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幾輛大卡車奔軼絕塵,裡面滿是整裝待發,軍人扮樣的黑衣男人。他們面容剛毅,眼神堅決,若有似無的殺氣忽隱忽現。
姬小小大大方方觀察了他們幾眼,好傢伙,英姿勃發,身材健碩,鷹瞵鶚視,當真是不得不佩能服招收到這些好手的人。
車子一路飛馳,沒一會兒的功夫,停在了沈露的不遠處。
沈露張開雙臂,歡快地衝向車羣中的一輛外形酷炫的越野車。
“哥,人家好想你哦!”沈露埋頭在男人的精壯的胸前磨蹭。
男人五官精緻,仿若刀刻一般完美無瑕,性感的薄脣微微抿着,看不出是喜是怒。極具男人氣息的古銅色的膚色裸露在外,敞開的衣領隱約可見其內引人犯罪的春色。
這個男人,不簡單!
姬小小吸溜一聲,淡淡轉開了僵硬的脖子。
“你喜歡上他了?”廖羽一直注意姬小小,姬小小失神落魄的神態,他盡收眼底,不曾錯過。
姬小小擺了擺手,“沒喜歡上,只是有點寂寞深閨了。”
言下之意,只是想要解解饞而已。
廖羽搖了搖頭,“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女人。”
“那樣的女人?廖羽,大家半斤八兩啦!”
孩子都搞出來了,說誰啊你!
姬小小鄙視看了一眼廖羽,傲嬌的撇過頭去。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廖羽大喊大叫道。
姬小小懶得理他,全神貫注看着那個英俊的男人。
“哥哥,小露好想你,小露好怕怕哦!”
沈露撒着嬌,男人一概不理。
姬小小笑了笑,這男人絕壁是一個正常人。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姬小小又鄙視看了一眼廖羽。
好人家的姑娘多得是,爲什麼他的未婚妻偏偏是沈露呢?難道真的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姬小小抱着廖崆民,突然間,她不想讓他們父子兩相認了。孩子是看着父母的背影長大的,廖羽那麼挫那麼蠢,要是廖崆民好的不學,專學壞的,小鬼頭這輩子就毀了,沒盼頭了。
廖羽感覺到姬小小的不屑,嚇得他頭頂生煙。
“你那是什麼眼神?你到底看不起我什麼?”
姬小小聳聳肩,那麼淺顯的事兒,誰知道呢!
半晌後,沈露哭夠了,拉着男人的袖子,強拽到廖羽的跟前。
“廖大哥,這是我的大哥,沈霖。”
“我知道。”廖羽無語看着沈露。
廖家和沈家比鄰而居,他廖羽難道會不認識沈家的繼承人沈霖。
沈露完全不見尷尬,鬆開沈霖的手,緊緊抱住廖羽的結實的臂膀,“廖大哥,這位小姐是誰啊?不會是你養在外邊的情婦吧?嗚嗚嗚……,廖哥哥,你都有人家這個未婚妻,你怎麼可以對不起人家呢?人家那麼愛你,那麼的……嗚嗚嗚……。”
沈露泣不成聲,周圍的人無一安慰她。
哭着哭着,沈露擡起臉來,紅彤彤的眼眶不見一絲一毫的淚水溼意。她怒氣衝衝地瞪着姬小小,好似要把姬小小拆解肢體吞入腹中,方纔可以解了這心頭之恨。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姬小小一手輕鬆抱着小寶廖崆民,一手撩着頭髮,眼神輕蔑,嘴脣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你這個臭不要臉的賤女人,我打死你。”
沈露氣得胸脯起伏,白皙的面容泛起潮紅,一口銀牙險些咬碎。
姬小小切了一聲,狠狠親了一口熟睡的廖崆民。
沈露大叫一聲,拉扯着沈霖,大聲說道,“哥哥,替小露教訓這個賤女人,小露要她的臉比豬狗還醜還噁心。”
沈霖不爲所動,站着如同一棵蒼松,任憑天地傾頹,他自是穩如泰山,屹立不倒。
“哥哥。”沈露哀怨叫了聲。
沈霖還是不理她,無奈之下,沈露只能呼喚沈霖帶來的人。
“你們去給我教訓那兒賤女人。”
他們的老闆、首領是沈霖,不是沈露這個嬌嬌大小姐。
“啊……,你們……你們……,等本小姐回家了,我一定要讓父親母親辭退了你們。”
靠山山倒,靠娘娘老,靠人靠天靠祖先,都不算好漢。人,一定要靠自己。正所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嘛!
