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嬤嬤和彩雲,彩雀,簡直把鍾芳華當神了。
孃親依舊安安靜靜,每天除了看書,她幾乎沒有做什麼事情,看的麗嬤嬤直嘆氣。
眼見大年越來越近,麗嬤嬤一羣人,開始準備年節過的伙食,和幾房的開支。
說到開支,麗嬤嬤又是一頓氣,無非是西廂院的開支,如同一個窟窿,怎麼也不夠花。
這些話,鍾芳華聽多了,以前在家裡時,幾乎每個月都會聽到麗嬤嬤說。
只不過,對此她沒有任何意見,在鍾芳華眼裡,能用銀子解決的事情,她一點都不在意。
西廂院的女人能用錢解決,這已經是最好的方法了,讓她們天天來東廂院,一哭二鬧三上吊,那才遭心。
拿了錢能乖乖的養着,不費一點力氣,不是很好?
“嗯,由她們去吧,再添幾百兩銀票給侯爺,他時常出門應酬,銀子應該缺了。”百里靈兒面色柔和,如同普通妻子,關心丈夫一樣。
可鍾芳華知道,不,是整個候府的人都知道,鍾鎮濤除了發怒藉機上門,幾乎沒有來東廂院歇過。
連着鍾芳華和鍾卿,都是這樣不小心懷上的。
有時鐘芳華會很惡意的想,百里靈兒爲什麼不喝避子湯,要將原主和鍾卿生下來。
後來在一次談話中,鍾芳華才知道,剛開始百里靈兒確實是喝的避子湯,當時剛來候府,人脈有限,
她喝避子湯的事情被下人捅到老夫人面前。
這並不是重點,重點鐘鎮濤這個男人,還真是古怪極了,每次強了人後,竟然讓人守着,不許百里靈兒喝避子湯。
手段惡劣,令人髮指的地步。
鍾芳華和鍾卿就是這樣有的,引用那句話,孩子是父母愛情的結晶,而她們兩姐弟,應該是痛苦的結晶。
話說,鍾芳華更心疼她孃親了,然而百里靈兒無論心中如何滿目瘡痍,人前的高貴,依舊令人望塵莫及。
正失神時,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小姐,老夫人讓你去一趟大廳!”彩雲臉色很不好的走了進來。
身後的鐘卿,冷着一張臉,酷酷的出聲:“有說什麼事嗎?”
彩雲回頭,語氣不自覺帶着恭敬:“沒有,不過……打聽了,是有客人來。”
鍾卿的臉色這才鬆了鬆,轉而問鍾芳華,語氣軟了軟:“姐姐,需要卿兒陪你去嗎?”
“不用,你乖乖在這裡。”鍾芳華似乎想到是誰了,跟着彩雲走了出去。
客廳裡!
老夫人慈眉善目的扶着百里長安的手,嘆息道:“十六皇子能來鄙府,老婦甚感榮幸。”
百里長安不是沒有遇到過恭維,可這恭維換成鍾芳華的奶奶就不同了。
索性他就端着臉不說話。
鍾毓秀,鍾毓清,鍾欣蔓到客廳時,
少年擡起俊美的容顏,淡淡的表情,眸光冷冽!
這種冷冽彷彿帶着刀子,是帝王家出來的氣魄,讓人一瞬腿軟。
鍾毓秀三個人,相扶着身子走進去,甜美的嗓音,膩的發嗲:“參加十六皇子。
”
“平身!”百里長安淡淡的出聲,墨色袍子,冷硬的氣息!
三個人紅着臉謝恩,纔對老夫人躬身:“孫女見過祖母!”
“好好,好孩子都起來吧。”老夫人在人前都是笑容可掬的,目光收起時,朝一旁的老嬤嬤看去。
去請人的老嬤嬤,附耳在老夫人耳邊道:“三小姐今日病了,並沒有過來。”
老夫人也沒有多想,只嘆她沒有福氣,十六皇子到府中做客,這可是祖上燒高香積德的事啊。
這屁股還沒坐熱,老夫人就着人去請幾位小姐過來,鬼都知道打的什麼注意。
老嬤嬤眼底劃過荒唐,老夫人是愈發沒腦子了。 wωw⊕ttκǎ n⊕¢Ο
十六皇子可是帝后嫡子,這幾位小姐都是庶女,不是老嬤嬤說大話,就這身份,要真的上了十六皇子的臉,得個賤妾的位置,都是不錯的。
還不等老夫人開口說什麼,百里長安狐疑的出聲:“這靈兒郡主是一家主母,怎麼沒有見到她,是身體抱恙嗎?”
百里靈兒是百里長安大哥的女兒,他喊靈兒郡主倒也對,
百里長安對鍾芳華很瞭解以外,他沒有興趣的事情,都是不屑知道的。
“這……”說起這個,老夫人就滿腹委屈,人家娶了媳婦,都是把持家務裡裡外外,每日給婆婆晨昏定省,聽婆婆訓戒。
可他們鍾家娶了這個郡主媳婦倒好,她堂堂一個婆婆,連花錢開支都向她開口。
當然,老夫人一點都不記得,這個郡主養了鍾家上下一百多口人,十多年的事情。
當然,老夫人也不記得在娶了這個郡主後,是她嫌棄郡主身份太高貴,規矩太複雜,免除了晨昏定省的事情。
當然,老夫人也不記得,是誰抓着內外院大權現在還不肯放手,要不是商鋪地契寫的都是百里靈兒的名字,開支的銀子要從百里靈兒那裡出,說不定早就被她這個婆婆趕出去了。
百里長安聽了老夫人滿腹怨氣的解釋,蹙了蹙眉,也沒在意,倒是又道:“外甥女呢?”
見對方迷糊,百里長安道:“鍾芳華,鍾四小姐,她的人在那?怎麼不出來見見本皇子。”
老夫人臉色徹底不好看了,她就知道,皇家人來府中,找的都是百里靈兒,現在這是找百里靈兒的女兒了。
她掩飾掉尷尬,極力推薦在坐的三個孫女:“十六皇子還未欣賞過府中景色,讓三個孫女陪您走一趟吧,回來時芳華那丫頭也趕過來了。”
她心中撇撇嘴,鍾芳華雖然也是她孫女,可這能和這三個孫女比較嗎?
先說第一個,這鐘芳華和百里長安可是血親關係,做皇子妃是不可能的了。
難道她要白白浪費這個焉有可能成爲皇親國戚的機會?
百里長安對鍾府什麼狗屁景色纔不感興趣,此時他也看出來了這老夫人是什麼心思,當即面色不改的出聲,“芳華外甥女住的什麼院子啊?”
老夫人聽着語氣正常,脫口而出:“東廂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