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賊人眼見慕容秋雨彪悍來襲,驚的雙目圓睜。
他一邊連連後退,一邊高聲喊道:“喂!誤會,是誤會,我不是賊人……”
慕容秋雨一掌劈過去,厲聲叱道:“賊人都說自己不是賊人!”
那賊人敏捷避開慕容秋雨的掌風,疾聲喊停:“你要做甚?你別過來,不然我不客氣了。”
慕容秋雨會聽他的……纔怪!
她順勢而發,身子一躍,便向那賊人面門劈去。
那賊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反手一擋,兩個人這便正式交起手來。
令慕容秋雨訝異的是,那賊人不但輕功很好,武功竟也在她之上。
十幾招過下來,慕容秋雨額頭已經沁出細密汗珠兒,並且……落了下風。
那賊人卻是爆發力極強,整個人被燃起了鬥志。
他主動進攻,一邊與慕容秋雨過招,一邊亢奮的喊道:“難得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今日你我就打個痛快!”
慕容秋雨嘴角莫名一抽,打個痛快?呵呵,她現在就已經落了下風,這還有痛快可言嗎?
不過,倔強腹黑如慕容秋雨,赤手空拳打不過這賊人,不代表她用武器也打不過呀!
這般想,慕容秋雨當下不含糊,反手在腰間一扣,大力一抽,蠶絲雪錦便憑空繞上她皓腕。
“好!今日我就陪你打個痛快!”慕容秋雨丟下這話,揚手將蠶絲雪錦一甩。
那賊人見狀,眸光一顫,驚聲呼道:“蠶絲雪錦?”
慕容秋雨笑,“倒是識貨之人!”
蠶絲雪錦飛甩出去,眼看着就要纏繞上那賊人的脖頸。那賊人陡然回過神,揚手一揮,蠶絲雪錦遇到物體便自動靈巧的纏繞上去。
慕容秋雨眼見出師不利,狠狠抓着蠶絲雪錦的一端,想要將那賊人拉扯到自己身前,而後用雪錦纏繞上他的脖頸。
那賊人也不知打着什麼主意,竟任由慕容秋雨將他拉扯到身前。慕容秋雨蹙眉,不覺得這賊人戰鬥力會弱到讓她予取予求的地步。
心下正質疑對方有何算計之時,卻見那賊人猛的一抖蠶絲雪錦那一端,在半空繞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慕容秋雨毫無防備,整個人被蠶絲雪錦帶着踉蹌奔上前。那賊人順勢用蠶絲雪錦將慕容秋雨繞了一圈又一圈,而後朝懷中一帶。
頓時,本想利用蠶絲雪錦將那賊人捆綁束縛住的慕容秋雨嘗受到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真切滋味兒。
因爲,她一向引以爲傲的蠶絲雪錦,將她結結實實捆縛住,動彈不得了!
這還不止,那賊人捆綁住她也就算了,竟還敢斗膽將她納在懷中。
“你放肆!”慕容秋雨憤怒的瞪視那賊人。
那賊人囂張的保持着擁住慕容秋雨的曖-昧姿態,臉上滿是猥瑣笑意,“美人兒,你剛剛一口一個‘賊人’‘賊人’的喚我,就該知道我是個放肆的人咯!”
“你……”慕容秋雨眯緊雙眸,厲聲警告道:“我告訴你,識相的立刻放開我。不然,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慕容秋雨不否認,此刻她內心對眼前的賊人起了殺意。她懊惱自己的疏忽大意,落得被人困住的下場。她想,今日出門一定是忘記看黃曆了!
就一個字來形容——‘衰’!
那賊人聽到慕容秋雨的警告聲,臉上笑意加深,“喲,口氣倒是不小,讓我生不如死啊?你確定當前這種情況,是你讓我生不如死,而不是我讓你生不如死?”
問這話時,那賊人故意湊近慕容秋雨,兩人幾乎額頭抵着額頭。
慕容秋雨雙手是被束縛住了,但是雙腳卻是自由的。她心中深知自己不是這賊人的對手,所以心中騰昇起一個一擊必中的不良詭計。
面對賊人一點點猥瑣的靠近,慕容秋雨突然展脣一笑,“你想讓我怎麼生不如死,嗯?”
“……”那賊人沒料到一臉肅殺之色的女人竟會突然對他笑,一時竟然怔住了。
就是現在!慕容秋雨心中暗呼一聲,猛的屈膝擡腳,用盡平生最大力氣朝那賊人胯下踹去。
待那賊人意識到不妙,有些躲避之時,已經爲時已晚。雖說沒有被十成十的力道踢中下盤,但是至少也承受到了五成五的力道。
“嗷!”那賊人痛呼一聲,整個人蹲在地上渾身瑟抖起來。
慕容秋雨眼見對方蹲在地上護着子孫根,連忙奮力掙脫捆綁住自己的蠶絲雪錦。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慕容秋雨就成功脫困,並將蠶絲雪錦重新掌握在自己手中。
她怒光兇狠的瞪視蹲在地上痛苦哀嚎的男人,健步如飛衝上前,在電光火石之間,她雙手一纏一繞,左右交織拉緊。
“呃!”那賊人頓時翻着白眼兒,臉色漲紅起來了。
慕容秋雨冷聲哼道:“你個大膽毛賊,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今日不殺你,我慕容秋雨枉爲人!”
