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的蛇尾攜着滔天的殺意降臨。
直奔向洛特的頭顱!
這一下要是砸中。
就是一塊石頭,估計都要化爲齏粉。
更何況洛特還只是一個獸人。
“你居然找過來了...”
洛特卻不急不緩,反而低低笑了一聲。
指腹摩挲過嬰淺的後頸。
他帶着她一同後退,摔進了生長茂盛的草叢當中。
洛特的溫暖的薄脣貼上她的耳廓。
呼吸之間。
激起戰慄無數。
分明危險已經到了身邊。
洛特卻還有心思,同她低聲說着悄悄話。
“這條蛇還真在乎你,分明之前那個多琳,都已經說動他了。”
夏託一擊未中。
又看到洛特對嬰淺如此親密的姿態。
瞳孔幾乎縮成一條細線。
殺意更是沸騰不休。
“給我...離她遠點!”
“不過你離開狼族,對我來說也算一件好事。”
洛特慢慢站起身,又貼心的爲嬰淺,拍掉了沾在身上的枝片草葉。
儘管她一臉的不情願。
但那隻扣在腰間的大手,卻讓她難以避開。
這人長了一張少年模樣的臉,力氣卻大的嚇人。
嬰淺在他的手裡,簡直如同個洋娃娃一般,反抗全都無效,只能任洛特隨意擺弄。
就在他說話間。
夏託已經再一次衝了上來。
他幾乎要氣瘋了。
只恨不得,直接殺了洛特才罷休。
但褪去了僞裝乖巧的軀殼。
洛特勾起脣角,眸底也有冷意悄然泛起。
對待這條總是黏在嬰淺身邊的蛇。
他已經覺得礙眼很久了。
反正早晚都要收拾掉,那爲什麼不能是現在?
“對了,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
洛特躲開夏託的蛇尾,抽空回頭對着嬰淺勾脣一笑。
他沒等到迴應。
倒是迎來了一把鋒利的獸骨刀。
嬰淺抽着空,也送還了洛特一份禮物。
“說起來我也很好奇。”
洛特雖然輕鬆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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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分心的功夫,還是被夏託一尾巴拍在了肩頭。
瞬間。
皮開肉綻!
濃郁的血腥氣蔓延開來。
他卻笑得更加興奮。
“爲什麼艾爾的耳朵,和我在幼年期時,一模一樣呢?難道是因爲,我曾經去過一次鷹族的緣故?”
正要在給洛特補上一刀的嬰淺,愣了不到半秒的功夫,就恢復了一臉冷淡的模樣。
甚至又從地上撿起了獸骨刀,隨時準備偷襲。
“你居然一點不在意這件事。”
洛特有些驚訝。
一邊應對着洛特越發急促的攻擊。
他拼着受傷,也要抽空回頭去看嬰淺。
少年清俊的面容上,似有委屈浮現。
洛特說:
“我以爲,你一直都在找我,難道你是生氣了?”
嬰淺全把洛特的話當耳旁風。
獸骨刀在掌心打了個轉。
她眯起眼。
黑眸閃動着危險的幽光,已悄然盯上了洛特的咽喉。
再強大的獸人,也有致命的弱點。
嬰淺就不信他被抹了脖子,還能繼續在這裡廢話不斷。
可在她找到機會之前。
卻先發現。
夏託好像有些不對勁。
喘息聲越來越重。
動作也變得遲緩了些。
連那張瑰麗妖異的面容,也被籠了一層詭異的慘白之色。
“要堅持不住了吧?”
洛特絲毫不意外。
更似彷彿一直在等着這一幕出現般。
嬰淺拽住想要再次攻上前的夏託,寒聲問:
“這就是你的計劃?”
“沒錯。”
洛特含笑點頭。
對待肩頭處猙獰的傷口,他連看都不看一眼,視線只聚集在了嬰淺身上。
“你不用擔心,雄性獸人的身體強壯,這些小玩意兒,對他們沒有太大的用處,過不上一會兒,他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他的態度太過和善。
不清楚前因後果,只看洛特猶如少年般俊俏的臉,還真以爲他是善良,纔會幫嬰淺解答問題。
嬰淺嗤笑一聲,牢牢抓住夏託的手臂,聽着他沉重的呼吸聲,她問:
“你會好心和我說這些?”
“是你對我有誤會。”
少年站在月光之下。
他鉑金色的短髮,晃出比月光更爲皎潔的光輝。
即使帶着滿身的血腥氣。
他依舊滿面溫柔的,向着嬰淺伸出了手。
“乖一點,和我回去,好不好?”
迴應洛特的,只有一個禮貌的中指。
夏託打橫抱住嬰淺。
轉瞬之間。
就消失在了密林當中。
洛特站在原地,望着他們消失的方向,脣角的笑意漸漸收斂,最後徹底融成一片冰冷的漠然。
當着他的面。
那條蛇帶走了他在意的雌性。
“沒關係...”
洛特垂下頭。
指尖點起肩頭溢出的血色,放在口中。
嚐到甜腥的滋味。
他低低的笑了。
“只要都殺掉,你就會屬於我了。”
凜冽的夜風颳過面頰。
葉片劃過小腿,帶出無數道肉眼可見的紅痕。
嬰淺縮在夏託的懷抱當中,望着他輪廓分明的下頜,耳畔響起的,是他急促有力的心跳聲。
“你還好嗎?”
“沒事...”
夏託低喘一聲。
暗金色的眼瞳望向嬰淺。
在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情況下,已然浮起一抹柔意。
但即使如此。
他還在嘴硬着。
“關心下你自己吧,笨蛋!”
“你不是被多琳說服了,怎麼還會跑過來?”
嬰淺昂着頭,拽住夏託的一縷赤發,纏在手指間。
“難道,是因爲擔心我?”
“怎麼可能?”
夏託立刻大聲反駁。
又在注意到嬰淺小腿的劃痕時,悄然將她抱的更緊了些,又將那些擋住的樹枝盡數折斷。
“我又不喜歡待在狼族,和羣長毛狗一起吃東西,想想都噁心!”
他嘴硬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嬰淺盯着夏託泛紅的耳垂。
已經猜到他之所以會跑出來,是因爲擔心她的緣故。
傲嬌的話。
反着聽就對了。
嬰淺放開夏託的長髮,將掌心貼在他的心口,再次問:
“哪裡不舒服?”
肌膚相觸。
灼燙和微涼互相纏綿。
很快融成了密不可分的彼此。
夏託呼吸一窒,想要去看嬰淺,又有些不好意思。
一時之間。
他視線到處亂飄,就是不敢落到嬰淺身上。
過了好一會兒,夏託才彆彆扭扭地說:
“不知道,剛纔有些悶,現在已經徹底好了。”
嬰淺有些擔心,乾脆提議:
“要不然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不要!”
夏託立刻反駁。
狠狠瞪了嬰淺一眼。 Www⊙ ттκan⊙ C○
他超大聲說:
“你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