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瀾芸一夜無眠,腦子裡總是不自覺地涌入那些可怕的回憶,不停的做着噩夢,直到第二天雞鳴聲響起,將沈瀾芸從噩夢中驚醒,沈瀾芸這時才驚覺,自己的後背竟然已經被冷汗給溼透了。
吃過早飯,沈瀾芸對兩人說道:“我要上山一趟,白琰,你在家照顧瀾生。”
“我跟你去。”白琰想也不想的就站了起來。
沈瀾芸回頭看他,問道:“你跟我去,那瀾生怎麼辦?”
“我。”白琰猶豫了,沈瀾芸昨天晚上的模樣太嚇人,他有些不放心她一個人上山,可是瀾生也不能一個人在家,白琰陷入了兩難。
瀾生昂着頭看了看兩人,突然開口道:“姐,我可以去找成才哥哥。”
白琰頓時露出了一抹笑容,期盼的看着沈瀾芸。
沈瀾芸無奈嘆息,沒有了拒絕的理由,只能點頭說道:“那正好,你把砍刀帶上,我們砍點柴回來。”
“好。”白琰興致匆匆的跑去找砍刀了。
兩人將瀾生送到了於大嬸家,就攜手上山,走在路上,不少人看着兩人就開始指指點點的。
白琰跟在沈瀾芸身旁,他的聽力比沈瀾芸更好,那些議論聲一字不落的都被他給聽了去,白琰有些茫然,問道:“野男人是什麼?”
爲什麼上次芸孃的二伯說他是野男人,這些人也說他是野男人。
沈瀾芸有些扶額,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野男人這個詞,乾脆就敷衍道:“嗯,因爲你是我從野外撿回來的,所以他們都叫你野男人。”
“可我有名字啊,我叫白琰。”白琰說道。
“呵呵。”沈瀾芸突然有些好笑,看了他一眼,點頭說道:“嗯,我知道你叫白琰。”
兩人繼續往前走,白琰突然又問道:“你昨天爲什麼說我們可能會餓死?是因爲家裡沒有糧食了嗎?”
白琰的一句家裡讓沈瀾芸一頓,說:“我那是隨口說的,不用當真。”
昨天夜裡她已經想明白了,想要報仇,想要扳倒史家,以她現在的能力,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她絕對不會放棄。
史家想讓她死,那她就偏要好好的活着,活着看他們如何家破人亡,身敗名裂。
白琰不再追問,他只知道,她說是隨口說的,那就是隨口說的。
兩人上山,路過上次沈瀾芸被蛇咬的那片樹林,沈瀾芸的腳步突然就頓住了,她對這片樹林有陰影。
“我們去另外一邊吧。”沈瀾芸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再次踏入這片林子,帶着白琰去了另外一邊。
沈瀾芸一路走一路採集香料和蘑菇野菜的時候,還不忘指揮白琰砍柴,從一開始的手忙腳亂,到後來的手法嫺熟,前後不過才幾根木頭的事。
沈瀾芸淡淡的看着白琰手起刀落,一根人大腿粗的木柴就被從中砍斷,刀口整齊劃一,不見一絲的停頓,這讓沈瀾芸更加疑惑白琰曾經是否學武了。
“白琰,你以前學過武功嗎?”沈瀾芸開口問道。
“嗯?”白琰一愣,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說:“我不記得了。”
沈瀾芸淡淡的哦了一聲,隨後繼續彎腰找蘑菇了,白琰見她不問了,也就繼續砍柴,就在這時,原本彎腰找蘑菇的沈瀾芸卻突然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出其不意的朝白琰丟了過去。
她本想試探一下白琰,所以用的力氣並不大,就算真的砸到白琰身上也不會怎麼樣,最多就是有些淤青。
眼看石頭要砸中白琰,可他依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沈瀾芸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