沈露嘴裡啊啊大叫,揮舞着她那雙嬌小的雙手,步履蹣跚襲向姬小小。電光火石間,姬小小一巴掌打到了沈露的臉上。
清脆響亮,砰地一聲,平地驚雷。
沈露傻傻的捂着臉,不可置信地流下眼淚來。
“你打我,你居然打小露,你怎麼忍心打小露,小露那麼可愛,那麼美麗,那麼純潔,那麼善良,那麼……。”
姬小小張開嘴,表情似笑似哭。
“閉嘴,再吵,信不信老孃撕爛你的嘴。”姬小小威脅恐嚇道。
沈露堅韌不拔,繼續哭道,“你怎麼可以兇小露,小露那麼可愛,那麼美麗,那麼純潔,那麼善良,那麼……。”
瑪德,這女的出生時,沒順便帶腦子出來嗎?
姬小小眉頭緊蹙,就在她要動手施暴時,身後傳來一個蒼老不不失威嚴的聲音。
“少主,主子要老奴來到您回去。”
姬小小轉頭看去,那是一個雪鬢霜鬟的老人,老態龍鍾,華髮蒼顏。細細看下,他精神矍鑠,老而彌堅,三十米的距離,老人踏出一步,轉眼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縮地成寸,神仙之法?
這個世界有修仙者?
姬小小轉而想想,不似現在靈氣稀薄,幾近於無,天地異變大絕殺時代之前,這個世界確實充斥着靈氣,雖然不是精純的,摻雜這狂暴元素,但也確確實實是修仙必備之物——靈氣。
老人淡淡掃了眼姬小小,目光停留在她懷裡的廖崆民幾秒鐘。
這孩子?
“霧爺爺。”廖羽恭敬說道,順便打斷了霧爺爺的沉思。
思路斷了,難以再續。
霧爺爺收回目光,滿目慈愛看着廖羽,“少爺,您外出多時,主子想您了,您該是回去看看您爺爺了。”
廖羽沒有反對,叫上姬小小跟上他。
“這位小姐是?”霧爺爺問道。
“我的救命恩人。”
在路上,廖羽把年輕帥氣男子,也就沈家的四少爺沈霏偷偷帶人偷襲他的事兒。
“沈家人太猖狂了。”廖羽這孩子可是他看着長大的,他這輩子無妻無兒,廖羽就像是他的孫子,他的心漸漸被人動了,霧爺爺一怒之下,威壓傾瀉,車內的衆人如泰山壓頂直不起腰。
廖崆民是個小孩子,感覺異常靈敏,他極其不喜歡被人打壓的感覺,肥嘟嘟的雙手揉着小眼睛,可憐兮兮癟着小嘴要哭不哭。、
人越老了,越是喜愛小孩子,霧爺爺尤其對廖崆民這類福氣重的娃娃愛不釋手。
“這娃娃,能給老朽我抱一抱嗎?”
姬小小雖武功修爲深厚,但也經不起一整天的消耗,她都快抱着這頭小肥豬一整天了,手麻痹無知無覺了,霧爺爺的請求,真是及時雨,解救了置身水火的姬小小。
“給您。”姬小小快快把廖崆民放到了霧爺爺的懷裡。
霧爺爺抱着廖崆民,慈愛之意,溢於言表。
廖崆民第一次近距離接觸一個糟老頭,感覺特別的新奇,深處肉呼呼的小手拉了拉霧爺爺的白鬚長鬍。霧爺爺被拉得刺痛,嘴角卻是一隻勾起,從未放下。
“哎呦,這孩子真是太可愛了。”霧爺爺忍俊不禁道。
霧爺爺掂了掂廖崆民,含笑道,“按着孩子的體重,他起碼有五歲了吧?”
姬小小從揹包裡拿出一包牛肉乾,一邊吃,一邊咬字不清道,“差不多吧,應該就這年齡了。”
“應該?”霧爺爺挑挑眉,“你當媽的,怎麼就不知道自己孩子的歲數呢?哎,爺爺疼你,不怕不怕。”
霧爺爺異想天開,已經自顧自編造出廖崆民爹不親孃不愛,撿垃圾過活的艱辛童年。
姬小小嚼着牛肉乾,不以爲意道,“他爹都不知道有他那麼個孩子,我一不是他媽,二不是他親人,我幹嘛要對這小鬼頭的事兒瞭如指掌,我閒的蛋疼,還是咋了?”
