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姐姐……”本來還沒怎麼留意,但是這是好站在離着陸皖依最近的周康,看到了那劍上面的血,不禁想往後退。
卻不曾真的能退到一旁,陸皖依見他想躲開,便一把拽過了他。
“我剛纔不是跟你說過,要帶你來找你爹孃麼?而且,我只說一次,不許叫我姐姐,你不配。”沒有了先前那種和善,此時的陸皖依,表情猙獰的可怕。
“你是什麼人,放下我的康兒。”雖然看着陸皖依身上很大一片血跡,還拿着沾滿了血的劍,可是孃親哪裡有不心疼自己的孩子的,那個女人還是朝着陸皖依走過來,想奪回自己的孩子。
“放下?”陸皖依用劍指着她,讓她不能靠近。
“這是怎麼了,吵吵嚷嚷的。”陸皖依的爹爹周佩起先還以爲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聽到了孩子和妻子的哭喊聲,這才走出來瞧瞧。
一出來就見到了眼前這一幕。一個年輕的女孩將周康單手高高舉起,另一隻手握着劍指着自己的妻子,讓她不敢動彈。
“你是什麼人?”眼見的情況不妙,周佩慌忙的拿下掛在牆上裝飾用的寶劍。雖然並沒有開刃,但是這屋子裡算得上武器的也只有它了,好歹壯壯聲勢。
“你不認得我?也難怪,你才見過我幾次。”見到周佩此時很是着急,如此在乎自己現在的妻子和兒子,陸皖依只覺得今天這一趟,自己來對了,做的一點都不過分。
“你……”聽着陸皖依這麼說,難道竟是以前相熟的?周佩不禁細細打量起眼前這個年輕女子,只是覺得眼熟,在哪裡見過?
“果然是不記得了,呵。”見到周康一副想不起來的迷茫樣子,陸皖依冷笑。
“你姓陸,難道是她家的親人?怎麼會,她死了家裡人都不肯來看看,現在又怎麼找你這麼個小丫頭來報復。”聽着剛纔周康叫她陸姐姐,那女人開始想着自己到底的罪過什麼姓陸的人。
但是細細想來,自己平日裡雖然是爲人尖酸刻薄了些,但是也只是一些小打小鬧。一羣婦人的鬥嘴,再不然就是罰着小丫鬟不許吃飯,剋扣工錢。什麼時候,也不至於得罪人到了,要大半夜拿着帶血的劍衝到自己家裡來要殺了自己的地步啊。
姓陸的人,自己認識並不多。若說真是有姓陸的人跟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大概也就是她的家人了。
只不過,那種也算是大家,礙於臉面,且不願意多招惹是非,不是能躲就躲了麼,又怎麼會自己來找麻煩。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恐怕在她嫁過來的時候,還沒有出生,又怎麼會隔着那麼遠跑來給她報仇?
“你這個賤人,看來還沒有那麼笨。只是,卻不夠聰明。”雖然不全對,可是那女人看來大概是猜到了自己和孃親有關。
“你這小丫頭,說話不要那麼惡毒,你說誰是賤人。”當着周康的面,被這麼稱呼,她的臉上自然是掛不住的。雖然在這個年紀,周康並不是能完全聽得懂陸皖依所說的賤人,到底是指着什麼。
“不承認?他便是證據。”說着,晃了晃自己抓在半空的周康,只要手鬆一鬆,周康便會頭朝下掉在地上,若是她再使了幾分力氣,那周康定然是活不成了。
“啊……陸姐姐你放開我,我怕,我怕……”這樣假意要摔下他的舉動,嚇壞了周康,不禁哭了出來。
“真是沒用,這樣你就怕了?那等會兒你豈不是要嚇死了?你還不知道吧,剛纔咱們從你屋子出來的時候,你那些乳母,可不是睡得太死了,而是真的死了。你剛纔不是還輕輕地晃了晃她們,有沒有覺得她們比平時涼了些?”
見周康聽了自己所說的哭得越發厲害,陸皖依便更是想說出來。讓周康當着他爹孃的面難過,他們會更難過。
“你小心點,別傷到我的康兒。”陸皖依搖晃着周康,虛虛實實的,那女人看的膽戰心驚,衝着陸皖依喊道。
“你可別衝着我喊,我膽子小,萬一嚇到了,手上一送,雖然離着地面近,可是這頭着地卻也不好受吧。”
“還有你,別哭了,我來告訴你,你這個孃親是個什麼東西。”周康在一旁哭的心煩,陸皖依呵斥住了他。
“你今年幾歲?”
