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三時,關客纔看到劉浩和柳怡兩個人回來。
劉浩有些悶悶不樂,跟在柳怡的身後,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柳怡心情輕鬆愉快,老遠看見了關客,露出了燦爛的笑臉。
劉浩陰沉的看着關客,那殺人的目光恨不能將他大卸八塊。
柳怡笑得如此燦爛,說明她的家人並未遭到什麼不測。
“家裡面沒什麼事吧。”關客笑問。
柳怡身上的制服還沒有脫,黑色的像燕尾服一樣的服裝,穿在她的身上,盡顯她婀娜的身材。衣服雖漂亮,但不保暖,柳怡的薄脣都凍得發白發紫。
柳怡想要回答關客的話,關客連忙擺手,拉着柳怡的手進了休息室中。看到這一幕的劉浩,眼珠子瞪得溜圓,都快要噴出火來。
關客直接忽略掉他。這麼多次的熱臉貼着冷屁股,即使關客的脾氣再好,也提不上對劉浩有多麼的好感。
“謝謝你幫我請假。”柳怡輕言細語的說着,語音好似天籟,聽在耳中十分受用。
“應該的,應該的。”關客連忙笑着說。雖然不想把主意打在她的身上,可是美女一感謝,關客還是十分的開心。也許男人對於漂亮的女人都沒有什麼抵抗力,即使明知越漂亮的女人也越聰明。
“我媽媽沒有什麼事,她被警察叫過去,指認了一下現場。”
“哦?你媽媽怎麼當起了證人?”
柳怡一五一十的說了。
原來柳怡是有兄弟的,名叫柳志剛。他是中產階級的白領,是柳怡的哥哥,兩三年前就已娶妻,買了一處居民房,住了下來。柳志剛雖然工作了有四五年,有一定的積蓄,還是不足以購買一套房屋,不得以向着家裡人張了口。
柳怡的父親早死,哥哥又早早分了出去,只和母親一人相依爲命。他們是住在出租房中,本想存夠了錢,買上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屋,從此也不用受奔波之苦,但這時候哥哥向他們要錢,柳怡雖然不願,但媽媽非要拿錢給他,沒有辦法,柳怡也就把這些年工作的錢,全部貼在了哥哥的身上。這麼東湊西湊一下,湊夠了房屋的首付款,哥哥就買了一套房子。
他娶了嬌美的妻子,每週還能有閒心去紅燈區玩上一玩,過的日子不可謂不瀟灑,但就是沒有把老母親接來一起住。柳怡和哥哥談了幾次,也沒談出個結果,只好自認倒黴,吃個啞巴虧。她日後工作更加努力了,因爲她要重新開始,存買房子的錢。
柳怡本與哥哥不睦,也看不慣他的行爲,經過母親的事情後,她更加對她的哥哥感到不恥,所以近幾年幾乎沒有往來。要不是媽媽每到過年時節,總會嘮叨幾句她的哥哥,柳怡恐怕早已和他恩斷義絕,劃清了界限。
現在好了,不用劃清界限也必須要劃清界限了。她的哥哥與她的家人已經陰陽永隔。媽媽得知了志剛死了的消息,悲傷欲絕。之所以在那裡花費了好幾個小時的時間,倒有大半都是在安慰她的母親。
媽媽看着志剛血腥的屍體,止不住的留眼淚。就連與哥哥一向關係不好的柳怡,看到那一家三口的死亡模樣,也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有誰竟然如此狠心,就連孩子也下手殺害呢?
她雖然爲她哥哥的遭遇感到同情,但還沒有到母親那般撕心裂肺的地步。心裡還隱隱覺得,大哥死就死了,死了更好的感覺。當然這種話是不能當着媽媽的面說出來的,否則的話可能要和她斷絕母子關係。
柳怡一直拍打着母親的後背,一個多小時後她才慢慢緩過氣來,停止了哭泣。警察讓她看看房子裡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柳怡也竭力勸導媽媽按照警察要求的去做。早點辦完事情,她也好早些回去,不會引起領導的不滿。
媽媽在房子裡轉了一圈又一圈,就在警察們快要失望了的時候,才說衣櫃子裡面少了幾件衣服。兒子雖然不關心老母親的生活,老母親卻是非常關心兒子的生活,甚至連兒媳婦的穿着喜好也記得一清二楚。柳怡看到媽媽的樣子,不禁搖頭。也不知該說媽媽是癡還是傻,要是她自己,就算他是自己的兒子,也早已不管不問了。
警察們獲得了有用的消息後,歡天喜地的,差點沒蹦起來了。真不知道他們高興些什麼。只是知道衣櫃裡少了幾件羽絨服,就能高興成這副模樣,要是媽媽直接告訴他們兇手的模樣,怕不是能高興壞了。問他們兇手是誰,他們神神秘秘的也不說。柳怡也懶得深究,反正只需要把母親伺候好,這邊的事情也就OK了。
警察還需要從屍體上搜查證據,所以不能立刻入殮,需要等待一段時間。柳怡和媽媽以及劉浩在一家麪館裡吃了飯,回到家裡面又深談了好久。主要還是安慰媽媽。她的兒子突然死了,她還是不敢相信,整個人癡癡呆呆的,眼睛裡也沒有了神。
柳怡怕她會想不開,從天南扯到海北,能想到的話題都講了一遍,來轉移老人的注意力。講了好久,嗓子都快冒了煙,媽媽才勉強平靜下來。柳怡盯着母親看了良久,知道她不會再出什麼事後,才和劉浩離開家門。
不過她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到公司,而是找了個咖啡廳,和劉浩喝了一杯。劉浩聽到美女的邀請,心裡很高興,因爲那是她第一次邀請他。看着咖啡廳裡的男男女女,他就止不住的興奮,因爲今後他也要和柳怡成一對了,也能像大廳裡的情侶一樣,對坐在一起了。
可是柳怡馬上潑了他一頭的冷水。她直言並不喜歡他,還勸他不要等待,另尋他人。柳怡不想耽誤別人的人生道路,既然心中早已做了打算,不會和劉浩在一起,就要早一點和他說明,免得糾纏不休,對彼此都不好,也會影響工作。
劉浩聽了以後,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半晌才問柳怡,是不是喜歡上了關客。
柳怡愣了一下。其實她的心中還沒有心怡的對象。她也想過關客作爲自己伴侶的可能,但關客舉止輕佻,很快落了選。柳怡看着劉浩有些發紅的眼睛,心下歉然,但還是撒謊說她喜歡關客,讓關客無形中又當了一回擋箭牌。
回來的路上,劉浩一句話也沒有多說,跟在柳怡的身後,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柳怡以爲他心裡受了傷,還沒有緩過來,她又不好安慰他,所以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兩人就這樣回到了公司。
關客略一窺探兩人心中的想法,就大抵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不禁啞然失笑,心想自己沒跟去都成了擋箭牌,這要是去了還不知會發生什麼呢!對於縷縷被人用作擋箭牌,關客心中還是頗有些得意的,因爲這說明自己的魅力還是很大的。
就在關客有些自鳴得意時,劉浩低着頭,用仇恨的目光注視着他,憤然道:“他有什麼好的?不就是有一個好的背景麼?成天遊手好閒,啥事不會,啥事不懂,要是真的遇到了什麼事情,他真的能照顧好你嗎?”
對於劉浩的突然爆發,關客有些愕然。其實關客並不是很討厭他。在關客的眼中,劉浩是個楞頭青,是個直腸子,說話做事直來直去,想要的東西也從不藏着掖着。但關客還是無法喜歡他,可能是因爲劉浩的冷屁股老是衝着他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