廖崆民聞言,嘟着小嘴,“姐姐,你又說謊。”廖崆民伸出兩隻手指劃拉臉頰,哼,姐姐口是心非,他又不是不知道。
姬小小瞪了一眼廖崆民,廖崆民反而揚起笑容。
翻了天了,還敢對她“尥蹶子”了。
鑑於廖崆民還是一個黃口小兒,姬小小現在不予計較,先存着,來日方長嘛!
在霧爺爺和廖崆民的嬉笑打鬧中,車子進入了新建不久的希望基地。檢查了一通,在霧爺爺的指揮下,車子駛入基地的腹地。
姬小小走下車,看着前方的大宅,痛罵了一番可惡的資本家。
行路了許久,姬小小他們身累心累,簡單洗了個澡,還沒吃頓飯,便在大牀上呼呼睡去。
睡飽醒來,肚子空空,吃飽喝足,人生幸事。
姬小小牽着廖崆民在廖家大宅裡轉轉悠悠,這看看那摸摸,好似他們倆纔是這棟府邸的主人,其他人皆是久住不走的客人。
宅子再大,能看的也就那麼點,無聊的姬小小牽着廖崆民回到了大屋。走進大屋裡,裡面滿是年歲大小不同的男人女人。
“嗨。”姬小小熟稔打了聲招呼。
坐在主座上的老頭身形一頓,轉而挺直腰背,道,“你就是救了我孫子的何小姐?”
“對,沒錯。”姬小小抱着廖崆民,朝着坐在沙發上的幾個大男人說道,“來,讓讓,一個小女人正抱着一個大胖子呢。”
與此同時,廖家人齊齊想到,“好厚的臉皮!”
姬小小又不是要看別人的臉色過活,她自己活得快活就夠了,其他人哪涼快哪呆着去。
主座上的老頭咳了咳,躁動的人羣瞬間噤若寒蟬。
“何小姐,你救了我的孫子,我很感激你。”
廖老太爺真心誠意感謝姬小小,廖家廖羽這輩的子孫,除了廖羽可堪大用,其他的人不是酒囊飯袋,就是敗家紈絝。
一個有才有能的繼承人,於一個家族而言,乃是重中之重。
廖老太爺掌握廖家幾十年,這事看得一清二楚。
“沒事,小意思,我以後和這孩子就住在這裡了,麻煩你們多多照顧哈!”姬小小這會兒好像真是沒頭沒腦了。
廖老太爺神情淡然,慢慢說道,“這是應該的。”
姬小小扯了扯嘴角,廖老太爺含笑不言,兩人各有打算。
當天夜裡,廖老太爺的書房裡。
“阿羽,那女人留不得。”廖老太爺憂心忡忡道,“我活了八十多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唯獨看不透這個傻乎乎的女人。”
廖羽直挺挺地站着,眉眼透着堅毅,“爺爺,她救了我。”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會讓她住進這。”
“爺爺。”廖羽大聲叫道。
廖老太爺實在磨不過廖羽,只能收起暗殺姬小小的計劃,先偷偷觀察姬小小,看看她是否有無不對之處。
談及廖羽死裡逃生的事,廖老太爺氣勢驟變,殺氣凜然。
“沈家之人太是狂妄了。”廖老太爺怒拍桌子。
廖羽擡起眼瞼,星目黝黑深邃。
“爺爺,我們廖家勢大人多,爲何不乾脆……?”廖羽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廖老太爺嘆了口氣,“你以爲爺爺不想嗎?可沈家的老祖宗不是好惹的。”
站在廖老太爺的霧爺爺補充道,“沈家的沈雲不知用了什麼秘法,身體居然能撐得住築基高階的力量。”若是他們廖家掌握沈雲手中的秘法,他們又何需與沈家之人周旋。
不管是哪個世界,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房內,氣氛壓抑,如是黑雲壓城。
第二天大早,姬小小帶着廖崆民在廖家大宅的後花園裡做廣播體操。動動身體,流流汗,睏意一掃而空。
等他們吃完了早餐,沈露大駕光臨此地。
“賤女人,你怎麼在這裡?”沈露走進大屋,便看到姬小小和廖崆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吃着布丁,看着奢侈的電影。
姬小小咬着勺子,道,“我是廖羽的救命恩人,我怎麼不能在這裡了。倒是你,居然還沒死。啊,老天啊,你的眼睛是下了嗎?”
