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金雅慧抱着兒子走向顧景,“阿景,不是的,我沒有……沒有……。”
“沒有?沒有什麼?你倒是說啊!哼,我看你是說不出來了。”顧景冷眼看着金雅慧懷中的孩子,高聲道,“管家。”
“少爺,你有何吩咐?”管家悄然而至。
“將小少爺送到老太爺那裡去。”顧景說道。
這般心狠手辣又愚不可及的女人,由她親自對他兒子的言傳身教,顧景提心吊膽,寢食難安,生怕他顧家子孫有頭沒腦。
“是。”管家來到金雅慧的跟前,“少夫人,請將小少爺給我。”
“不行,兒子是我生的,該由我帶。”金雅慧後退一步。
顧景不耐煩,反手扇了金雅慧一巴掌。
啪,金雅慧的臉頰火辣辣的。
“你打我?”金雅慧愣愣說道。
“我打……。”顧景沒說完話,小孩子癟着小嘴,肉嘟嘟的小手擦擦眼睛,懵懵懂懂說道,“爸爸,你回來了,我好想你。”
小孩張開雙手,想要顧景抱抱他。顧景這些日子忙着總統競選的事,早出晚歸,小孩子難得見父親一面,想的緊。
顧景心頭一軟,輕聲道,“爸爸也想寶貝了。”
“爸爸抱。”小孩子說道。
“好。”顧景微微一笑,自然走過去。誰知金雅慧抱着孩子急急忙忙躲躲閃閃,愣是不讓顧景觸及半分。
“金雅慧。”顧景惱羞成怒,一不小心說出真心話。
顧景震天徹底一聲吼,沒讓金雅慧投鼠忌器,倒是嚇了孩子一大跳,張開小嘴,口中爆響聞者落淚的嚎啕大哭。
“管家。”顧景道,“立即把小少爺帶走,送到老太爺那去。”
管家這會兒叫來幾名保鏢,圍追堵截金雅慧,成功救下小孩。
小孩打了一個嗝,眼巴巴瞅着顧景,“爸爸。”
顧景親了一口小孩的額頭,輕手輕腳揉揉小孩的腦袋,語氣輕柔道,“乖乖,不哭了,去和太爺爺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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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孩破涕爲笑,被顧景三言兩語哄得暈頭轉向。
送走小孩,客廳內的傭人識相,無聲無息退下。
“金雅慧,你到底還瞞了我什麼?”顧景問道。
金雅慧縮着肩膀,低頭不語,人顯得極是可憐巴巴。
“金雅慧,我的耐心有限,給你三秒時間,如果你還不開口,你若是想要嘗一嘗你曾經對那些人的手段,我可以幫幫你。”
好說歹說說不動,顧景不介意動用血腥手段。
金雅慧渾身一頓,急忙說道,“不要。”
“那快說。”顧景急不可耐。
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可眼下的情形,他連他枕邊人的底細都是一知半解,談何百戰百勝。
金雅慧猶豫再三,纔開口說道,“我……我沒有什麼瞞着你的。真的,我全部都想你透露了,我沒有什麼瞞着你的,阿景,你相信,請你相信,我愛你,我是你的妻子。”
關節時刻,金雅慧打親情牌?
“沒有什麼瞞着我?那網上的視頻是怎麼回事?”顧景道。
金雅慧急聲道,“阿景,那視頻肯定是假的,有人居心不良,想通過陷害我來謀算你的目的。對了,離家的離飛不是也在競選總統一職嗎,阿景,幕後黑手一定是離飛。”
“我知道此事是離飛在背後搗亂,可這視頻的確是真品,沒有一絲作假的痕跡。金雅慧,我知道你有錄影虐人殺人過程的癖好,你我交往之前,我曾問過你,那些錄像你沒有銷燬,你還記得你是怎麼回答我的嗎?銷燬了,全部銷燬了。現在看來,你這話純粹是在騙我。”
頓了頓,顧景高聲道,“金雅慧,你真當我顧景好欺負了。”
顧景冷笑一聲,拍拍手,大門打開,走進兩個黑衣男人。
“不見棺材不落淚。”顧景平靜說道,“將人帶入密室。”
密室?
金雅慧目瞪口呆,顫粟的身體猶如身處在風雪飄搖的寒冬臘月。
黑衣男人得令行動,架着金雅慧往房子深處走去。
“阿景,不要,不要,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統統告訴你,所有事都統統告訴你,求求你饒了我。”
金雅慧滿臉淚水,泣不成聲。
她怕了,她知道怕了。
“阿景,饒了我,我……。”
黑衣男人和金雅慧漸行漸遠,聲音越來越微弱不可聞。
一個小時後,顧景發泄一番,洗了個澡,下樓便見到半死不活的金雅慧。金雅慧臉蛋無事,渾身是血,大小傷痕深可見骨,進的氣少出的氣多,奄奄一息趴在客廳的地板上。
“阿景,我告訴你,我統統告訴你,饒了我。”
金雅慧擡起頭,目光熱切,不顧一身的傷,努力爬向顧景。
顧景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望着這個曾令他顏面盡失,一度喪屍爲人資格的女人。解氣?亦或者仍舊是滿腔怨恨?都沒有,心境平和,無悲無喜,連他都感到震驚。
“說。”顧景簡明扼要說道。
金雅慧喘了幾口氣,道,“我真的銷燬了,只不過我父親手上存有幾份,網上的視頻應該是從我父親那流出來的。”
金刀疤手上也有錄像?
