可就不好了。
“連王大隊長都不知道的事情,爲什麼這位年輕的先生怎麼會知道呢?”老人繼續詢問,說出自己的疑惑。
“我幹了幾年刑警後,越發覺得自己的才華有限。雖然憑着投機取巧也辦過幾件小案子,但大部分的案件都不是自己破獲的,也有很多變成了懸案。此次飛機上的死亡事件,我要先跟大家說聲對不起。由於本人的才華能力所限,竟看不出一丁點兒頭緒。”王戚誠惶誠恐的說道。
“那位假寐的先生,難道看出了一點頭緒?”老先生接着問道。
“他可不是假寐,而是真的睡着了。”說完,關蘭一巴掌扇在關客的右臉上,只聽清脆的啪的一聲,關客的右臉上已多了一個紅彤彤的手掌印。
人們看得呆住了。像這樣出手就打,而且毫無預兆的人,也是少見。雪兒摸着那半邊通紅的臉,憤怒的盯着關蘭。
如此用勁的一巴掌,仍然沒有把關客打醒,好像是死人一般,一動不動。
有女子疑惑說道:“他不會真的死了吧!”
關蘭抱起臂膀,無所謂的說道:“沒事,還有氣呢!”
人們見她無所謂的樣子,大多都能猜到她可能是位不好惹的人物,紛紛閉口,不在多問。
“他都知道些什麼呢?”老人再次問道,同時其他人也豎起高高的耳朵,仔細的聆聽着。王戚聳了聳肩膀,兩手攤開,說道:“他說的我聽不明白,只知道他似乎瞭解些什麼。”
這時,站在保安隊員身旁的醫生,本來還安安靜靜的,此刻突然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的手中不知何時拿着注射器,向着最近保安人員的眼睛紮了下去。
那名保安隊員根本來不及反應,他還站在那裡認真的聽着談話,就見眼前一物快速放大,接着目中一黑,頭腦一痛,然後便人事不知了。
有女人尖叫了起來。王戚倏然轉身,就見醫生微笑着將注射器的針尖戳進自己的太陽穴裡......
王戚滿是冷汗的倒退着。如果剛剛站在醫生旁邊的不是保安隊員,而是自己的話,那麼他能躲開醫生那毫無防備的一擊嗎?他越想越怕,直至撞到了椅子上,才略微有些清晰。
他感到自己的雙腳好像踩到了水裡,低頭一看,原來是鮮血順着地板流淌,他的一雙腳就踩在血泊中。
一雙手握了過來。王戚全身一涼,他迅速的站起,退後了幾步,這纔看清是那個老人。
“又死了兩個,我們要怎麼辦?”老人再次問道。
王戚看了老人一眼,發現他的眼中有恐懼也有警惕。他相信自己的眼中同樣也有這兩種情緒。
“只能讓關先生快點醒過來,幫幫我們的忙了。”王戚盯着關客,眯起了眼睛。
關客再次被搬到了休息室中。雪兒知道阻攔不了他們,便想以妻子的身份也來到休息室中,但王戚的屬下阻止了她。
“難道你們真的不怕我先生的律師函?”雪兒冷冷的問道。
“和性命相比,其他的都是小事。”王戚冷冷的回答道。
幾乎是密閉的休息室內,兩個人正在商討着什麼。其中一人是年邁的老人,而另一人正是王大隊長。
“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才能讓他醒過來。”王戚皺褶眉頭說道。
“讓一個人醒過來,難道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嗎?”老人向一名空姐要了一盆水,朝着關客的腦袋就潑了過去。
關客緩慢呼吸着,動也未動一下。
“你看,沒什麼用的。他就像冬眠的動物一樣,似乎不到時間就不會醒來。”
“真是奇怪。但我仍覺得會有辦法讓他醒過來的。”老人在不大的屋子裡開始踱步。他時而仰望着頭頂的天花板,時而低頭看一眼關客的臉。
他看着關客微微起伏的身體,忽然微笑起來。
王戚以爲他想到了什麼好方法,期盼的問道:“您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好方法?”
老人微笑着說道:“不錯,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點子。”
“什麼樣絕妙的點子?”
老人微笑的臉突然僵硬了一下,接着又微笑起來,只是笑得有些古怪,似乎嘴角咧開得大了一些。他慢慢走向王戚,說道:“附耳過來。”王戚沒有動。老人繼續走了過去,“我的點子就是......”
老人突然掐住了王戚的脖子,將王戚整個人抵在了牆壁上。“你是真聰明呢,還是假聰明!當然是堵住他的鼻子和嘴巴,讓他呼吸不到空氣啦!他無法呼吸,不醒就是死,所以不得不醒過來。你看,你是不是特別的笨!連這一點都想不到,難怪在刑警裡面幹不長久呢。”
王戚被捏住了脖子,根本說不出話來,他只有聽的份。看起來骨瘦嶙峋的老人,爲什麼手上的勁道是這麼大?“殺遊戲裡面的人就是不如殺現實中的人來得爽。是不是呼吸不上來了?是不是想喘一口氣?沒事,再堅持一會兒,再堅持一會兒,也許你就能昇仙了。你想想啊,魚兒需要水,再高等級的人類,則需要空氣,那麼更高等級的仙人,是不是就什麼都不需要了,啊?我說的對不對?我夠不夠聰明?我tm真是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