廖崆民不知所以,但還是貼心插刀,“老天爺瞎了眼,所以這個……這個壞阿姨纔沒兩腿一蹬。”
“哇,小寶好厲害,居然知道‘兩腿一蹬’這一詞語。”
吧唧,姬小小親了一口廖崆民。
廖崆民羞紅了臉,轉進姬小小的懷裡羞以見人。
沈露大叫一聲,指着姬小小說道,“你們把這個臭不要臉的賤女人丟出我家,快點,快點。”
你家?
各位黑衣保鏢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與白虎大戰那日後,棄主而逃的叛徒被沈家人抓了回來,處以極刑而死。沈露得寵,保鏢將近死絕,沈家的長輩自然而然愛得爲她挑選新的保護着。他們都是沈家的狗,雖然極是不想當沈露的近身護衛,但他們沒有選擇、拒絕的權利。
興許是被嚇破了膽,黑衣保鏢想也不想衝向姬小小,心照不宣包圍住姬小小,一點點佔據姬小小的領土。
姬小小環視了一圈,抱着廖崆民淡然一笑。
“知道怕了吧?”沈露昂着頭,不可一世道。
姬小小眼眸一眯,無形的內力凝形成雨滴,快如閃電點了黑衣保鏢的穴道。怎麼動不了了?黑衣保鏢們驚恐萬狀,僅能轉動的眼珠子瞳孔猛縮。
沈露注意到了黑衣保鏢們的異樣,不安道,“你做了什麼?”
姬小小緩緩站起來,腳輕輕擡起,又重重砸下,一條裂縫蔓延至沈露的腳下。
砸裂大理石地板不可怕,可怕是裂縫有規有矩前進。
沈露吞了口口水,連連後退幾步。
“我……你……你不要亂來。”沈露臉色蒼白,眼睛精光閃閃,似乎是在謀劃什麼惡毒陰狠的陰謀詭計。
姬小小一步步走向沈露,沈露靠着牆壁,再寸步不得退。
“啊……,不要,不要碰人家,女鬼不要碰人家。”看到姬小小伸出白皙,略顯肉乎的手,沈露失聲尖叫。
這是?一股殺氣!
姬小小一個翻身,快快遠離沈露。
待姬小小站穩住腳,沈露的面前站着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古裝男子。男子相貌平平,氣息沉穩,下腳如樹根入土,風吹雨打不動,看來他是一個練家子,還是一個修仙習道的修仙者。
姬小小一動不動,小心翼翼注視着古裝男子的一舉一動。沈露以爲姬小小是怕了,頓時嘚瑟起來。
“賤人,今天本小姐要你知道本小姐的厲害。”沈露高聲道,“那誰,去把那賤人抓來,本小姐大大有賞。”
古裝男人神色不變,對沈露視若無睹。
好啊,一條狗也敢對本小姐這種態度!
沈露擡起腳,準準踢向古裝男人的兩腿間。
古裝男人大驚失色,身影一閃不見,離沈露遠遠的。
沈露大吵大鬧一番,撒潑打滾要古裝男人收拾姬小小。古裝男人忍無可忍擡起手,就在這時,得知家裡發生大事的廖羽匆匆趕回。
“住手。”廖羽走到姬小小的身邊,看着齜牙咧嘴的廖崆民說道。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遠在天邊的沈露一瞧廖羽和廖崆民,哎呦喂,兩人竟然有七八成相似。
“羽哥哥,你怎麼可以這麼對人家?人家那麼愛你,你怎麼可以揹着人家偷吃野食,還生出了他這麼個賤種。”
廖羽怒目而視,破口大罵,“沈露,小寶和我沒有關係,你瘋了,在別處鬧,我沒意見,在我廖家撒潑,是當我廖家沒人嗎?”
沈露無視廖羽,對姬小小說道,“你敢說那賤種不是羽哥哥的兒子?”
姬小小點頭,“小寶確實是廖羽的親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