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端木雄受着衆多詭異的目光,差點又吐出一口血,他按着胸口,指着地上的端木熙,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端木熙卻是齜牙咧嘴的笑了,邪肆而不甘,怨恨而不屑。
端木雄恍然間纔看明白人心一般,任由黑衣人扶着身體坐了下來!
…… 幾天前!
“兄弟,你的寶貝還是真是了得。”金飛驚的眉色飛揚,一身塵土污垢都不在意的要來摟南書兒。
南書兒旋起衣袍,避開了他的觸碰!
金飛落個空,卻是混不在意,他像是好奇寶寶懷着驚天發現的靠近,說出的話卻是……“這麼威力無比的東西,配上你精準的設計安裝,既然真的炸出了我們布魯國,哈哈哈!”
南書兒等他笑聽了,才擡眸瞥向他:“你也不錯。”
如果不是這個人辦事能力強,這些事情指不定不能實現。
顯然眼前這是一個聰明的年輕男子,他知道自己的慾望,知道自己的能力,更是知道該如何抉擇。
她要的,已經觸手可得。
而金飛怕的,無非是戰戰兢兢隨時可能迎接端木軍的摧毀,一個不到五萬的軍隊,真的是太容易了。
現在,他不但除掉了隱患,還自封一國,這種變化,終其一生,那麼多屆布魯大王想做,卻覺得絕無可能的事,他做到了。
並且以最短的時間崛起,做到了!
由布魯王庭發出的宴會狂歡,整整持續了一個多星期。
南書兒的事情辦完了,沒有再露面!
黑夜,月色,清涼如水。
南書兒回頭看着陪了一路的九個人,有一些好笑,“你們真的可以回去了,還怕我被人暗殺了不成?”
這話,成功的讓一羣不言苟笑的男子笑了。
他們從馬上下來,紛紛朝他走來,一記拳頭砸了過來,南書兒暗驚,急忙舉起拳頭迎了上去。
其他人沒有發現異樣,依次砸了拳頭,南書兒一個個和他們相碰,脣角露出絲絲笑意。
金飛是最後一個人走了過來,坦然伸出手臂:“我可以擁抱你嗎?”
“不可以。”南書兒眉色不動,一如既往的絕情。
金飛露出傷心的神情,眼底卻是浮出晶瑩的笑意,他放下手臂,伸手就要朝她砸來拳頭。
南書兒失笑出聲,伸出拳頭去和他的拳頭相碰。
卻不想,他只是虛晃一招,竟是拳頭大開五指,一把扣住她的手臂,用力拽進懷裡!
溫熱的氣息撲鼻而來,南書兒眼底劃過意外,卻並沒有再掙扎,只是僵硬一動不動,任由他抱了一會兒,鬆開。
“後會有期!”他說。
南書兒嗯了一聲,轉身牽起馬要離開
身後的聲音清晰的響起:“倘若日後有事,一封你的書信,我一定會去,不顧生死。”
南書兒的背脊一震,沒有回來。
步履踏出兩步時,那道聲音再次響起:“倘若日後你有難,不方便寫信,可以讓人傳個口信,我一定不疑有他,全力以赴,那怕是地獄。”
南書兒停了一下,沒有聲音從她身上傳出!
金飛的聲音再次響起:“只要我不死,這布魯王國,隨時恭候你的歸來,永遠!”
南書兒這次沒有再停留,一躍上馬,夾緊馬腹,飛馳而去。
天下無有不散,只望青山還是青山。
……
端木熙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
聽外面的交流,似乎是上頭的指示,防止他有力氣逃跑,餓沒力氣更容易看管。
現在外面的獄卒都在同情他,可憐他,有的還憐憫的遞過來一個麪包。
他餓狠狠的將麪包踩在腳底下,臉色猙獰厭惡,似乎踩的是心中的仇恨。
夜色很快來臨,飢餓近乎讓他抓狂,剛進來的時候,他還保持氣度的挺直背部,不屑嗤鼻的模樣。
後來,他逐漸狂躁,開始痛罵,外面的人偶爾會說幾句,更多的時候是敬而遠之。
現在這間黑漆漆的囚牢,除了趕不走的蚊子,角落的老鼠,四處遊走的蜥蜴,什麼都沒有。
難道他要餓暈過去嗎,不不不要,他是端木家的少主,這些人不可以這麼對待他。
“快開門,我要見祖父,我要見祖父。”端木熙驚恐的搖着鐵門,瘋狂的嘶叫。
看牢房的人被驚動走了過來,
又往回走,似乎連一句話都不願意多說。
這種精神折磨,近乎讓人崩潰暴走,偏偏又沒有辦法。
南書兒挑的時間很準確,在端木熙進牢獄後的三天,因爲第四天,他就要被人解押送走了!
這是北斗城唯一的牢房,魚龍混雜,可端木熙明顯是區別待遇,既然是獨立牢房,重刑監獄關押的地方!
南書兒趁着一個看守端木熙的囚犯解手時,很順利的敲暈了,並且換了衣服,她搜了半天沒有找到鑰匙,目光了然一笑。
把端木熙關押在這裡,而這些人手裡壓根就沒有鑰匙,如果猜得不錯的話,這鑰匙定然在端木雄這個老狐狸手裡。
唉,爲什麼就是不相信這世界有全能高手呢?
總是被低估,她也很打擊好不好?
南書兒將人拖到一處地方隱蔽好,拍了拍手走出來,壓低了帽子,目標明確的朝偏僻的一角走去。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途徑不少巡防的士兵,擦身而過。
她推開一處封閉式的鐵門,走了進去,裡面的人都昏昏欲睡,聽到聲音,瞥了她一眼,繼續睡覺。
南書兒的目光雖然掃過幾個位置,通過斷定,鎖定一張凳子,走過去,整個人仰躺睡了上去,恰好順勢將帽子弄掉下來,遮住了臉頰!
其他人無意掃了一眼,更是再沒有看第二眼,側身睡了過去。
看守的是端木家曾經的少主,他們都是千挑萬選來這裡看守的人,在明天把人運走之前,絕對不能比任何披露!
雖然很困,可一點風吹草動,誰進來出去,他們可都是相互監督看着,一點心神不敢丟。
南書兒倒像真的睡着了,可不安的手指,又在告訴衆人,他沒有睡着!
其他人也一樣,雖然昏昏欲睡,趴着的趴着,站着的站着,卻沒有人敢真的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