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人不誤會都難。
林啓峰挖了南書兒一眼,憤恨的轉身離開。
南書兒一臉無語,用力甩開搭在肩膀上的鹹豬手,坐回去繼續吃飯。
顧北辰斜坐在椅子上,漂亮的眼瞼垂向她,慢悠悠的開口:“以你和林啓峰的關係,拿槍對持,是早晚的事。”
南書兒不理他。
“根據我知道的消息,他現在持有林氏集團股份百分之十,而你父親手裡有百分之三十。”他侃侃而談:“如果我猜的不錯,你一毛都沒有。”
南書兒啃着雞腿,慢慢擡起頭來,若有所思的嚼着。
顧北辰知道她是聽進去,繼續道:“你母親捉着北洋集團的大權,可外界誰看不出來,她現在是在苦撐,再過不了幾年,很快就會是你父親的囊中之物。”
北洋集團是她母親的嫁妝,中資產企業。
“爲什麼?”南書兒還真不知道這些事,她只知道母親在林家很艱難,那種艱難帶着絕望的灰色。
丈夫不愛自己,唯一的孩子還要掩飾性別,對於千金小姐出身的她,唯有一身驕傲支撐着現在的困境。
還有……她父親這麼迫不及待就把股份給了那個私生子啊。
“你回去問問就知道了。”他適可而止的停了下來。
不說算了,南書兒端起餐盤就走。
顧北辰拉住她,言笑晏晏低沉的開口:“林靜,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
南書兒掃向他的爪子,他也不尷尬,自然的鬆開。
南書兒卻是轉身,突然靠近的湊向他耳瓣,一字一頓:“你打算幫我幹掉他?”
幹掉……
顧北辰笑容略僵:“你開玩笑了。”
“沒有開玩笑。”南書兒卻是道,模樣很認真,語氣很嚴肅:“我真的蓄謀幹掉他,太子之位只能是我的。”
還太子之位,你怎麼不說皇位?
顧北辰眼角抽了:“我又不是殺手。”
南書兒無趣的瞥了他一眼,轉身欲走,顧北辰又伸手拽住她。
“幹嘛,咱們不熟,別動手動腳的。”南書兒臉黑了。
她發現,見了她的男生,只要一靠近,就喜歡和她勾肩搭背,熟不熟都來勾一些,真當姐是社會人啊。
顧北辰鬆開,手插口袋,薄脣輕勾,少有的魅惑衆生:“現在我需要你,如果你這次幫了我,我可以幫你穩固未來的地位。”
“林家的地位。”他意味深長的說。
南書兒想起他剛剛的分析,一個在校少年,卻是能說出這種話,顯然他很有自信。
“怎麼幫?”南書兒有一些好奇的開口,略頓:“不會和那什麼狗血隊有關吧?”
說着,她跳開一步:“免談,我可不會打籃球。”
狗血隊……
顧北辰咳咳了一聲,糾正道:“熱血隊,不會打我可以教你。”
“爲什麼是我?”南書兒鳳眼狹長,警惕的凝視着他。
“因爲……”他附身在耳側,吐氣如蘭:“你功夫了得,我們需要的就是這樣一個籃球手。”最重要的是,搞定了你,還附帶一個北冥長風。
當然,後面一句他沒有說出口。
南書兒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就這樣?爲了一個籃球隊,你打算和我敵對林啓峰?”
這話……顧北辰挑了挑眉:“當然,我們是隊友,同進退。”
這是協議亦是承諾。
南書兒想了想,似乎自己也不吃虧,籃球雖然沒學過,可商業鬥爭更沒學過,比較於後者,前者籃球就顯得容易了很多,畢竟這運動的底子還在。
“好吧,那就這麼定了。”南書兒爽快的應了,捧着餐盤丟進餐洞,回了教室。
顧北辰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眼瞼深深。
裴東輝明瀾見她離開,紛紛湊了過來。
裴東輝眼巴巴看着她的背影,問道:“老大,她同意了沒?”
明瀾略憂愁的神情,說:“咱們算計過她,她肯定記恨着呢。”
顧北辰收回視線,指尖劃過鼻翼,話語隱帶笑意:“她不是那樣的人。”
說完,他自己也愣了愣。
明瀾沒聽出不對勁,傻哈哈的回問:“那她是什麼人?”
什麼人?
顧北辰笑:“我怎麼知道,總之……”
“不是一個好惹的人。”他笑着說。
明瀾聽得雲裡霧裡,裴東輝卻是張大嘴巴,噼裡啪啦:“所以,老大你才說不惜一切代價讓她進籃球隊,爲的就是讓她和我們共進退,殺風雲隊一個片甲不留。”話說到最後,他的臉色漲紅,顯然被自己激動了。
顧北辰沒有回答他的話,率先走了餐廳,背影明晃晃,帥的令身後女生尖叫聲不斷
站在原地的明瀾,還傻傻的問:“她有那麼厲害嗎?”
裴東輝摸着下巴,斜斜的回了一句:“老大說有,那肯定是有。你忘記拉,老大可是商業天才分析師。”
“可她是人啊。”明瀾還是覺得他們邪氣了。
裴東輝搖了搖頭,拽着他離開餐廳,嘴裡還信誓旦旦的說:“只要她不是女人,老大看上她,總是有道理的。我相信老大。”
北冥長風回到學校,才聽到南書兒要加入熱血隊的事情,聽說還是在公告牆上,經過時,有人指指點點他才知道的。
當時已經放學了,南書兒揹着書包回了宿舍,正翻找着原主記憶中的銀行卡。
她覺得晚上必須出去逛逛,這都悶了幾個星期,深感自己是在坐監獄。
來到這裡才知道,讀書原來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她以前對學生的誤會太深了,還以爲多輕鬆呢。
北冥長風推開宿舍門,手裡還提着一包東西,砸在牀上就朝南書兒走過來。
南書兒被他氣勢洶洶的模樣,弄的一臉莫名其妙,卻是沒搭理他,埋頭繼續翻找。
見她不理自己,北冥長風更鬱悶了:“林靜,你幹嘛答應他。”
“啥?”南書兒沒有擡頭。
“你幹嘛答應加入顧北辰的籃球隊。”北冥長風臉色陰沉,顯然非常不贊同她的做法。
“好玩唄。”南書兒隨口答道,在一堆衣服裡翻出一個小錦囊,果然看到林媽媽給的銀行卡。
她興奮的捂在胸口,又興奮的用力吻了一口:“何以解憂,唯有銀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