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束手就擒
“臭娘們，老子和你拼了！” 白擎天瞬間變成一頭兇猛的獅子，猛地轉身將肖雲撲倒。駕駛室空間太過狹小，肖雲想掉轉槍口已無可能，“啪，啪”兩顆子彈擊破駕駛室的頂棚竄出去。
肖雲畢竟是訓練有素的日本特務，右手乾脆放棄手槍，緊緊反抱住白擎天，頭頂住他的前胸，用力一扳。白擎天腰部受痛，失去反抗的氣力，但不死心的他，卻張開咬住肖雲的後脖頸，虧他牙齒尖利，隔着濃密的頭髮，竟被牙齒咬透，直入皮肉。
肖雲痛疼難忍，性命攸關的時刻，她不敢放手。想到當前最大的敵人不是懷中的這少爺，而是坐在駕駛位置的張梓男。她忍住痛疼，偷出持槍的左手，指向張梓男。
白擎天瞬間判若兩人，讓張梓男也嚇了一大跳，中間隔着他，張梓男想伸出幫手，也沒有辦法。看到指向自己的手槍，猛向下低頭，一發子彈堪堪貼着他的頭皮飛過，擊碎左側車窗玻璃。
肖雲再次扣動扳機，槍聲沒再響起。
“她沒子彈了！”張梓男欣喜中帶着驚訝。他記得很清楚，這把德國造駁殼槍是他從軍車後面搞到的，裡面押滿子彈，怎麼會這樣？是那位主宰他穿越命運的大大救了他，還是這本是一顆啞彈。
一切都不容他多想，機不可失，張梓男想到他腰間的另一把槍，掏出來，彎腰站起，指住肖雲的腦袋。“小白，特務已經沒有武器，放開她吧。”
白擎天鬆開嘴巴，“呸呸……”吐盡嘴裡叼着的頭髮。此刻肖雲也只得放開他，撇嘴笑道：“你們中國的英雄，怎麼都像女人一樣？”
白擎天用的這招是不太光明，但在那種情況下，惟其如此，才能得到現在這種結果。張梓男“嘿嘿”笑着說：“我們不是英雄，只要能抓住你們這些窮兇極惡的特務，就是好招數。”
“這特務太狡猾，小白，你把她綁起來。”白擎天經過剛纔一番搏鬥，已經筋疲力盡，蒼白着臉問：“用什麼綁呀，連條繩子也沒有。”
張梓男盯着肖雲看了半天，說：“把她的旗袍撕下來，不是一條好繩子。”
“你們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肖雲嚇得直往後躲。
“肖雲小姐，你別怕，”張梓男掂了一下手槍說，“我們不會像你日本鬼子，連禽獸也不如，除非，除非你像對待武校長那樣是自願的。”
“武校長，你說他？”肖雲滿臉的不屑說，“我不過把他玩弄於股掌而已，他還想得到我的身子，笑話。”
現在戰俘在手，張梓男極爲輕鬆，就想逗逗她，不懷好意地笑道：“肖雲小姐，你知道我們是奉誰的命令追你的？告訴你吧，就是我們武校長。他已經說過，一旦將你抓住，立刻送到他身邊，昨夜沒有好好享用你，他到現在還不甘心呢！”
“你們——你們敢！”
“你應該知道我們的大名吧，”張梓男說，
“金陵四少，還有不敢幹的事？”
白擎天緩過一口氣，真地遵照張梓男的安排，扯住肖雲旗袍開縫的地方，“刺啦”直撕到腋窩下。
“你們幹什麼？”肖雲大聲疾呼。張梓制止白擎天說：“嚇唬嚇唬她就行了，我們優待俘虜。”他把手中的槍遞給白擎天，仔細交待：“這特務太狡猾，要眼睛眨也不能眨的盯緊她。”
“大哥，”白擎天接過手槍，用力頂住肖雲的腰問，“我們不如干脆殺掉她，不是省去許多麻煩？”
傻蛋，從昨天到今天我們惹了多少禍，全靠這肖云爲我們洗刷，現在殺掉她，我們陪她殉葬的時候都有呢！張梓男嘴上卻說：“我們抓個日本特務，是多露臉的事，殺掉她，誰替我們宣傳。”
“是呀！我怎麼就沒想到呢！”白擎天思考好半天，才說道。
特務被擒，張梓男向汽車外招招手，讓宋芸漪黑大個他們上來，坐到後面的車廂裡。
該回去了。張梓男反動汽車，掉轉車頭剛要往金陵的方向開，只見遠處，一排汽車燈光，向這邊而來。
白擎天興奮大叫起來：“支援我們的人來啦！”
是呀！一定是趙常偉向他們說明情況後，援兵到了。張梓男一陣輕鬆，乾脆熄火，靜等他們的到來。
很快，四輛軍車開過來，其中還有一輛是小轎車。果然，汽車到了他們面前，全都停下來。大羣的士兵從軍車內跳下來，懷抱着一簇新的卡賓槍，貓着腰向他們的汽車圍過來。
