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小哥,地上涼,快點起來,彆着涼了。”一個路過的大嬸招呼着,因爲她手中捧着一大摞乾柴,也就沒有上前扶一把。
寨子裡不常出現新人,尤其是和老大長得一樣好看的新人。
人人都有愛美之心,警惕自然就少了些。
上官陽不好意思地笑笑,站在原地伸了個懶腰,彷彿自己是出來透氣的。
她回頭,看了那飛檐一眼,眸光又掃到那牌匾,上書龍飛鳳舞的“南威”二字。
噗嗤。
南方之威,沒毛病。
她憶起這兒不是華夏,便就偷偷笑着,只嘆千年之前有一美人與此同名。
堂內,楚潔畫完最後一筆,看着黑漆漆的壁爐,還有壁爐邊的一堆乾柴,暗自疑惑,陽那傢伙不會被他扔出毛病來了吧?
不、不會的,只是丟出去了,門外又沒什麼尖銳之物。
但怎麼這麼久都沒回來的?
想了又想,楚潔起身,開了門。
只見一物什“哇哇”地叫着,往裡邊倒來!
上官陽沒料到對方會突然開門,就直接倒進屋內,她死死地扒住對方的衣襟,“對不住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楚潔是黑了臉,沒有動作也不曾言語。
“大哥?”
“鬆手,我快被你勒死了。”
“哦。”
是個意外而已。上官陽笑着,沒有半點歉意。
她雖是鬆了手,卻未跳開,而是用腳輕輕一挑,將門關上。
楚潔低頭看着眉目精緻的少年,心中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不是厭惡,不是欣喜,卻有種隱隱的期待。
期待什麼?
少年是鬆開他的衣領了,很乖地往裡走。
“做什麼?”
“生火。”上官陽冷漠地說着,剛剛放在這兒的鹽起了點作用,茶水結的冰是化開了,好在楚潔這傻帽沒有把茶水澆得到處都是,不然真沒法生火了。
把乾柴搭成“井”字,中間放了點松毛,用火摺子點燃了。
火一下子亮了。
她站起來,轉身,正對上楚潔探究的眼眸。
他眸底精光,又深邃得像崖底寒池,帶着些許的柔,像這雪山之顛的陽光。
一眼萬年。
兩人相顧無言,末了還是上官陽上前幾步,抓着楚潔的衣襟,踮起腳,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你!”
“我怎麼了嘛,大哥生得漂亮,你又知道我喜歡男人,還不許我親麼?”
陰柔少年輕笑着,風塵氣息之下,是極深沉的羞澀。
很奇怪的,楚潔並未覺得噁心,反而臉上被親的地方,慢慢地熱了,帶着燎原的溫度,迅速蔓延開來。
“既然喜歡了男人,怎地又對姑娘這麼殷勤?”他的話語中,帶了自己也不曾意識到的醋意。
“美,姑娘柔媚,男子硬朗,我都喜歡。”上官陽大言不慚,“我可羨慕那皇帝,後宮佳麗三千人,偶爾膩了,還能養個男寵換換口味。”
“當真癡心妄想。”楚潔呸了聲,“當官的都是些吃人的種,不給我們活路。”
“咕嚕嚕……”
剛纔還色心大起的少年,突然眨眨眼,面色微紅,“大哥,這兒什麼時候吃飯的?”
“餓死你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