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很大,裡面傢俱電器都有雖然已經用不着了,這裡以前應該是個別墅區,末世後因爲地理位置等原因被改成了基地。
仲夏選擇了一間帶陽臺的房間,其他人各自選擇房間休息去了。
她在空間裡洗完澡,披散着頭髮站在陽臺上吹風,末世的夜晚星星格外的亮,滿天的繁星匯成一條銀河,風吹拂過臉龐格外的舒服,自從末世到來之後,她就少有這麼舒服的時刻了。
門外突然響起了貓抓撓門的聲音,她打開門一看,明姝站在門口一雙狐狸眼可憐兮兮地看着她,好像在譴責她怎麼可以把他丟下。
“你怎麼過來了?進來吧。”
她將人叫進來,從空間裡拿出來一倍牛奶遞給他,問道。
“你怎麼不去睡覺啊?”
他坐在沙發上低着頭不說話,良久才擡起頭認真道。
“我想和你一起睡。”
她一口牛奶直接噴出來了,咳嗽了幾聲道。
“咳咳咳,你說什麼?”
突然想起想象中白色牀單上明姝哭着說不要那一幕,該不會是她想得那樣吧,那她是接受呢還是接受?
他的臉也紅透了,狐狸眼中泛着水光,諾諾道。
“我說我想和你睡,睡地板也可以,你不在我身邊我睡不着.......”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爲.......,真是個色女!
她在心裡唾棄着自己。
“那你先睡吧,我去陽臺上吹吹風。”
她走到陽臺上愜意地吹着風,閉上眼睛好好享受這一刻,睜開眼睛發現明姝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那雙眼睛裡的愛慕絲毫不加掩飾,看得她臉紅心跳的。
“幹......幹什麼?”
他突然湊近了,紅脣微啓脣,屬於他的氣息就吐在她的臉上。
“你真好看........”
瞬間,她的臉爆紅,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他卻反倒退後一步,發出磁性地悶笑聲,意有所指道。
“你心裡還是有我的。”
“什.....什麼啊.......”
誰說這傢伙是個傻子來着,明明是個腹黑。
仲夏只記得和明姝肩並着肩在陽臺上看月亮,然後就不知道怎麼的慢慢地睡着了,睡得特別安心。
明姝將人小心地抱在懷裡,讓她的頭可以舒服地枕在自己肩膀上,慢慢地坐下來,兩人此時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對相互依偎的戀人,他臉頰磨蹭了一下她的頭髮,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就讓時間停留在這一刻吧,此時她的身邊再也沒有其他人了,只有他一個,這就夠了,天長地久一輩子也不會膩。
而此時在基地的另一面,一棟最高的建築物裡,一身紅裙破碎的小微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再也沒有面對仲夏時的氣焰,彷彿一個待宰的小羔羊,而她身邊鋪滿了各色寶石翡翠,應該說這間面積三百多平的房間地面上全鋪滿了寶石,在燈光下折射着華麗迷人的光彩。
"啪!"
“誰讓你穿紅裙的?!脫掉!”
小微被打偏了臉,她捂着疼痛發熱的臉頰甚至不敢多說一句,顫抖着脫下了身上的裙子,僅穿內衣褲跪在那裡。
對面的女人終於滿意了,琥珀色的酒液在紅酒杯裡搖晃出一個弧度,然後緩緩流入一張優美的紅脣裡,女人長了一張柔美至極的臉,似水的明眸,瓊鼻櫻桃嘴,這是她引以爲傲的優點,也是她殺人的利器!
她穿了一身誘惑的紅色吊帶裙,身材凹凸有致特意擺出誘人的姿勢,臉上卻笑容淺淺似春風聲音似黑絲絨一般華麗。
“你說有一個女人搶走了三級變異藤蔓?”
小微顫抖着道。
”是......是的。”
“哦?是什麼樣的一個女人?”
聲音中透着一股毒蛇般的陰狠。
“一個.......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
"咔嚓!"
