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大小姐凝視着牆壁上的一片血泊,手指捏着下巴。
看起來並不是被兇器甩出的,周圍還有少量飛濺血跡。
如果是從死者頭部噴出的,這麼多血也不可能聚攏在一起飛濺過來。
“小哀???”
毛利蘭望着陷入自己世界裡的灰原,怎麼叫也叫不醒。
…..
灰原大小姐皺着眉頭,低頭沉思。
案發現場的血跡可以分爲三種,滴狀血跡,擦拭狀血跡與噴濺狀血跡。
滴狀血跡,是血液在重力的作用下,滴落到物體表面形成的,這樣的血跡一般呈圓形。
擦拭狀血跡則是當血液沾在手上或其他東西上,這些東西接觸到沒有血跡的表面,然後移動,就會將血液塗抹上去。
最後的噴濺狀血跡,主要是當血液受到撞擊時,血液會分散成液滴,製造出噴濺狀血跡。
這種血跡會因血滴的噴濺速度呈現出不同的形態,這取決於武器的移動速度以及施加的力量。
如果使用具有很大能量的武器,比如使用手槍就會濺起很細的血滴。
若力量下降,比如用棒球棒這類物體擊打,就會濺起較大的血滴,後者直接在房間內的牆壁上被呈現上來。
完全不想理會其他人詢問的灰原,扭頭仔細觀察着房間裡。
除開左邊牆壁,一處是電視機前的地面留有大量的滴狀血跡,現在已經變成了血泊,足以見的這裡就是第一現場。
另一處是右邊靠近窗邊的牆壁與上方的天花板有較多較大的噴濺狀血跡,應該是兇手用什麼武器猛擊造成的。
這倒是奇怪了。
灰原大小姐托腮望着被白布蓋住的大山教授快被削平的稀爛腦袋,似乎右邊傷的更厲害一點。
只有連續對着流血的腦袋敲擊時纔會濺出這麼多血跡。
血跡說明了這個人是被兇手從右邊敲擊了大山將腦袋兩次,考慮死者的體型,多半會用慣用手擊打,兇手大概率是右撇子。
可是從死者遺體的第二地點來看,卻是他的左邊牆壁留有更多的血跡,說明對方是從左邊揮舞武器,又變成了左撇子了。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剛剛中原無論是使用筷子還是拿紙筆來看,她是都是右撇子,這倒是也能說明她是擊昏刺傷大山教授的人。
可如果大山是按江戶川所說的那樣,是自己爬到牆壁旁邊正坐來留下死亡訊息的,牆壁旁的那處血跡就顯得十分奇怪了。
從地下的一大片血泊來看,那個位置是被人從右邊攻擊,就算是已經大山自身的錐形頭部結構導致血液飛濺到了左邊牆壁。
但是算是來個四百斤的大力士,血液也不至於拐彎跑去左斜前方的牆壁上留下這樣的連片的血泊纔對。
……
實在沒有想清楚這一點的灰原,順便和羽賀柯南通了氣。
被死亡訊息吸引了注意力,反而沒有注意到案發現場的情況的兩個人,這才驚訝地注意到還有這一點。
羽賀託着下巴皺眉看着左邊牆壁上的連片血跡,如果不提醒,就連自己也沒有注意到這樣的痕跡是很難造成的。
他反覆的尋找角度也找不到怎麼解釋這處血跡的理由。
如果細細觀察,這東西怎麼看也不像是因爲打擊造成的血液飛濺。
柯南則是跑去和其他幾個醫生在溝通試探他們的慣用手和其他情況。
找不到線索的羽賀最終放棄了從這裡的血跡入手的打算,
準備去窗外看看腳印。
既然案發現場可能會出現第二個人,在房內的小蘭他們卻沒有發現有人進出大山的房間,就只可能是從窗戶進去了。
羽賀跳到外面之後,蹲下仔細觀察着。
雖然雪已經下了一會了,但是這裡畢竟還是靠近屋檐,依舊還能保留一些線索。
他俯下身子,將臉側着靠近地面望向腳印方向,微微皺眉。
在腳印所在的這一片區域內,雪的厚度似乎都比較低,有些像是被壓縮了的樣子,腳印的厚度也顯然低於兩邊雪的平均厚度。
羽賀又看了一下兩邊的密度,經過對比,卻發現了腳印所在區域的密度要遠遠大於兩側的密度,似乎這些雪被一些東西壓縮過,所以才導致雪的密度增大,厚度降低。
羽賀望了望窗內,托腮思考。
這麼看來是有人在中原之後藉助某個東西從她所走過的地面又走了一次,纔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中原對大山的殺意是很明顯的,那麼刺入肺部的一刀八成也是真的,爲了折磨他,中原一定不會讓大山當場死亡。
這樣一來在她走後死者還活着的事實也可以確定了。
透過窗子,羽賀靜靜地看着房內的幾個人,嘴角微微上揚。
如果大膽猜想一下,在中原離開房間後,還有人再到了一次案發現場呢?
那麼案發現場留下的死亡訊息也就很值得懷疑了。
看來要重新梳理一遍了。
……
片刻之後。
在房裡找了一圈的羽賀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工具,直到跑出屋子纔想起來門外的樹旁,還有兩塊防滑備用的木板。
匆匆跑過去後,他用手機拍照留存,因爲沒有手套的他只能勉強使用手帕和紙巾提起木板看了看。
大小也很合適,鋪在雪裡面積相對比較大,所以壓強就很小不容陷進雪裡。
另外木板明明一直沒有使用,可是過了這麼久,上面才只是積累了這麼一點的雪未免有些奇怪了。
底部似乎還有鏟過雪的淡淡痕跡。
羽賀勾起嘴角,提着木板走回了房間,與詳細瞭解過情況的柯南匯合。
“江角小姐是左撇子,包括中原小姐和飛田醫生在內,都是右撇子,”柯南自信地勾起嘴角。
“那這麼說難道會是她?”
羽賀皺眉,對於剛剛還在一直對大山的死十分震撼的江角是兇手的結果,頗有些難以置信。
可動機會是什麼?
現在的手法和不留下腳印進出房間的方法已經都明確了,但是有指向型的證據除了一個左撇子,就只有暫時不能確定是否留下指紋的木板了。
證據非常勉強。
“如果在東京還好,我可以對牆上的血跡做血型檢測與血液凝結實驗來判斷是否是大山的血液,甚至是哪裡的血液來尋找線索,但這種條件下我就沒辦法了。”
灰原大小姐湊到旁邊無奈擺手。
她不是隨身攜帶亂七八糟檢測東西的法醫,這種實驗雖然簡單但是沒有儀器的話就無能無力了。
總不能玩電視劇裡滴血認親那一手吧?完全沒有科學依據。
等到一行人決定還是隨機應變之後,回到了房間。
…..
房門口。
三人的嘴角開始抽搐,挑了挑眉毛看着房內。
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的毛利小五郎突然指着江角果步。
“兇手就是你,江角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