周康已經被陸皖依剛纔的舉動嚇傻了,哪裡還有膽量回答她說的話。
“說!”陸皖依厲聲問道。
“下……下個月就十歲了。”周康膽戰心驚的回答道,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她又發火。
“十歲,果然啊。就算是我妹妹活到現在,也不過是八歲的年紀。在我孃親死了之前,你們就勾搭在一起了。你說,你娘這樣,算不算是賤人?而且啊,我娘可是你娘出主意害死的,就在她生下妹妹的時候,身上的血幾乎都被放幹了。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陸皖依眼睛漲的通紅,貼近了周康問道。
周康嚇得不敢說話,也不敢去看陸皖依的眼睛。閉着眼睛,就那樣閉緊了嘴巴一言不發。
“你……你是當年逃走了的……”聽着陸皖依這樣說,自然也就不用再猜疑什麼了,那個女人說不出的恐慌。
果然,她這次來,所謂的報仇,一定是要取了自己的性命麼?
“沒錯,是我。怎麼,是不是連我的名字都想不起來了。沒關係,我可以告訴你,我叫陸皖依。你記住了,這可能就是你聽到的最後一個名字了。若是死了真有閻王殿,你大可以去說,是我殺了你。只要你能說得出口,我是爲了什麼才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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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舉着劍,朝着那女人逼近。
當那個女人退到了牆壁,退無可退的時候,她已經閉上眼睛,準備好受死。可是這個時候,陸皖依卻停下了腳步,看着她,笑的發狂。
“你看看你,哪裡還有當年的樣子。當年你出現在我家的時候,哦不,是你們周家的時候。多麼頤指氣使,彷彿這裡的一切都是你的,所有的都是你的。但是在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完全就是任人宰割。你當年有沒有想過,沒有連着我一起除掉,早晚有一天,你的命會斷送在我的手裡。就像是你殺了我孃親那樣?”
那個女人閉着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來,已經沒有心情去理會陸皖依說了什麼。
“不過,也幸虧我想着帶妹妹走了,否則你是不是早晚也會對我們下手?畢竟你有自己的孩子,你想獨佔這裡的一切。”
“要殺便殺,只不過你放過康兒。康兒怎麼說也是你弟弟,你們身上都留着周家的血。你殺了我,放過他。康兒只是個十歲的孩子,什麼都不懂,當年的事情,都是我自己做的,跟其他人無關。”果然,只有到了臨死的關頭,這個女人才能展現出一點點的真心?
“我的弟弟?真是好笑,我何時與這周家有關係。我姓陸,難道你連這個都聽不懂?其實,我本來還是想留着他一條賤命苟延殘喘的。可是我偏偏不喜歡跟周家扯上關係,你剛纔又說他是我弟弟。那麼爲了證明他不是,他就必須要死。你現在也不必這麼害怕,殺你之前,我會先殺了他。”說話間,用劍尖划着那個女人的眼皮,微微的一挑,強迫她睜開眼睛。
“我都說了,有什麼你衝着我來,別傷害我的康兒。”此時,已經顧不得害怕,她嘶吼的幾乎發狂。
“真實感人,周康,你快好好看看你娘,爲了你什麼都不怕了。你現在好好看看,下輩子還是讓她做你娘。只是,你要期盼她別再做那麼多孽,不然還是會害了你。其實,你也算是個好孩子。”
“娘,我不想死……娘……”聽說要死,無論是自己,還是自己的娘,周康都不願意,他哭的聲音已經有些沙啞。但是這些在陸皖依看來,無足輕重,只會讓她心裡更加堅定罷了。
正在得意的時候,陸皖依只覺得抓着周康的手很是吃痛,但是她還是忍着沒有放開。畢竟現在看來周康纔是折磨他們的最好籌碼,比直接殺掉他們有趣得多。
回頭看時,原來是周佩,趁着自己和那個女人周旋的時候,偷偷地繞道自己的身後,用那把裝飾用的劍狠狠地砍在自己胳膊上。
幸虧是沒開刃的,否則,那樣的用力,自己的胳膊恐怕就保不住了。
“你居然爲了這個野種來傷我?”不去理會那個女人,用劍指着周佩道。
其實周佩那一下子砍下去,已經怕得要命了,再看陸皖依這樣兇狠的指着自己,嚇得把劍也丟在地上,癱軟在地上,連爬的力氣都沒有了。
“也對,你何曾在乎過我們母女?巴不得我們都死了,才能掃清你的障礙吧,這樣你們才能心安理得的過日子啊。”陸皖依說着,居然詭異的笑了。周佩不懂,這樣的話,她怎麼能笑着說出來。
可是到了現在這樣的局面,即使給她磕頭認錯,怕是也不會原諒自己的吧。但是如果真的要自己衝上去跟她拼了,卻也不敢。畢竟她手裡拿着劍,自己還是怕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