紅酒杯應聲而碎,琥珀色的酒液灑在了滿地的寶石上,女人漫不經心地擦了擦手,將手帕扔在小微頭上,淡淡道。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小微被手帕砸了臉,不敢有任何怨言,戰戰兢兢道。
“不是,是一個醜女人,不及雯姐美貌萬分之一。”
шшш _ttkan _c○ 雯姐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又陰狠道。
“如果不是因爲我手下缺人,現在你的人頭已經落地了,下次如果再把事情搞砸,我就要了你的命!”
“是!是!是!我再也不敢了,我下次一定肝腦塗地,一定替雯姐完成任務!”
“下去吧。”
“雯姐我......能不能借我一件衣服........”
雯姐用看好戲的眼神看着她道。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沒有沒有,是我說錯了,我嘴笨!”
雯姐重新倒了一杯紅酒,看着小微像一隻過街老鼠一樣出了房間門,快慰地笑了。
走到落地窗前,從這裡能俯瞰整個倖存者基地,無數普通人蜷縮在角落裡挨冷受凍,她享受地閉上雙眼,心中被快意充斥着,她覺得自己就像這裡的王。
“多麼美好的末世啊........”
仲夏第二天清晨醒來發現自己睡在明姝的懷裡,欣賞了一會他的睡顏纔起來,她一起來,明姝跟着醒來了,看着空蕩蕩地懷裡感嘆美好的時光真是太短暫了。
兩人從房間裡出來,擡頭就見衆人八卦的眼神,噢~,這兩人果然有姦情。
張雨:我偶像被豬拱了?
小魚:我女神被豬拱了?
西西:不知道昨晚兩人激不激烈?我就住在隔壁房間怎麼沒聽見聲音呢?
其他人:天造地設,珠聯璧合,祝幸福。
仲夏:他們在想什麼,怎麼眼神如此詭異?
明姝:是的沒錯,就是你們想的那樣。
“你們怎麼起得這麼早?不多休息一會?”
“咕咕咕~”
迴應她的是衆人肚子空空的聲音。
張雨幾人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肚子。
“嘿嘿嘿........”
她這纔想起昨天衆人沒吃晚飯只吃了一個蘋果,原來是被餓醒了啊。
從空間裡掏出一鍋熱粥,配肉包子鹹菜,這些都是她在末世前各地買的,放進去什麼樣拿出來還是什麼樣。
白粥的清香瞬間傳遍了整間客廳,在能爲了一個野菜糰子打起來的末世,白粥肉包無疑是無上的美味了。
一人舀了一碗白粥拿一個肉包子狂吃了起來。
“夏姐姐你對我們實在是太好了,以後沒有你我們可怎麼活啊。”
“是啊,作爲吃貨我一想到以後只能吃野菜糰子,我就想撞牆。”
只要一想到以後再也不能吃到這些美食了,他們就覺得人生都沒有意義了,這是吃貨的最終覺悟。
仲夏微微一笑道。
“那以後就跟着我呀,每天都有好吃的。”
她對這些男孩女孩這麼好,不僅僅是因爲喜歡他們,其實她早就有了一個打算,需要他們的參與。
西西雙眼放光,驚喜道。
“真的嗎?那我要做你的第一號狗腿子!”
張雨怒了。
“第一號狗腿子是我!”
等吃完飯,幾人分頭瞭解基地的情況。
仲夏和明姝並肩行走在基地裡,基地內層的面積並不大,出了內層外面就是貧民窟一樣的外層,到處都是低矮的平房或者直接搭了一個茅草屋,人們需要將這種絕望的情緒發泄出去,所以到處都是喝罵聲男人欺負女人,女人欺負更弱小的人,所有人眉間都籠罩了絕望的氣息,這裡的人和物好像蒙了一層灰色似的。
不過也有人在絕望中依然不放棄希望,昨晚那個守衛眉間帶着喜氣和對未來的期盼急匆匆地走着,看見了仲夏急忙跑了過來,鞠躬道。
“您這是要參觀基地嗎?我可以幫您帶路的,免費的。”
昨天晚上妻子和兩個孩子見到蘋果都驚喜不已,妻子捨不得吃還分了一半給他,一家人享用了自末世以來最豐盛的一餐,他十分感激仲夏,希望自己能爲她做點什麼。
“你不用忙嗎?”