顧景搖搖欲墜,他忘了,是他的錯。有其父必有其女,金雅慧有怪異癖好,金刀疤又怎能清清白白呢?
“你當初怎麼不告訴我?”顧景恨鐵不成鋼,這拖後腿的敗家娘們,娶她真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你沒問我。”金雅慧弱弱說道,“而且,你給我父親找藏身之地的時候,你是拍着胸脯保證的,沒有任何人能夠發現我父親。既然我父親沒有人能發現,那些錄像自然平安無事。”
顧景聞言,不禁莞爾。
說來說去,反倒成了他的錯。
網上視頻的事,顧景仍需要金雅慧出面澄清,她暫時不能死,隨即命人拖下去療傷。
隔天大早,顧景召開了新聞發佈會。
不管效果是火上添油,毫無作用,還是出乎意料,漸漸平息,顧景盡了他最大的能力阻止師太進一步發展。
離家,地下練武場。
“蹲好馬步,手放直。”
姬小小繞着離謝走了幾圈,離謝做的稍有不對,一板子落下,皮膚頓時火紅火紅。
三個小時後,姬小小揹着昏昏欲睡的離謝回去。
“姐姐,我好累。”離謝雙眼含淚。
姬小小動作一頓,“姐姐,是爲了你好。”
自古以來,功高蓋主,哪一位不是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自從大比之後,離飛越發難以捉摸,姬小小不得不防。
“可是阿謝好累,手、腳都好痛好痛。”離謝抱怨道。
“很痛?”
“很痛。”離謝煞有其事點頭。
姬小小無奈,默默用內力溫潤離謝的筋骨,緩解疲勞痠痛。
回到房間,離謝睡得打起小呼。
姬小小小心翼翼擦擦離謝的身體,不斷用內力慢慢打通離謝的奇經八脈,試圖在最短的時間內,讓離謝一躍成爲一等一高手。
日升日落,轉眼一天過去。
清晨天色晦暗,空氣清晰,涼涼的微風催人慾睡。
今天是離家的大日子,地下練武場空無一人。
有條件親臨現場,沒能力守在電視前,一眨不眨望着總統競選最後戰役的直播。
“顧景候選人票數是三億兩千六百八十二萬零三十三票。”
三億多的票數,顧景的腦殘粉不在少數嘛!
姬小小和離謝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繼續看下去。
鏡頭一轉,電視畫面主角轉變,離飛粉墨登場。他嘴角輕輕勾起,臉上掛着若有似無的微笑,周身洋溢平和的氣息。
“離飛候選人,你緊不緊張?”主持人故意拖延時間。
離飛笑道,“有些緊張。”
主持人東拉西扯一陣子,才適可而止,公佈離飛的票數。
“離飛候選人票數是三億兩千萬七百二十一萬六千零二票。”
同樣是三億多的票數,卻是離飛顯現獲勝。
“恭喜。”顧景站起來,主動和離飛握手道喜。
離飛面露震驚和喜意,“是人民對我的支持。”
姬小小沒興趣看兩個笑面虎談笑風生,直接關了電視。
“怎麼了?”姬小小發現坐在她身邊的離謝有些不對勁。
“離飛,他是我爸爸?”離謝問道。
“你不知道?”姬小小沒有回答,反問道。
“知道,可是,我不喜歡他。”
離謝小臉鼓着,好似離飛欠了他的錢不還。
不過,離飛還真欠着離謝。
“不喜歡?那正好。”姬小小抱起離謝,放到她的腿上,“阿謝,你要記住,如果以後姐姐不在了,你一定要注意離飛和你的哥哥姐姐。不是姐姐要離間你們父子兄弟,而是他們對你不懷好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要知道。”
“我不要,姐姐以後去哪,阿謝也要跟着去。”離謝緊緊抱住姬小小的脖子,生怕鬆開手,人便生出翅膀飛天消失了。
這孩子,重點關注錯了。
姬小小反覆囑託離謝,不厭其煩。離謝蔫蔫的,如同打了霜的茄子,閉口不語,只是勉爲其難點點頭。
“這就乖了。”
兩人說開後,姬小小更用心訓練教導離謝,而離謝開了竅,發憤圖強,努力奮進,面對姬小小種種訓練,每次有咬咬牙堅持下來,不喊累,不撒嬌能避則避。
總統競選半個月後,離飛第一次回離家大宅。
“玄武師,家主召見你,請你去書房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