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一勾,沒有多餘的反抗,只有些費力地緩緩道:“若說之前你踢死我是因爲我無禮,侮辱了你的宗族,我認了;那麼現在你對我動手,是什麼原因?看不慣?若是光憑這一點,你的舉動就是謀殺正妃,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耶律濬,你就是貴爲王爺也不能這樣隨意光天化日之下殺人吧?王族犯法,與庶民同罪……”
耶律濬好看的嘴角緊緊抿起,掐着蘇淺眉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停止了動作,但卻沒有立即放開,剛纔對方的幾句話醍醐灌頂,將他失控的情緒從懸崖拉了回來,她說的不錯,現在自己若是對她下狠手,再沒有理直氣壯的理由,即使自己無比痛恨眼前這個女人!
“不想死就老老實實躲在你的院子裡,別讓我多看你一眼,不然,說不定哪一天本王又會失控,到時候,怕你沒有那麼幸運再躲過!”
說完,耶律濬將蘇淺眉用力一推!
她重重跌回**上,眼前立刻一陣金星亂冒,所有的景物模糊起來,只看那高大的身影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門口。
好不容易,那窒息的疼痛緩和了一些,蘇淺眉以手支撐着身體起來,看看屋裡,那些丫鬟、嬤嬤都沒有了蹤影,只剩了自己光桿司令!
“王八蛋!”她狠狠咒罵了一句,又躺在**上邊喘息着,便梳理着自己的頭緒。看裝扮和自己前世似乎差不多,不過看季節--她掃了屋外一眼,樹木已經發芽,最少已是春季了,只是不知道哪一年。
忽然,門口一個腦袋晃了一下--是個丫鬟!
“進來,誰在外面?”蘇淺眉有氣無力地叫道。
立時,一個十四五歲的粉衣丫鬟唯唯諾諾地貼着牆壁進來,帶着一絲膽顫問道:“王妃,您現在好一點沒有?”
“剛從鬼門關回來,能立刻好了麼?--給我倒杯水來吧。”蘇淺眉苦笑,還好,沒有都跑光,她頭腦裡閃出“秋月”這個名字,而且感覺不陌生,想必這個丫鬟叫秋月了。
丫鬟馬上倒了杯熱水拿過來,眼裡都是驚恐,哆嗦着將杯子遞到蘇淺眉面前:“王王王妃,請喝水……”
蘇淺眉緩緩起身,半躺在**邊,接過水一刻起喝光,將杯子放在一邊,望向那丫鬟,緩緩一笑:“不要怕,我活過來了,不是詐屍--我且問你,這是天啓四年對不對?”
“王妃,已是天啓五年了。”秋月擺着手,看蘇淺眉一副正常的樣子,臉色也漸漸歡喜起來,手指着外面道,“春日了,所以纔有春祭……”所以纔會到家祠去。
蘇淺眉立刻喜形於色,一種失而復得的複雜心情將她的心撐得滿滿的,果然上天不負苦心人!又讓自己回來了,雖然現在的時間距自己死亡以過去了近三個月!不過,自己有的是時間來徹查這件事!
“你看到了,我什麼都知道的--去給我找大夫來,我要趕快好起來。”蘇淺眉含笑看着丫鬟吩咐道。
那丫鬟看蘇淺眉笑了,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奇的事情一般,驚訝地喊道:“王妃,您竟然笑了!”
什麼情況?自己的前身一直都不笑麼?那過的是什麼生活?蘇淺眉在腦海裡蒐羅了一圈,除了一些逐漸模糊的記憶片段外,暫時沒有發現前身關於不笑的特別說明。
“好了,死去活來自然要開心了,去吧。”蘇淺眉含糊回了一句,新的身份是需要一段時間適應了,現在要好好補養身體,很多事情還要自己去做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