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
老大和老三坐着悶聲不響。
剛剛那個老師的反應雖然誇張了點,但也能理解,哪個學生會在考試完了之後還跟到辦公室要求覈對的。
更何況是前幾天的考試。
成績明天早上就會出,而明天,正好是李平的頭七。
難道鍾雪的預言真的不可能改變?我好不容易將老三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他就真的逃不過此劫嗎。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我站起身,老大忽然跟着站了起來,問我:“你去哪?”
“去想辦法。”
我正伸手去拉門,老三卻站了起來,冷冷的說:“鬱磊,算了吧。”
他爲什麼會直呼我的名字?聽起來感覺不是很好。
他說:“這一切,還不都是因爲你?如果我沒有跟你在一個宿舍就不會遇上這些事,對吧。你就別假惺惺的了,你這次再想辦法救我,下次還不是會害我,還不如讓我自己解決。”
老大呆了:“老三,你說什麼呢,這怎麼能怪磊子——”
“你閉嘴!”老三朝他吼了句,說:“整天呆頭呆腦的,早看你不順眼了,總之今天誰也別做什麼,老子就是要看到底命運要怎麼整死我!”
說完他爬上牀,被子蓋過頭頂。
老大氣鼓鼓的看向我,大概是被刺激到了,踹了凳子一腳,也爬上牀去了。
他倆氣他倆的,我還是得解決問題。
我拉開了門,門外站着一人。
他跟我一樣愣住,幾秒鐘之後才問:“你、住這?”
怎麼是多出來的那個同學,數落了我們一通不說,還陰魂不散的跟到宿舍來了!
我心情本來就不好,問:“你到底想幹嘛?我今兒個有事,沒空陪你胡謅謅。”
他臉上還是閃過一絲小意外,隨後波瀾不驚的說:“不好意思,我住這,雖然試已經考完了,可下個學期就得住進來,所以順道過來看看室友是什麼樣的,結果呢,很讓我失望,我會請求校方讓我換宿舍,現在我就不進去了,再見。”
他住這?
我脫口而出:“你是老二?魏齊?”
他轉過身:“你知道我名字?還有,什麼老二,別侮辱我。”
我把宿舍排行的事跟他說了,雖然他一直沒來,這個排行也一直給他留着。
他停了幾秒沒說話。
而後說:“你們把排行去了吧,我不會跟你們同宿舍的。”
他走了。
沒想到留了那麼長時間排行的“兄弟”竟然是脾氣如此怪的人,似乎還有點道行和功夫在身,可惜了,如果他能幫我的話,事情比我一個人解決起來容易。
也罷。
我先撥通了萬輔導員的電話,她說在辦公室,讓我直接去找她。於是在辦公室內我與她有了如下對話。
“萬老師,老三……韋孝欽最近身體一直不好,我勸過他來跟您說明情況,他卻堅持着要考試,說不想輸給別人,無論如何都要搏一搏。我知道,他考得特別不理想,能不能請您幫幫他,跟各科老師商量一下要一套卷子重考。”
“這個先例可從來沒開過,一旦有了這個先例,今後人人要求重考,那學校不亂套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私人來求您的。”
她眼神怪異的看我,問:“鬱磊,你拿什麼來求我?上次我相信你,放你進大樓去救李平,結果呢,他不一樣死了嗎?學校現在對我意見非常大,雖然警方判定他是學習壓力過大自殺,可校方說我關心學生不夠,要不是你,我能有這麼大麻煩嗎?”
奶奶的,她居然說出這種話,葉小幽說那天我剛進電梯李平就跳了,我特麼有翅膀能飛啊。
不過今天有事求人,我還是好聲好氣的說:“這事確實是我能力有限沒做好,希望萬老師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韋孝欽也是您的學生,他如果科目全掛,您面子上也過不去不是。就算下個學期他全部重修,相當於是別人兩倍的課程,這可是個惡性循環啊。”
“他靠成績找工作,他掛多少科跟我有什麼關係,今後還不是他自己吃虧。”
越看越覺得她這副嘴臉不入眼,都說女孩有一顆善良的心,她年紀輕輕的怎麼比那個歐巴桑還惡毒。
既然軟的不行,我只能來硬的了。
“萬老師,看來您是不怕有第三起跳樓事件了?”
她一聽這話來勁了,差點從沙發椅上跳了起來,她說:“鬱磊,你成績那麼好,聽說女生緣也不錯,你不會就爲了自己宿舍的同學要跳樓威脅我吧。”
我態度轉了個大彎,不用剛纔求人的口吻了,換了一副冷冰冰的口吻說:“老師,您在這個學校上的大學,讀的研究生,經歷了那麼長時間,應該早就知道學校裡的傳聞並非全是假的。我原本不想跟你提這事,可韋孝欽真的不單單是掛科那麼簡單,實話告訴您吧,他本來是不會掛科的,可他考試的時候被鬼遮眼了。”
我邊說邊觀察萬老師的表情,她臉上明顯很驚訝,於是我接着說:“還有,第一次蘇喆想跳樓,是因爲他死去的女朋友每天都跟着他,後來是我將他女朋友的鬼魂送去了泥佛寺超度,才保住了他的一條命;第二次李平跳樓,也是因爲有個鬼纏住他,教唆他跳樓的;我現在來請求您給韋孝欽一個機會,就是因爲李平的鬼魂已經盯上了韋孝欽,如果韋孝欽生活各方面都失意的話,李平十分容易就能迷惑他跳樓。明天就是李平的頭七之日,如果今天您不願意同我一起想辦法的話,韋孝欽明天就是第二個李平。”
說到這裡,萬老師的臉已經有些白了,雖然她極力掩飾,可開口的時候聲音還是在發抖。
“鬱、鬱磊,你是一個經過高等教育的學生,你、你可不能迷信。再說,你剛纔說的那些,都沒有證據。”
“有證據!”
門忽然被推開了,一個人說着話走了進來。
我一看,竟是魏齊。
他說:“萬老師,請跟我走,我現在就給您看證據。”
他不是不願意幫忙嗎?
讓我意外的是,萬老師見到是他之後,竟願意跟他去看看,我心裡覺得魏齊這個人肯定不簡單,哪個普通學生能有他這樣的特權,一個學期不來上課,只參加考試也可以。輔導員應該沒見過他纔對,竟願意聽他的。
這個先不管了,跟着去看看魏齊要怎麼做。
他直接將萬老師帶到了我們宿舍門口,把手裡的一個小瓶子遞給萬老師,說:“抹點這個在眼皮上。”
萬老師問:“這是什麼?”
“牛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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