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廚房。
羽賀望着自己手裡的美味雞尾酒微笑着。
這東西喝過的老熟人裡沒有一個人說個不字的。
爲什麼呢?因爲這玩意有個無關緊要的小別名—土製燃燒瓶。
第二次大戰時蘇聯入侵芬蘭,芬蘭士兵無論是人數或裝備皆處於下風,面對蘇聯紅軍的坦克,芬蘭人充分發揮了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的精神,借用了之前在西班牙內戰時,這種由蘇聯人支持的共和派發明的燃燒瓶武器。
面對國際社會指責蘇聯轟炸機曾用燃燒彈轟炸芬蘭的城市和平民目標,蘇聯外交部長莫洛托夫宣稱蘇聯飛機沒有向芬蘭人民扔下炸彈,而是向他們空投麪包。
沒錯,我們可是人道主義救援,跟後來五十年裡美利堅乾的事情一樣呢!(沃驕傲)
於是芬蘭軍民便將蘇聯燃燒彈稱爲“莫洛托夫麪包籃”,並將他們準備的這種燃燒瓶稱爲莫諾托夫雞尾酒,用來招待蘇聯坦克,芬蘭軍方在之後持續的戰事中大量生產燃燒瓶,以手或擲石器投擲。
這種東西不僅簡便易用,而且威力很大,其兇猛的火焰連水都澆不滅,最適合接待一會遇上的幾個組織裡的“朋友”。
想到這裡的羽賀抿着嘴,皺眉突然想到。
如果琴酒還在門口,自己學芬蘭人用來招待他,那豈不是琴酒=坦克。
莫名覺得有點微妙。
他揣好“雞尾酒”,很快就到了杯戶飯店門口,正看見消防隊正在舊館那邊滅火。
而貝爾摩德呆在車旁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一股危險的視線正注視着他。
羽賀眯着眼睛,掃視過後完全看不見其他組織成員。
“你在找什麼,”貝爾摩德手指夾着香菸,嘴角微微上揚,“你的電話打不通,boss要我帶你回基地。”
“嗯,走吧,”準備上車的羽賀,無意間擡頭看着某個樓頂的位置,微微眯眼。
總有一種被人盯住的感覺?
大樓樓頂。
一個帶着黑色墨鏡,手握M24狙擊步槍的男人,看着狙擊鏡中擡頭看着他方向的皮斯科(羽賀),一時間冷汗直流。
這個老傢伙這麼敏感嗎…..
耳邊傳來聲音。
“科恩,怎麼回事?”
“被皮斯科發現了,”科恩收起狙擊槍,半蹲着迴應另一頭的琴酒。
“撤退了。”
“OK。”
…..
距離杯戶飯店不遠處的保時捷356A。
琴酒看着移動監控屏幕上顯示着的一副警惕模樣的皮斯科(羽賀)最終還是上了車,嘴角微微上揚。
“看來你可以離開東京了,御鹿。”
高杉晉助望着屏幕冷笑着,舉着煙管,“雖然人還算沒有失去警惕心,但是識人能力未免太差了。”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琴酒接起電話,冷笑聽着對面的聲音,有些諷刺的味道,“怎麼了金巴利,除了那張照片還有其他事情,你那個爛攤子處理完了?”
“大山將已經死了,後面該處理的都處理了,以警方的能力恐怕是查不到後面毒販的。”
電話另一頭,有些微胖的金巴利正在車中擺弄着照相機,看着手上那張皮斯科開槍射擊的畫面低頭微笑,似乎不在意琴酒的嘲諷一樣。
“隨便你,這裡不是你的北海道,東京警方沒有那麼蠢,處理完了就回去吧。”
“我還得在這邊留幾天處理一下這邊的情況,
喂喂??”
金巴利看着對面掛電話格外快的琴酒,不由得翻了個白眼,打開郵箱查看着信息。
四行郵件,從下往上的標註分別是:皮斯科、貝爾摩德、御鹿、郎姆。
一個信息很快傳來。
【儘快接替皮斯科的位置】
伴隨着金巴利打着郵件,按鍵中響起七子之歌的聲音。
【好的,先生】
金巴利很快回復之後,不到五秒郵件自動刪除。
“鈴鈴。”
電話被很快接起,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了出來。
“做得好金巴利,以後在御鹿身邊好好相處,你們都是我的部下,有什麼動向提前和我打招呼。”
“知道了,郎姆大人。”
看起來有些微胖的金巴利抿着嘴微笑。
…..
保時捷356A內。
“這麼不待見他?”高杉晉助微笑着看着旁邊一副噁心模樣的琴酒。
“收留這種傢伙做你的行動組成員,”格外討厭叛徒的琴酒,低頭掏出香菸點上,看着窗外,“那種傢伙小心那天會咬死你,就像現在咬死皮斯科一樣。”
“咬人的狗不叫,”高杉晉助看着一副你愛死不死,實際上卻是在關心自己的琴酒,拖着煙管,下了車門,臨走前勾起嘴角不忘暗暗拱火,“雖然我不覺得你會在意被他利用,但總之小心一點郎姆,回頭見了。”
“大哥,他什麼意思?”
前面一直悶不作聲的伏特加看着高杉晉助的離開,扭頭看向琴酒。
“金巴利可能是郎姆的人,”琴酒抽着煙眯着眼睛,嘆氣看着車窗外,“皮斯科真正看上的是郎姆情報組的位置,如果沒猜錯的話, 我和皮斯科在組織裡的傳言也是郎姆放出去的,今天皮斯科的殺局多半也是郎姆的計劃,無論他怎麼折騰也只有死路一條。”
“大哥,這羣傢伙算計自己人算什麼!”伏特加氣不打一出來。
“開車吧。”
琴酒沒有迴應,只是看着窗外抽着煙。
組織太大了,何況是在那個位置。
果然還是呆在行動組自在一點,都是組織的人還要內鬥,看着就心煩。
…..
一個靠近提無津川河旁的廢棄大樓。
車子緩緩停住。
貝爾摩德望了望正在後面正在吞雲吐霧的皮斯科(羽賀),胳膊靠在座椅上點燃一根香菸,扭頭微笑着回首看了過去。
“這個基地是組織的新據點還沒有通知你,琴酒他們應該已經到了,你先下去,我去停一下車,太顯眼了。”
羽賀回想了一下這輛車的模樣,流線型偏黃外觀的德托馬索Pantera,價位差不多接近一千萬日元。
又瞄了一眼附近,空空蕩蕩的河川邊,一棟廢棄的爛尾樓。
確實有些不搭調,就像一個摳着腳流着膿隨口一啐的流浪漢摟着傲人身材的貝爾摩德一樣。
“知道了,我先下車了。”
羽賀點頭回應過貝爾摩德之後,將還有一點的香菸塞進剛剛簡單用紙巾在“莫洛托夫雞尾酒”瓶口環繞的圈中。
他揮一揮衣袖,十分體貼的將燃燒瓶留在車內,開門離開。
你問那個和貝爾摩德的同盟協議?這不是爲了慶祝特別開了一瓶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