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峰一步步達到了他的目標,如今的秦柳峰有了地位、金錢,在他看來,他完全有可能讓夏幽蘭這個高傲的白天鵝臣服於他的面前。
“可憐。”張揚坐在那裡,慢吞吞點燃了一支菸,縷縷輕煙從他張開的口中伴隨着這兩個字同時吐出。
秦柳峰的耳朵很尖,夏幽蘭時不時看上張揚一眼就已經讓秦柳峰的心裡遭受到了強烈羞辱,如今張揚又說出這兩個字,除了是在說他,張揚還能說誰?
秦柳峰面目逐漸猙獰,眸光森冷瞪向張揚:“你剛剛說什麼?抱歉,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張揚吹了吹落在褲腿上的菸灰,緩緩站起身,扭頭看着秦柳峰,冷笑道:“同樣的話我不想說兩遍。”
“你在說我?”秦柳峰整理了下西裝,躍躍欲試。
“張……”華玉農想要攔阻一下,但看到秦柳峰那如火焰一樣灼灼燃燒的目光和張揚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到嘴邊的話也不會說了,甚至都想不起來張揚的名字了,只記得這麼一個姓。
針尖對麥芒!
秦柳峰現在就認爲自己是那針尖,不管怎麼說,他秦柳峰絕對會比站在那裡一副不屑模樣的、只知道抽白來雪茄的張揚硬氣的多!
張揚終於低下了頭。
秦柳峰恰恰相反,在看到張揚低頭的那一刻,他的下巴揚地更高了,心中暗想:“服軟了?”
“有些人什麼都不是,只知道做一隻爬蟲,一切可以攀巖的東西都將是它的目標。”張揚擡起頭,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那雙明亮的眸子充滿了同情。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這一幕,在海平市,秦家怎麼也能算上一個豪門,如今一個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人竟然會用同情的目光去看秦柳峰,這難不成的嫉妒?在場的所有人都這麼想,但只有一個人的心被觸動了。
夏幽蘭,這裡唯一一個瞭解張揚的人。
她明白張揚的這番話和那副表情的含義,她知道張揚這些年的一切,她也覺得她在一定程度上了解了張揚,張揚這句話僅僅是對秦柳峰說的麼?不是!
夏幽蘭知道不是!
作爲當年最大的紈絝,可以說,秦柳峰若是那個爬蟲,那張揚就是所有爬蟲的王,張揚毫無顧忌的依靠着父母帶給他的一切,在父母的那棵樹下盡情乘涼,做着天怒人怨的一件件事情,甚至連殺人……
夏幽蘭表情微微動容,看着張揚,她忽然想要抱住他。張揚前半輩子唯一做的一件好事,恐怕也只是四年前的那件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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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些事情就連夏幽蘭都想不通,爲什麼張揚作惡的時候,甚至連老天爺都在眷顧他,但張揚行善的時候,數不清的人都成爲了張揚的敵人。
“你他媽再說一遍!”秦柳峰最恨別人羞辱他,他是一個極其自傲的人,但在這一刻,他把這兩年隱藏的衝動全部爆發出來,如同一匹餓狼一樣,大步衝向了張揚。
張揚擡起目光,看了一眼狂奔而至的秦柳峰,將雪茄用牙齒咬住,右腳上前踏步,同一時刻,左臂也繃直打了出去。
“咔!”聚會廳安靜異常,秦柳峰的臉被這一拳結結實實地砸中,經過了四年的磨礪,張揚握緊的拳頭早已經沒有了絲毫的骨溝,平整的拳頭砸在秦柳峰的臉上,濺起了一些血跡,血跡飛到雪茄上面,秦柳峰已經朝地面躺了過去。
張揚吸了口雪茄,將雪茄吐到一旁,從身旁呆立的服務員餐盤中拿了一塊熱乎乎的手帕,擦了擦左拳後,朝着聚會廳外走去。
原本在海平市風光無限的秦少秦柳峰就這麼被人一拳給放倒,這是所有人想不到的事情。
衆人愣神看向走出聚會廳和緊隨其後的夏幽蘭,尤其是華玉農,在看到夏幽蘭嘴角的笑容後,整個人彷彿進入到了迷宮中一樣不知所謂,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謝你幫了我。”酒店外,夏幽蘭吐出一口氣,舒舒服服地吸着微涼的夜風。
張揚聳了聳肩膀,道:“幫忙是要收費的。”
“你準備要什麼?”夏幽蘭笑意十足地看着張揚。
“我餓了。”
夏幽蘭微微張開小嘴,露出與往常截然不同的表情,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轉身又走進了酒店,時不時腦海中蹦出一兩個有意思的場面,然後在電梯裡發出傻傻地笑聲。
看着夏幽蘭那副開心的表情,張揚撓了撓頭,頗爲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