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空戰第一槍
就算自己能夠奪得航校校長的職位，航校如果被日本毀滅了，這一切還有意義嘛！張梓男沒有理會秦處長，自言自語道：“不能讓她跑掉，不能讓她跑掉。”
秦處長沒有聽明白，問他：“你說什麼？”
“對，就這麼辦。”張梓男站起身來，跑向霍克3。
“張梓男，你要幹什麼？”秦處長追上他問。
“我一定要將他們幹下來。”張梓男堅定回答，然後跳上飛機，發動飛機迅速在跑道上滑行。
稽查處長走到秦處長面前問：“張梓男要幹什麼？”
“日本特務就這麼跑掉，他不甘心哪！”秦處長看着遠去的飛機，頭也沒回的應答。
稽查處長心裡產生的第一感覺就是要出大事了。馬上跑向宋教官，說：“張梓男要去追趕日本飛機，你趕緊上去把他追回來。”
宋教官微笑着問：“您是怕他把日本飛機打下來？您大概沒注意到吧，霍克3還沒有正式列裝，飛機上有槍無彈，他這一去不光是打不下日本飛機，還極有可能被人家打下來。”
稽查處長不解地問：“日本人開的不過就是一架運輸機，他們又如何擊落張梓男的戰機？”
宋教官告訴他，日本人的這架陸攻運輸機是日軍的基本裝備，一般都是給高級將領配備的，爲了保證其安全，武器裝備還要強過一般戰鬥機，光是大口徑機槍就配備了兩挺，另外還可以執行轟炸任務。
聽他如此說，秦處長不免焦急起來：“照你這麼說，張梓男不是十分危險？”
“他要自作自受，任何人也沒辦法。”宋教官長嘆一聲，轉身要離開。秦處長叫住他；“宋教官，無論如何，張梓男也是你的學生，你不能見死不救。”
“我的學生？”宋教官冷笑道，“如此有本事的學生，我可高攀不起。”
稽查處長想到張梓男的父親，如果他唯一的兒子今天出事，他能和空軍罷休嘛！也在一旁勸說道：“宋教官，張梓男太年輕得罪了你，你就大人有大量，把他攔回來吧。”
宋教官看看一旁冷眼旁觀的武校長，武校長的想法和稽查處長一樣，向他點點頭。
“好吧，我盡力而爲就是，能不能攔下他，就看他的造化了。”宋教官看看活塞式教練機，知道這根本不能用來長途奔襲，向武校長請求也需要一架霍克3。
“這……”武校長沉吟不語。稽查處長勸說道：“反正您已經違反空軍規定，一架兩架還不是一回事。”
武校長說：“這和剛纔可是兩碼事，這次是長途奔襲，宋教官說得很明白，日本運輸機上可是有武器的，一旦霍克3受到攻擊，別說空軍司令部，就是委員長也饒不過我。”
秦處長看他們扯皮，心急如火地說：“二位，救兵如救火，你們就不要扯皮了，如果上面追究起來，你們就說宋教官是聽從我秦某
人的安排。”
兩位處長說話，武校長不能不給這個面子，又想到宋教官不過是去攔住張梓男，並不是去和日本人打仗，只得點頭答應。
宋教官駕駛飛機上天后，張梓男的霍克3和日本運輸機早已不見身影。
他哪裡能夠想到，日本飛機逃得快，張梓男追得也快。運輸機的航速畢竟比戰鬥機慢了許多，剛跑出去數十公里，已經被張梓男追上。
前方出現運輸機的身影，張梓男一加油門，很快追上，等到運輸機進入有效的射界，張梓男深呼一口氣，穩穩地將運輸機套入飛機機槍的瞄準環內。
是打還是不打？臨到關鍵時刻，張梓男猶豫起來。這架飛機上坐的可是日本首相的侄女，還有上海領事館總領事。擊落它的後果，大半年後纔會爆發的全部侵華戰爭，可能就此提前來到。國共和談還沒有進行，國軍幾乎所有的精銳都還在對紅軍圍追堵截。這時日本發動全面侵華戰爭，中國肯定要吃大虧的。還有剛剛招收兩批學員的航校，能拿出多少人蔘加空戰。那些震驚歷史的中日大空戰，還能取得爲後人所景仰的輝煌戰果嗎？
運輸機越來越近，再繼續追下去，只能撞上去了。張梓男只得一打方向舵，霍克3越過運輸機飛往它的前頭。
就在兩架飛機擦肩而過的時候，張梓男看到日本飛行員狂笑的面孔。不用猜測，張梓男也清楚，他這是在譏笑自己是替他們送行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張梓男不再考慮太多，要發生的就讓它提前來到吧。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把日本人打下來。
