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倩倩不服氣的說道:“那又怎麼樣?咱們想辦法讓她犯個女學不能容忍的錯,那時,誰能留得住她。”
姚靜倒是被她說的起了點興致,不怎麼相信的問道:“你有辦法?”
張倩倩比姚靜的興致高,“咱們找曲小悠想辦法,她的點子多。”又用手肘碰了姚靜一下,挑着眉眼說道:“你知道的,每次樑教習刁難楊冬兒,她都看的眼睛發亮。”
是啊,姚靜的眼睛也亮了亮。
妮子三人懷着忐忑的心情,急急地回到寢室,卻見冬兒悠閒的坐在牀上擺弄幾個顏色各異的布片。見到三人進來,冬兒笑着招手:“快來幫我看看,你們喜歡那幾個顏色的搭配。現在的我,可是很有時間了,我要幫你們一人做一個拼布的荷包。”
三人怔了一下,才圍過來。
冬兒拿起兩張描畫過的紙給三人看,“你們看這兩個圖案怎麼樣?用線條簡單的勾上去就行,是不是比這個三葉草的好看?”手裡還拿着她做好的那個拼布荷包,和紙張上的圖案比較着。
喬秀妍做出一副吃驚的誇張表情,“哇,楊冬兒,虧我們這麼擔心你,從學堂急急地跑回來看你怎麼樣了。原來你這境況,好的不得了啊。”
妮子過來坐在牀邊,拉着冬兒的手臂,憂心問道:“樑教習不讓你上女紅課,姐姐以後就學不了女紅了,這可怎麼好?”
喬秀妍對妮子嗤之以鼻,“不上纔好呢,咱們家裡又不靠咱們的針線做日常穿用,上不上她那個課,有什麼關係。再說,樑教習那人的人品,真的不能讓人恭維,”隨後寬慰冬兒說,“咱離她遠遠地纔好呢。就不上她的課了,看她能怎麼樣。”
徐詩語也坐過來,問道:“你才離開課堂,怎麼就讓江嬤嬤知道了?她訓斥你了?”是不是責罵的很厲害,所以你才那麼快就給樑教習認錯了。後面這幾句徐詩語沒忍心問出來。
冬兒看着徐詩語擔憂的表情,笑道:“沒怎麼訓斥,只是說了幾句。”
喬秀妍說道:“纔怪,就你那見了棺材都不肯落淚的性情,江嬤嬤只是說了你幾句,你就這麼痛快的給樑教習賠禮了?”
冬兒啐了她一聲:“呸,你會不會說話,你姐姐我那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好不好?姐也是識時務的好吧。”
徐詩語無語的看着兩個不着調的人,再看妮子也換了一副萬事不擔憂的表情,笑眯眯的抱着冬兒的手臂看熱鬧,不禁扶額道:“妮子,你姐姐都被江嬤嬤訓斥了,你怎麼也跟着喬秀妍瞎高興。”
妮子笑着說:“你看我姐姐,像是被人訓斥過的樣子嗎?”
徐詩語無奈:“真是服了你們幾個。”又問冬兒,“學堂裡的人一個沒離開,江嬤嬤怎麼會知道這事情的?難道你自己去找江嬤嬤申訴去了?”
冬兒給了她一個白眼,“我又不是有毛病,自己去找不自在。”見徐詩語又要開口,忙接着說,“江嬤嬤怎麼知道的,我不清楚。我只是回來睡回籠覺,結果被江嬤嬤院裡的庭梅叫起來,說江嬤嬤要我即刻去見她。然後,我就跟着去了。”說着,兩手一攤,表示其它的自己什麼也知道。
喬秀妍心急的追問:“江嬤嬤怎麼說?”
冬兒對徐詩語重重的點一下頭,誇喬秀妍:“你看看人家阿妍,問話多麼簡潔扼要,你的問話太嗦、太沒重點。”
徐詩語被冬兒說的啼笑皆非,點着她數落道:“這話你也好意思說,我們進來老半天了,無非就是擔心江嬤嬤處罰你。你這半天插科打諢的,可說了半句關鍵的話?”
冬兒連忙給她賠禮:“詩語見諒哈,我的錯,我的錯。咱們剛纔要說什麼來着?”
徐詩語無奈道:“你這無賴的樣子,以後可怎麼辦?剛纔阿妍不是問你,江嬤嬤說了什麼嗎?”
“這個啊,”冬兒把見江嬤嬤的事情大概的說了一下,廚房的事情只簡單提了下晌要去見李嬤嬤,說說章程的事情。
果然,三人對於見李嬤嬤沒怎麼在意,只是在意冬兒的旁聽資格。
喬秀妍問:“那是不是說,你以後想聽什麼課,就聽什麼課?不想聽,就可以不去?”
冬兒笑道:“哪有這麼自在,照着江嬤嬤的意思,應該只是女紅學苑的課程可以這樣,其它已經定下的課程不能變動,如果我願意多聽其它學苑的課程,提前打招呼,可以去聽聽。”
喬秀妍失望的說道:“這樣啊,那不是要聽更多課嗎?”
妮子笑着接口道:“阿妍,你這麼想逃課,爲什麼還多學了琴藝課?”
喬秀妍傲然說道:“我那是喜歡,多學一些當然也願意。我要像琴藝學苑的姐姐們那樣,學成……”
徐詩語打斷喬秀妍的炫耀,“好了,以後再聽你炫耀琴藝學苑的姐姐們。”問冬兒,“爲什麼江嬤嬤願意答應你的要求?說起來,你是犯了錯的。”
冬兒想了想,還是打算說實話,“江嬤嬤想讓我幫廚房推行新型供餐方式。還有,霓霞染坊的主事廉伯好像和女學打過招呼,說是可以關照我一下。”
說到這個,冬兒很有些爲自己這個不太光彩的特權感到汗然,也更不好意思說出張謙的名字,只好含糊的把廉伯擡出來擋事。
再想想張謙說這個話的情景,冬兒心裡更覺羞惱,覺得臉都有些發熱。連忙收斂心情,再說了自己的判斷:“不過,我覺得,江嬤嬤主要還是不太贊成樑教習的做事。從把我找去說事,到最後趕我出來。對於繡藝課堂上的事情,江嬤嬤只說維護女學的規矩,要我去給樑教習賠禮,沒問過一句繡藝課上事情的前因後果,更沒提樑教習和我在這件事上的對錯。”說着,又攤了攤手,“這麼明顯,江嬤嬤一定早就知道樑教習做的事情,只是礙於各自的身份,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