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風看着要嚇瘋的盧延生,嗤笑道:
“盧延生,別特麼叫了,那根本就不是你的血...”
盧延生聽李乘風這麼說,趕緊又摸了摸額頭,這才發現自己沒有被刺。
他慢慢擡起頭來,看到蘭心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臉不可思議地盯着李乘風。
那柄匕首不偏不倚地紮在她的心臟部位,不停地往外淌着血。
“蘭心...女兒啊~”
鄭老瞪大了眼睛,將蘭心抱在懷中,哀嚎着。
那蘭心的口中也在不停地涌出血來,嗚嗚地不知要說些什麼,她看了一眼盧延生,腦袋一歪便嚥了氣。
盧延生愣在當場,他顯然被這一幕刺激到了,像個木頭人一般,一動不動。
那十幾個家丁顯然也是被李乘風的手段震懾到了,見她輕輕鬆鬆就殺死了夫人,現在衝上去的話,沒準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所以一個個都不敢衝向前。
鄭老輕輕放下自己的女兒,他眼神現出一絲狠色,抽出蘭心心口處的匕首就衝了過來。
“你還我女兒命來!”
鄭老大叫着,手握帶血的匕首,朝李乘風刺了過去。
李乘風畢竟是修道者,普通的武者都不放在眼中,何況是眼前的這個弱雞似的老頭?
他瞧見這匕首即將要近身,身子一閃,便躲了過去。
鄭老見一擊未中,知道這紅衣女子的厲害,便咬了咬牙,向一旁的綠衣女子刺去。
曲凌歌見這老頭刺向了自己,瞬間嚇出冷汗,雙腿也不聽使喚,竟然就這麼平地摔了一跤。
這一跤卻是救了他的命,鄭老刺了個空,腳也被倒下的曲凌歌拌了一下子,倒在了他的身上。
曲凌歌見這老頭壓身,於是拼命地反抗,無意間握住了這匕首的柄,使出全身的力氣,扳了過來。
“乘風...快來救我啊...”
曲凌歌騎在鄭老的身上,哀嚎着。
李乘風瞪大了眼睛,對曲凌歌說道:
“呆子,我用不着幫你了,這老頭已經被你給宰了...”
曲凌歌**連連,他聽李乘風這麼說,趕緊低頭一瞧,卻發現自己手握的匕首正好刺中了這老頭的腹部,他尖叫一聲,跳了起來。
“你...你們...”
鄭老好像要說些什麼,但卻雙腿一登,也追隨蘭心而去。
“乘風...我...我殺人了...我不是故意的啊...”曲凌歌顫抖着,不知所措地說道。
“呆子,你沒有殺人,這都是盧延生的夢境罷了...”李乘風說着,餘光瞟向此時還呆若木雞的盧延生。
那十幾個家丁見自己的太爺也被這大胸女子殺了,更是駭然,有不少人已經嚇得丟下了自己的武器,拔腿就跑。
李乘風轉到盧延生的面前,見他還是一副丟了魂的樣子,於是挽起袖子,伸出手來就抽了他一嘴巴子。
那盧延生被這一巴掌抽得原地打了好幾個圈,站穩之後,噴出一口血來,這血中夾雜着幾塊白色的物事,竟然是他的幾顆牙齒。
“你們...你們兩個...殺了我的妻子和岳父,還...還有沒有王法了!”盧延生醒了過來,不過當然不是從自己的夢中。
李乘風氣得牙直癢癢,這書生實在是無可救藥了,若不是在夢裡,他肯定會好好教訓一番。
不過,他此時懶得爭辯,因爲蘭心已死,這幻術卻依然沒有解開,看來這幻眼並不是蘭心。
“媽的,幻眼顯然不是蘭心,那會是什麼呢?”李乘風暗暗罵娘,自然不想繼續在這個書生的夢境裡再耽擱了,他與曲凌歌二人所結成的陣法只夠兩個時辰的,過了時間,可能連他們都不會醒來。
有幾個膽子大的家丁舉起手中的棍棒,衝了過來。
李乘風左手提起曲凌歌,右手抓住盧延生,向那幾個家丁迎面奔去。
李乘風的道法雖然在盧延生的夢境裡施展不出,但他畢竟也是習武之人,藉助這一衝之力,一躍而起,雙腳踩在了兩個家丁的臉面上。
這兩個倒黴蛋被李乘風踩在腳下,暈死了過去。李乘風打開了一個大大的空檔,於是趁着剩餘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迅速的逃了出去。
“乘風...咱們要往哪裡逃啊...”曲凌歌被李乘風這麼提着,也是很難受。
“你問我,我問誰去?”李乘風抱怨了一句,隨即扭過頭來,看着盧延生,“你這書生,還要繼續這麼執迷不悟麼?這一切都是你的夢境罷了,你也該醒醒了...”
“什麼夢境?我不相信...我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有了貌美的妻子、有了這麼大的家產,我...我還是淮南首富,受他人的仰視...有了這一切,我還考什麼功名?”
“即使真的如你們所說,這一切都是夢幻,我也寧可在這夢裡活一輩子...”盧延生至此還是不願承認這虛幻的一切,他顯然是中毒極深了。
而李乘風聽盧延生這麼一說,細細思考着他的話,突然靈光一現,對盧延生說道:
“盧延生,你可知你如何擁有這一切的?你靠的是什麼?”
盧延生臉上現出幾分得意,他回答:
“小生的畫藝還是不錯,被岳父看中,爲蘭心作一幅肖像畫以便相親之用,那晚作畫完成之後,我便求岳父將蘭心許配給我...”
“等等...你那副畫呢?如今在何處?”李乘風打斷盧延生的話,問道。
“就掛在大廳...”盧延生剛說出口就後悔了,忙捂住自己的嘴。
李乘風得意地一笑,對盧延生說道:
“快快說出大廳的位置,咱們馬上就能離開這鬼地方了...”
“打死我也不說...”盧延生是鐵了心要活在自己的夢裡了。
“哼,你不說,我難道就沒辦法了麼?”
說着,李乘風運起內力,一躍到屋頂。
他看向下方,發現盧府的家丁們都在後面追趕着他們,於是清了清嗓子,變換了自己的聲音,喊道:
“快追啊,那兩個瘋女人向大廳去了...”
那些家丁聽到了情報,都紛紛朝一個方向跑去。
李乘風滿意地點點頭,他已經知道了大廳的位置,於是躍了下來,從其它的方向繞道而去。
李乘風堵住了盧延生的嘴,在大廳的背面牆根藏了起來。
“乘風...咱們幹嘛不直接進去啊?”曲凌歌小聲地問。
李乘風翻了個白眼,對曲凌歌說:
“呆子,那些狗腿子此時都在裡面,你以爲我是誰啊?能應付得了?咱們必須等他們都出來了,才能進去...”
曲凌歌點了點頭,此時對李乘風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過了半晌,那些家丁實在搜不出什麼,於是怏怏的跑了出來,向其他地方搜查了。
李乘風進了大廳,將曲凌歌與盧延生放了下來。他指着盧延生的腦袋,狠狠地說道:
“老子這就讓你說話,不過你得老實點,不然我就讓你嚐嚐斷子絕孫的滋味...”
盧延生額頭直冒冷汗,他頻頻點頭,眼睛瞪得老大。
李乘風這才把他口中塞的爛布條取了下來,盧延生大口喘着粗氣,顯然是難受得緊。
曲凌歌此時環顧着四周,見牆壁上掛着一幅畫像,那畫中的人可不就是蘭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