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鬱祥也是吃了一驚,他說:“梅中原這個人,我還真的沒有放在心上過,想不到今天竟然演變成了這樣的局面,我想,這其中的謎題還得靠你自己去解開了。”
既然有關梅中原的事問不到,那我還想知道的就是關於我的身世了。
“很多人說,我是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我的命如今是用另一個女鬼的命在續着……”
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鬱祥看了我一眼,伸出手在我的頭髮上撫了一下,那感覺,就像是一個父親慈愛的看着他的孩子,在那一瞬間我竟然有些恍惚,彷彿我回到了孩提時代,我的父親就在我的身邊,好好的陪着我和媽媽、奶奶。
“磊磊。”他開口說話時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他說:“關於你的身世,在你尚未出世之時就有了記載,你的爺爺曾算過一卦,你的出生可能會與一些事情相剋,你的八字過於太大,如果你能順利出生,很多人會死,要不然就是你死。當時你爺爺的意思是……,放棄你,我並沒有表態,但是後來門派就出事了,我沒想到我走了之後,你奶奶竟然用了這樣的方法來給你續命。七妹……是個命苦的孩子,她和你奶奶有些交情,你和她之間按理說隔了一代,這種女鬼是門派中人求都求不來的,法力高強,英年早逝,且死於非命,如果她正常活下去的話,還不知道能活多少歲,現在這些歲數都歸你了。像這樣的女鬼,世界上多少富豪願意花重金購買。在我記憶之中就有過不少道人前來詢問,可都被七妹拒絕了。苗家的姑娘性子比較烈,若不是她同意的事情,強求之後反而會得到一個更壞的後果。”
我苦笑了下,我這命到底該算是好還是不好呢?
他接着說:“關於七妹,我有些事情還想跟你說。”
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後,見他眉頭皺着,有點猶豫的樣子,似乎這個話題讓他很沉重,我耐心等他組織語言,半晌後他才說:“七妹是你的結髮女鬼,修道之人都知道,她把原本應該有的命給了你,要是你負了她,你就得把她的命還回去。”
“我當然知道不能負她,而且無論從哪方面看,她都是十分優秀的。只是……,她性格太過孤傲,我根本沒有機會與她相處,更別說相愛了。”
鬱祥怪怪的看了我兩眼後問:“磊磊,你是不是,喜歡其他人了?”
“沒有,當然沒有!”
我脫口否認,鬱祥皺着眉頭說:“其實我到過你的未來,看到了一些事情……”
我忽然想起那個冰雪世界,我就是從那把他救回來的,在那個世界裡,葉小幽是我的女朋友,而鍾雪已經死了……
他接着說:“姓葉的小丫頭性子不錯,雖然脾氣很暴躁,但心地十分善良。她是天生修道的好手,與你之間也有共同語言,只是,姓鐘的姑娘着實有些無辜。”
我忽然緊張,問他:“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鍾雪在不久的將來是不是會爲了我而死,我該用什麼辦法去救她?”
鬱祥笑了下說:“要救她並不難,你跟我到過未來,看到過將來會發生的事,你只需要不讓未來朝着那個方向發展,便能夠改變未來。”
我一怔。
“你的意思是說……,放棄葉小幽,跟鍾雪在一起?”
他無奈的笑着說:“你還小,感情的事情還不能好好把握,但是爹還是那句話,不管你喜歡多少姑娘,你最應該哄好的那一個,是七妹。”
我問:“這事還有商量的餘地嗎?萬一……,我是說萬一我真的無法愛上七妹,卻愛上了其他人,我該怎麼辦?”
鬱祥搖搖頭:“沒有這種萬一,除非你不想要命了。”
這消息讓我有些沮喪。
我相信七妹是個好女孩,但天下好女孩很多,我不可能都愛上。
這個話題太沉重,我換了話題問了另外一件事。
“你怎麼找到定魂丹的?”
他說:“找定魂丹着實耗費了我太多的精力,前些日子我不停的在時空之間穿梭,那時候我明顯察覺到記憶出現了混亂,但要找到定魂丹的信念一隻支撐着我,一直到我找到了許良藏定魂丹的時空,等他離開之後,我便將定魂丹拿到手。可惜剛剛穿越回來便失憶了,幸好遇到了你。”
原來他爲了要找到定魂丹付出了這麼多。
或許,這個家在他的心裡也是很重要的,這麼多年,是我誤會他了。
可惜他已經錯過了跟我建立感情的最好歲月,現在讓我立馬接受他,我真的無法做到。
我低聲問:“有什麼辦法能救你嗎?”
聽到我這麼問,他笑了,這個笑是發自內心的,笑得很溫暖,他說:“磊磊,謝謝你。”
我趕緊解釋:“你別誤會啊,我可不是關心你,但既然度朔門只剩下咱們兩個人了,我還不想讓你死得那麼早。”
他說:“放心吧,只要你需要我,小瑜需要我,我就會撐下去。但目前以我的身體狀況來說着實有些困難,我已經與你師父商量過了,稍後就把定魂丹取出來,但我可能要休眠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內,你自己要小心,要努力修煉度朔道法上的法術。”
聽他這麼說我放心了些,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我說:“師父不讓我修煉,說是時候未到,而且有人說過我少了一魂,目前在道法上很難有新的突破,我連最基本的陰陽眼都沒有。”
“是這樣?你奶奶一定是用了聚魂棺。”
“聚魂棺?”
我忽然想起來18歲生日那天晚上,我除了看到繡花鞋之外,還看到了一個很小的黑匣子,而且之後我也像是被裝進了黑匣子裡一般,只能從開口處看到媽媽和奶奶很大的臉,難道那個就是聚魂棺?
鬱祥說:“聚魂棺也是鬱家的寶物之一,平時沒什麼用處,我不明白你奶奶爲什麼要這麼做,不過以後總會知道的。”
說到這兒,他似乎很累,費勁的喘着氣。
我說:“你先休息吧。”
扶他躺下之後,我從房間裡出來了,師父就坐在外面的桌前喝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