有人帶路能更快地瞭解這個基地而且還能向他打聽一些事情,她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但是又擔心耽誤人家的工作,在基地裡守衛的工作每日月能領一斤大米,雖然不夠一家人飽肚子,卻是有很多人盯着的,一不小心就會丟了工作。
他謙卑地笑了一下道。
“沒關係的,不是什麼大事,能爲您帶路是我的榮幸。”
既然他這麼說了,她自然不會拒絕。
“那好吧,麻煩你了。”
守衛指着一處空地道。
“最近基地裡來了很多人,房屋不夠住只能讓他們自己在這裡搭帳篷。”
她看見很多帳篷擠在一起,從裡面伸出一雙雙髒污的腳,很多帳篷只能遮住上半身下半身露在外面,帳篷大多是幾塊破布打個結,用幾根樹枝撐起來,很簡陋。
越來越多的人涌進這個小基地,基地已經不堪重負了,她在心裡下了個結論。
一個蓬頭垢發衣着暴露的女人站在帳篷前指天罵地道。
“誰在老孃帳篷前面撒尿了?!要不要臉,再有下次老孃尿你臉上!”
四周鬨笑聲笑聲響起,一個男人下流道。
“你來尿啊,你上次不是就在我身下尿了嗎?哈哈哈!”
四周的鬨笑聲更響了,男人們用下流露骨的眼神打量着她。
她氣得發紅,卻找不到反駁的話,只能躲進帳篷裡,可惜帳篷四面漏風從外面看一覽無餘。
一個男人走了過來扔下一包餅乾,進了帳篷,女人趕緊抓起餅乾狼吞虎嚥起來,生怕再被別人搶走了。
男人已經脫了衣服,她沒有拒絕,帳篷裡響起了細碎的聲音。
帳篷外面圍了一圈的男人觀看現場版,邊看邊發出猥瑣的聲音。
守衛對此沒有任何感想,這種場面在基地裡每天都會發生,有些人爲了活下去只能出賣自己的身體。
仲夏卻眨了眨眼睛,有點不敢相信,那個人是當初在寢室裡帶頭欺負她的三個女孩之一嗎?好像叫.......張潔?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仲夏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讓守衛帶她去別的地方轉一轉。
對於曾經欺負過她或者說原主的人,她不可能會發善心幫助她們,她的善心還沒有這麼廉價,最多隻能做到不落井下石罷了。
張潔忍受着身後男人的衝撞,痛得嘴脣發白,突然,她透過帳篷的縫隙看見了一個人,她從小視力就遠超過普通人,所以她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是仲夏,她穿着無暇的白色連體褲,長髮束於腦後,顯得幹練而又不失女性的柔美,氣質很是迷人。
仲夏?!怎麼會是她?!
自己已經變成了這副鬼樣子,她憑什麼活得比末世前還要光彩照人?!
她不服,她恨老天爺偏心,那個被她肆意欺負的人憑什麼在她變得如此不堪的時候,光彩照人地出現?!
心裡被嫉妒吞噬着,她終於忍不住痛呼出聲,身後的男人聞言頓時一把掌扇在她臉上,罵道。
“臭女人,老子付了一包餅乾的價格,你還敢嫌棄我,末世前那些女人嫌棄我就算了,你一個賣肉的憑什麼嫌棄老子?!你還以爲你是大學裡的班花?呵!”
這個男人以前在學校裡追了她很久,她嫌煩就肆意侮辱了他一番,沒想到末世後竟然碰上了,之後他就時常來羞辱她以報當年之仇。
身後的男人衝撞地得更用力了,痛呼聲細碎地從帳篷裡傳出來,讓帳篷外的男人更興奮了。
仲夏跟着守衛來了一處平房前面,他指着道。
“裡面是異能者的食堂,每天三餐都能在裡面解決,雖然味道不算好但飽肚子應該夠了。”
說着食堂裡面傳來了一股白水煮麪的味道,他嚥了口口水,接着道。
“那處是普通人領取每天工資的地方,這些人的任務是修築城牆,每天能得到半塊粗麪餅子。”
她看向城牆處,很多打着赤膊的人揹着碩大的石塊往上摞,有些人背上已經血肉面模糊了也不敢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