就在這時，張梓男看到運輸機上安裝的武器，他心中一驚，這樣大口徑的機槍，迎頭作戰，自己佔不到多少便宜。趁着他們認爲自己不敢攻擊的麻痹心理，還是退後一步從後面攻擊更爲合算。
張梓男裝作心怯，減速退下來，重新回到運輸機的屁股後頭。再次將運輸機套入機槍瞄準環，張梓男咬緊牙關：“去死吧，日本鬼子！”狠狠按住機槍按鈕。
飛機前方並沒出現機槍射擊應有的火舌。怎麼回事？張梓男一下沒有明白，再次按動機槍按鈕，還是這樣結果。
他頓時想起，這是還沒有列裝的戰機，根本沒有配備子彈。有槍無彈，就只能眼看敵人逃掉？
不甘心哪！張梓男再次加大油門越過運輸機，竄到它的前面。
張梓男反覆數次的動作，日本飛行員引起警覺。他首先想到要嚇跑這個讓自己胳膊脫臼的中國飛行員。用手一壓機槍按鈕，一條火舌從霍克3頂部越過。
張梓男看到現實的危險，馬上向左打了一下方向舵，飛機滾翻至運輸機的左前方去了。
害怕了！日本飛行員一陣狂笑之後，看到霍克飛機並沒有要逃跑的意思，馬上想到早晚要和這些支那人開戰的，還不如就此擊落他算了。
主意一定，運輸機加快速度追上霍克3，瞄準後再次射出一條火
舌。
早有心理準備的張梓男，再次駕機翻滾，躲過致命一擊。
總是這樣也不是辦法。張梓男暗恨，早知道這飛機有槍無彈，就該在航校擊斃日本飛行員和他們的間諜。
但光發狠是沒有用的，必須想到制敵之策才行。張梓男下意識摸了一下腰間，心中一陣激動，那位衛兵班長的手槍還掛在他身上，忘記還給他了。
但僅憑一把手槍，能在空中和敵作戰嗎？張梓男想起人類史上的第一次空戰，不就是用手槍打響的嘛！
我也要用手槍打響中日空戰第一槍，讓那些昏庸的國軍將領們看看。
張梓男強壓住內心的激動，躲開日機的射程後，再次隱身到它的身後。日本飛行員認爲這個膽小的傢伙終於被他嚇跑，想到運輸機的速度無論如何是追不上霍克飛機了。找準航向，專心致志駕駛起飛機來。
張梓男駕駛飛機緊緊貼在運輸機的身後，由於戰機機身小過運輸機許多，前面的飛行員很難發現。
張梓男正在瞅準發動攻擊的時機，一架飛機追上來，和他並駕齊驅。駕駛艙內，宋教官向他打着手勢讓他回去。
張梓男搖搖頭，向前面指了指，告明自己的想法。宋教官向他打手勢說明，他駕駛的飛機是沒有武器的。張梓男掏出手槍做出射擊的動作。
這是空戰，並不是搞暗殺，僅憑一把手槍也想發動一場空戰？這公子哥兒真是能胡鬧。
宋教官認爲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不想再管他，調轉機頭就想飛回去。他哪裡能想得到，前方的日本飛行員已經發現他。想到剛纔讓那一架霍克飛機溜掉，可不能再讓這架飛機溜掉。
他猛推操縱桿，運輸機迅速爬升，大轉彎以泰山壓頂之勢凌駕於宋教官駕駛的飛機之上。正在調轉航向的宋教官，只想着馬上脫離該區域，運輸機以有備制無備，宋教官的飛機已陷入對方的槍口之下，想跑也來不及了。
用機槍打中霍克3已經不是問題，日本飛行員要做的是如何一槍斃命，他在尋找最佳的射擊位置。
宋教官駕機意外出現，打亂張梓男的偷襲計劃，他不能不去救援宋教官。
張梓男本來和日本運輸機是同一水平線，日機迅速爬升，他也只得採取同樣的動作，又要搶佔先機，把油門加大至極限，才堪堪貼近運輸機，和它齊頭並進。
日本飛行員看到張梓男突然出現，吃驚地睜大眼睛。這樣一來，才讓宋教官逃脫一次致命的危機。
張梓男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向日本飛行員做出非常誇張的大笑，把飛機調整爲平穩飛行狀態，欠身站起來。竟然一把推開飛機艙蓋。
這中國飛行員是不是瘋了？日本飛行員正在猜測他到底想幹什麼。
張梓男偷偷掏出手槍，在腿上蹭開保險，舉槍向對方連連扣動扳機。
驚叫聲從運輸機內傳出，那是肖雲和日本總領事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