特務已經束手就擒，還裝得跟真的似的。別是想跟我們爭功來的吧。看慣影視劇中國軍做派的張梓男，心想，一定是這樣的。但自己現在的身份是誰？金陵城防司令的公子，不去和他們爭功就不錯了，還想跟自己爭，做夢去吧。
衆兵士把汽車圍住，沒再有什麼實質性的行動。轎車是最後停下來的，車門打開，從上面跳下一名少校。整整軍容，向這邊大喊：“軍車內的劫匪聽着，你們已被包圍，你們已被包圍，雙手抱頭下來投降，雙手抱頭下來投降……”
他稱呼自己什麼——劫匪？難道趙常偉沒有跟他們解釋清楚？這個趙常偉，怎麼連這些事情都解釋不清？
張梓男拉開車門，就要往下跳的瞬間，立刻清醒下來。按照少校的規定，是要雙手抱頭的，如果就這樣冒冒失失的跳下去，一旦哪個冒失鬼向自己開槍，豈不是連喊冤的地方也沒有。
現在情況不明，不能着他們的道子。張梓男重新關上車門，向外面大聲說道：“少校先生，請您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少校向轎車邊靠了靠說：“我現在沒什麼可和你談的，投降是你唯一的出路。”
這傢伙抱死理，大概在趕來之前，肯定有上峰的嚴令。
張梓男沒招了，苦思冥想好一會，想到只得下車才能向他解釋清楚。只是自己一旦下車，白擎天能夠對付得了這個狡猾的日本特
務嗎？
“我先把抓獲的日本特務交給你們，你先派人過來把她押下去。”張梓男告訴少校。
“特務？哪裡來的特務？”少校語氣中含着譏諷，“張公子，你和你們的航校校長爭風吃醋，人家姑娘受不了虐待，逃離春宵居，你竟然強搶軍車前來追趕，現在她怎麼成了特務……”
媽的，趙常偉竟是這樣向人家解釋的，張梓男氣得差點吐血。肖雲聽到這裡也十分意外，機會就在眼前她豈容錯過，立刻聲淚俱下乾嚎起來：“國軍弟兄們，幸虧你們來救我，如果再來晚一會，我就，我就……”她把剛纔給白擎天撕開的旗袍又向上繼續撕，直至肩膀處。
白擎天也看出危險，問：“大哥，乾脆殺掉她吧……”
“這個時候更不能殺。”張梓男長長嘆口氣說，“在這些人眼皮子底下殺掉她，我們不是更無法說清了！”
張梓男向外面說：“少校，你現在可能不相信我的話，我先把肖雲交給你，總可以了吧？”
少校猶豫片刻，說；“你先交出人質，這是你明智之處，先讓肖雲姑娘下車吧。”
“肖雲，我希望你下車後能老實一些，不然的話，哼！”白擎天用槍管搗了她一下。
“救命哪！”肖雲誇張得慘叫一聲。
小白，你向一名特務說這些有用嘛！張梓男向白擎天瞪了一眼：“讓她先下車。”
不等白擎天反應，肖雲已經自己動手打開車門，跳下去，迅速跑向少校，撲入他的懷中痛哭起來。
可能是曾未和年輕姑娘如此零距離接觸，少校激動得一陣眩暈。
張梓男向他喊道：“少校，人我已經交到你手上，我可告訴你，這是日本潛伏在金陵城的大特務，如果你膽敢放跑她，我一定親手斃了你。”
“張公子，”少校像有意無意撫弄着肖雲裸露的肩膀說，“你看把人家欺負成啥樣，還在撒彌天大謊。我告訴你，如果不是看在你父親張將軍的面子上，我代表憲兵總部，現在就可以逮捕你。”他攬住肖雲向轎車走去，關切地說：“外面太冷，我們還是上車吧。”像是又想起什麼，回頭命令；“，把張梓男他們抓起來，然後把他們搶的軍車安全地送到憲兵司令部去，那裡面可是國防部給我們剛買回來的軍火。”
哭笑不得眼巴巴看着肖雲走上少校的汽車，張梓男內心一陣空落，爲了保衛航校和那些新到的霍克飛機，他現在還能做些什麼？
白擎天忽然問：“大哥，我們就讓日本特務白白地跑掉？”
“我實在後悔，真該聽你的話，將她幹掉。”張梓男長嘆一聲說。
圍住軍車的士兵，在昨夜那名上尉的指揮下，慢慢向軍車靠近。
孃的，想抓捕我們，簡直是妄想。張梓男發動汽車，直接向士兵們衝過去。那些士兵趕緊如鳥獸散，向兩旁躲避。
張梓男開着軍車一溜煙衝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