“你……咳咳……”那毛賊在聽到慕容秋雨自報家門後,雙眸倏然綻放亮光。
他想說什麼,可是奈何慕容秋雨勒的力道太緊,他完全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間,長巷口突然傳來一聲驚呼:“哎呀!哎呀呀!快住手,這怎麼倆抓賊的還打起來啦!”
慕容秋雨手下一抖,扭頭看向來人。但見長巷口處,之前那喊抓賊的老婦在一個年輕男子攙扶下,急急忙忙衝了過來。
那老婦看着慕容秋雨,急的直拍大腿:“哎呀呀,女俠快鬆手,這位公子是幫我抓賊的恩人呀!”
“……”慕容秋雨嘴角一抽,只覺得五雷轟頂。
當慕容秋雨鬆開被誤認爲賊人的男子後,那男子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一副要死翹翹的樣子了。
慕容秋雨睬都不睬他,自顧自的將蠶絲雪錦一圈圈的纏繞到自己腰間。而在這其間,老婦和她兒子已經將前因後果簡潔的說與她聽了。
原來,那老婦被賊人搶了裝錢的荷包,當下就喊抓賊。而眼前這個被慕容秋雨誤認爲是賊人的男子,安撫老婦說他定會幫其拿回荷包。
慕容秋雨扶額,無力的詢問道:“大娘,既然有人幫你抓賊了,你剛剛怎麼還不停的喊抓賊呢?”
如果不是老婦哭天喊地,還指着男子跑開的方向,慕容秋雨也不會誤會對方是賊啊!
那老婦訕訕的笑,“那個……我看這公子長的白白淨淨,怕他搶不回荷包……”
誤會解除,老婦在兒子的陪同下,取回了荷包,對見義勇爲的男子各種道謝後,匆忙離去。
那健步如飛的樣子,令慕容秋雨咂舌。
一回頭,慕容秋雨終於知道那母子二人爲何跑的那麼快了。因爲,整個長巷內,只剩下慕容秋雨和被誤認爲賊人的男子。
而那男子,此刻依偎在牆角,雙眸緊閉,脣色發白,脖頸處還有一道赫然醒目的勒痕。怎麼看,都像是被人謀殺了……
“……”慕容秋雨額頭滑下黑線。
這男人武功在她之上,應該不至於就這麼死翹翹了吧?
“喂,別裝死啊!”慕容秋雨擡手,拍了拍男子的俊顏。
男子毫無反應,且……俊顏泛涼,像極了一點點冷卻身體溫度的……死人!
慕容秋雨心下一驚,倒抽了一口涼氣。若換做以前,她決定能幹出拍拍屁-股走人的舉動。她慕容秋雨一生歹毒,殺的人還少麼?根本不差這一個誤殺的。
只不過,如今不同往日。她身份被黎皇擡的太高,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並且,她與黎戩走到今時今日的地步,尤其不易。
她不願因爲自己的一時衝動,連累到黎戩分毫。心中暗暗嘆氣,果然閒事是管不得的。她剛剛一定是抽風了,一定是!
慕容秋雨皺着眉頭,伸手探向男子的鼻腔前。沒有呼吸!
“真的死了?”她自言自語,言語間滿是質疑和不敢相信。
頓了頓,慕容秋雨伸手扣住男子的手腕,試探他的脈搏。
感受到微弱的脈搏跳動,慕容秋雨緩緩鬆了一口氣。還好,還有一線生機!
她正要鬆開手施救,男子突然睜開雙眼,猛的伸手將慕容秋雨納入懷中。
“呵!慕容秋雨,你真是給了我一份大禮。”男子咬着牙,一副愛也不能恨也不能的曖-昧姿態。
慕容秋雨整個人懵掉:“……”
待回過神,意識到男子吃自己豆腐後,慕容秋雨疾如風快如電的做出一個兇猛舉動。
她雙手抓住男子衣領,將人整個拎站起來,而後反手將對方雙手扭在身後,一腳踢中他後膝腕處,令男子狼狽的跪在地上。
頓時,男子鬼哭狼嚎起來,那叫一個毫無形象可言。
“哎呀!哎呀呀!痛痛痛,你輕點兒呀!”男子一邊喊着,一邊倒抽涼氣。
不止如此,他還口出狂言,“慕容秋雨,你知不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爲啊?你這是謀殺親夫,你這麼惡毒可是要被沉塘餵魚的!”
慕容秋雨聽到男子這番猥瑣話語,氣急敗壞,手上力道更猛,“再敢胡言亂語,我勾了你舌頭!”
男子高聲呼道:“慕容秋雨,我是你未婚夫小火哥啊!就是那個請你吃糖葫蘆和棉花糖的小火哥啊!”
慕容秋雨整個人僵住,耳畔反覆迴盪着男子這番話。
未婚夫?小火哥?
腦子裡,若隱若現出一個肉肉的男孩子,抹着鼻涕傻笑遞給她一根冰糖葫蘆……
一陣倒抽氣,慕容秋雨目瞪口呆看向對方。
那自稱是未婚夫小火哥的男子眼見慕容秋雨這個反應,立刻歡天喜地的笑了,“怎麼樣?怎麼樣?你想起我了是不是?我跟你說,我回來娶你了!”