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請你幫個忙……”她知道萬洋不僅僅是專業知識厲害，他還曾經黑入了學校的系統，幫忙修改了幾個同學的成績。
“什麼忙？”萬洋在電話那頭，顯然是笑了，“我還以爲小九打電話來，是想我了呢。”
“哎呀……”阮九思老臉一紅，這人總是油嘴滑舌，讓人好生不自在，“就是我這邊的一個人作者，被別的網站陰了，他們用發佈日期和點擊量不實的文章來僞造抄襲現象……”
“我知道了，沈大對麼？就是你一直在微博上吐槽的作者吧。放心，交給我。”
“嗯，謝謝你。”
“別急着謝，那我以後之後就不好意思提要求了。”萬洋話鋒一轉，“幫忙嘛，你請我吃頓飯吧。”
男人的語調是婉轉低迴，像是他們曾經聽過的音樂會。
“好，這是自然。”阮九思忽然放鬆了許多，萬洋沒變，溫柔細心，還存了她新的手機號，一直沒聯繫，但開口的那一刻，他記得她。
萬洋是個很優秀的人，專業素質過硬，樣貌清秀，個性張揚而不失細膩，應該早就有女朋友了吧。
是要鬧哪樣啊……記得這麼清楚，她反而不太好意思麻煩了。
小賴把一杯熱可可遞給阮九思，擠眉弄眼的，小表情很是豐富，“阮姐，是你的男朋友嗎？”
“不是……是以前很好的一個朋友。”她拍拍自己的臉，試圖保持一個清醒的狀態，“如果真實數據出來了，我們還要想好一系列的解釋，還不能越描越黑……”
“啊？這麼麻煩？又不是娛樂圈！”
“網文界是第二個娛樂圈，硬要算的話，沈大也算是半個網文大神了。”阮九思說着，用勺子攪拌了一下熱可可。
[沈大，稍安勿躁，三日後的電影發佈會照常出席，你只要發揮自己在訪談時候的毒舌就可以了。]
短信內容編輯完畢，聯繫人【吸血豬】，發送完畢。
呼……
還有一場“硬戰”要打。
現代人生活節奏過快，壓力大，無處宣泄，因此遇到一點點可以撕破的口子，就會如同江水決堤一般噴涌而出。
對於明面上的受害者，吃瓜羣衆往往抱以十二萬分的同情，而對真正的受害者，反而用顯微鏡偵查着他所說的每字每句，如同偵察隊。
網絡暴力便生成了。
半晌，阮九思還以爲對方沒有收到短信，正準備打個電話的時候。
又收到回覆了。
【吸血豬】：嗯。
很奇怪，她盯着那個字看了一會兒，突然覺得那個字在哭，哭得很委屈，似乎是心愛的糖果被人奪走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它被別人吃掉。
姑娘突然站起身，把一桶圓珠筆撞在了地上，藍紅黑三種顏色的圓珠筆散落一地。
“不好意思啊，我先出去一趟。”她對實習生說了句，就拿着小包跑出門去。
如果男人真的在哭……
她該如何呢？
“哎……這杯熱可可！”小賴無奈地癟癟嘴，“還說沒有男朋友，這上班時間都出去了。”
一臉擔憂，滿面桃花。
有人陪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